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幻儿缓缓勾唇,“只要公子助我,凡事您招呼声,我必义不容辞。”
“你觉得我需要吗?”以他的身份,他想要什么没有,只要他招招手,就有一大群人挣着抢着来替他做事,不费吹灰之力,也不需多费口舌,他什么都不缺。
还需要她这么一个丫头?
苏幻儿抿了抿唇角,凝着他的眸子,坦率地笑了,“那请问公子可有家室?”
怎么这是打算以身相许?
南宫义双眸幽寒而又深邃,指腹摩挲,饶有兴味,“有,如何,没有,又当如何?”
看她还不得出更惊人的话语。
看这装束,此人非富即贵,再看他的面容,约莫着年纪指定不,最少也有二十多岁吧,像这样的人应该早就成家了,他应该有妻子的吧。
“公子还未曾答,有还是没有?”
“一柱香时间快到了,再不下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南宫义不曾回答,漫不经心地出声提醒。
怎么个不客气,她倒想见识见识。
苏幻儿丝毫没有被南宫义唬住,反而大大咧咧地,心安理得地在他的对面坐下,灵动的双眼不动声色地四处观察,脑海中则快速思索着,该如何才能留下。
忽然,眸色一亮,苏幻儿仰起头,甜甜地笑了,笑中是满满的自信。
“公子的这张琴不错。”手早已不受控制,伸向相思,突来的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苏幻儿抬头懵懂地看向它的主人。
南宫义松手,漠然警告,“我不喜欢外人碰触我的西,非常不喜欢!”
“南嫣也通这弦瑟之声,可否让我试试。由公子决定,我是否可以留下。”
她虽是苏家姐,琴棋书画之类的雅事务,却从没人教过她,她只是藏在一旁看姐姐们过,自己偷偷摸摸练的,如今她已经能完完整整地弹完一曲了。
“公子会同意的,对吗?”
南宫义想的是拒绝,可不知为什么竟变成了默认,也许只因她的眼睛太过纯净,又或者是想看她如何丢丑。
一双素手已经抚于琴弦之上,玉指轻扬,苏幻儿闭合了双眸,琴声从指尖溢出,悠扬而又轻灵,犹如缓缓流淌的山间清溪,流水潺潺,又好似万籁俱寂,使听者置身于深林山水之间,享大自然最美的风景,令人心旷神怡。
南宫义微微拧眉,指尖在轻轻地敲着,转眸看向车外的岘。
岘会意,回到马车上,驾车向南驶去……
南宫义看向苏幻儿的眼神也变了,变得更加深邃,更多了些许探究。
他想,应该重新认识一下眼前的这个姑娘,她并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琴艺略显青涩,完打乱了原曲的韵律,一首听起来明明很高雅欢快的曲调,他竟听到了丝丝的哀伤,明显的与面前的狡猾又自负的姑娘不符。
“醉一世断了情殇,
吟一首百转愁肠,
九宵云外几世痴,
歌吟舞曳梦不枉。”
南宫义脑海中莫名闪现了这么几句。
那就先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