“公子莫笑话,我那儿子啊,我还是知道的。打养成的性子,不管是什么,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很护着的。恐怕将来会是个耙耳朵的。这事不管成与不成,我都先谢谢公子了。若是成了,我于家定不会亏待儿媳妇的。”
于夫人这低姿态让夏晚华满意。自古都是低头娶媳,抬头嫁女。于家至少没把谢筱盈看轻。
只是怎么和谢家开口,夏晚华得好好琢磨琢磨一道。谢期知道于海是徐礼的人,她若是张口保媒,这谢期难免会多想。不光是谢期,估计很多人都会多想想。
所以这事她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春天来了,是该活动活动了。”
夏晚华伸了伸腰,动了几下胳膊腿。
“仲父,连来了吗?”
崔玉上前几步。
“人还在家窝着,九仓山的人去了。”
夏晚华听完痴笑一声。“他还想怎么样?以为就凭九仓山就可以扭转乾坤?”
“他输就输在看低了公子。”
崔玉双手拢着,眼睛里装了许多心思。
“挑几个人,去把连请过来。顺便把他妻女也请过来,让祖母见见。”
等崔玉离开了,夏晚华向玉娟招了招手。
“萧偲平的媳妇那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没有。自从我们把岳林救回来之后,萧偲平的媳妇就老老实实待在家,也没和旁人接触。也没别人找过她。”
“看来那花姐很谨慎啊!”夏晚华有些头疼。周围是敌人,真是防不胜防。看来她真得快刀斩乱麻,先除掉九仓山,顺便再用连引出来沈尚。
至于那个花姐,夏晚华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所认知的大夏皇族里,没有什么五六十岁的女人可以挑起大梁。
就是四十多岁,也不曾见过呀!
这个花姐,有点神秘啊。
晚上夏晚华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男装,只不过是月白色的直裰,除了淡紫色的包边,其他一点装饰都没有,极其的素淡。
“玉娟,你他们看到我,会什么?”
玉娟停下手,思量一下。“肯定不会是真心话。”
“哈哈!”夏晚华拍拍玉娟的肩头。“你的没错。太对了!”
他们若是有真心,何至于坑她这么多年。
都以为她年纪,什么都不懂好糊弄吗?今天晚上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意想不到。
“他们夫妻这么多年欠我的,今天该还给我了。”
迈进淳王府,夏晚华先在外面转悠了一圈,这才往萧昙凤住的院走去。
望着灯火通明的正堂,没有血色的唇角勾勒出来一丝冰冷的弧度。
“祖母,可曾用饭?”
夏晚华解开披风,丢给玉娟,稳稳地走到萧昙凤身边坐好。那稳如泰山的气势,俨如一国之君。
若是男孩该多好啊!
“还用吃饭?”
萧昙凤横了一眼连及其旁边的妻女。
夏晚华招手。“摆饭吧。”
“祖母,可是忘了我之前交待的话了。心宽,也许多活几年。”完她看了一眼连。“祖母应该高兴,父王后继有人,这是好事。”
“轮不到他!不孝之徒,有悖人伦!”
萧昙凤扭过脸,嫌弃哼了一声。
“祖母这就错了,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情之所致,我们得祝福。你看,祖母现在连重孙女都有了,不好吗?也许再过两年,重孙子也会有的。我父王这一脉也算是有后了。”
夏晚华冲着那六岁的女孩招招手。
那女孩看看自己的母亲,得了默许,这才迈步走到夏晚华跟前。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夏晚华冷着脸,一点慈爱的样子都不肯做。
“连清怡。”软糯糯的声音,听着真舒服啊!
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如果可以,她夏晚华第一个愿意挑一个好出身。
“很好听的名字啊!”夏晚华捏捏那脸蛋。“你知道你该称呼我什么吗?”
话音落下,夏晚华瞧见连和那女人脸都扭曲起来。
是不自在?是羞愧?还是愤怒?
“不知道。”连清怡怯怯回头看看自己母亲,看到自己母亲的眼神,赶紧跑了回去。
夏晚华低低地笑了一声,看向连的夫人。
“母亲没告诉这孩子,我是谁吗?”
没错,连的夫人就是夏晚华的母亲,当年的淳王妃孙氏。
当年孙氏用一个替身诈死,然后回到了九仓山。这么多年,她和连联手,逐渐把握住了九仓山。
联手就联手,却没有想到联到床上了,还生了一个孩子。
不仅差着辈分,还差着年龄,真爱无疑了。
“母亲保养的真好,真是年轻呀!”
夏晚华轻声慨叹了一声。她也是莫名羡慕自己这个母亲的魅力。未出嫁前,就被各公子追捧。出嫁了,生了孩子,竟然会被她十多岁的继子捧在手心里。
这等魅力是多少女人都羡慕的。
一旁的萧昙凤嗤之以鼻。
“不知我儿会作何感想。”
“我想父王不会在意的。毕竟他没把人放在心上。”
夏晚华直了直身子。
“母亲,不管如何我还是你女儿,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两家话,我想与母亲合作。”
孙若雪低低笑了一声,仰起头,好看的眉眼扬起别样风情。
“一家人?你把我绑过来,这是你对母亲的表示?”
“母亲实在手段厉害,我若是不用非常手段,母亲怎么会坐在这里呢。我不知道辉叔可否把话带到?”
夏晚华口中的辉叔就是九仓山分舵的舵主,雨芙的师傅。
“你以为你策反了辉叔,我就怕你不曾?你该是太年轻,九仓山可不是一个辉叔能搞定的。”孙若雪搂着连清怡,冷声呛了一句。
夏晚华扬眉,一向冰冷严肃的脸浮起得意忘形的笑。
“你输就输在,你总认为我。”
她吗?她一点也不。她一个穿女,穿到一个婴儿身上,她前后活了几十年,怎么可能呢!
“母亲,不妨告诉你,五年前我就在策反九仓山各个分舵。辉叔只是第一批而已。你和连手下的那几个老顽固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母亲,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