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跟着格里德利走进神社旁的山间小路,路的两侧是一些看上去就有些年份的树木和盛开的樱花。风一吹过,樱花和树叶簌簌地落在青石砖铺就的路面上,那些花瓣和落叶互相交叠起薄薄的一层,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经过这里了。
天空逐渐灰暗下去,铅灰色的云层不知道从哪里飘来将太阳遮住。
在暴雨落下之前,楚安和格里德利终于站在神社后山的大门口,从正门走到这里他们整整走了半个小时,这一路上从能看得出是路的地方到在石头上爬上爬下,甚至还要踩着水面的石头跳过小溪。要不是格里德利的一路上不断强调自己绝不会记错路的,自己作为舰娘在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上都能准确的找到方向,这小小的山路是完全难不倒她的。否则楚安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必要给警察叔叔打个电话求救。
神社的后门可以看出有些破旧,大门两旁红色的柱子都已经掉了几层漆皮显露出里面的木头纹理。门半掩着并没有上锁,隔着院墙能看到一颗大树的树冠,风铃的声音从门的那边传来。
楚安伸出双手按在门上微微使劲,大门内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然后门开了,风呼啸着从楚安面前刮过,满树的火红系带在风中摇曳飞舞,如同赤红色的海浪在他眼前浮现,风铃在叮叮当当的发出声响。格里德利从他身后跑过来,拉着他的衣袖。
“啊!就是这里了,长门去年就是在这里拍了好多的照片。”格里德利看着这满树的火红陷入一阵回忆,“但是去年的时候,好像许愿树上还没有这么多的许愿条啊?”
“许愿条?”楚安一愣,“你是说树上的那些带子都是写着愿望的吗?”
眼前这颗许愿树的树下几乎挂满了红色的系带,楚安本来还以为那些都是装饰品,可如果说每一个系带都代表着一个愿望,那依照眼前的数量也足足有起码有六七百份的愿望。
“是啊,那些红色的带子都写了愿望啦。”格里德利挠挠头,“不过好像都是长门和陆奥挂的吧,她们好像一天来一回,毕竟这里是神社的后院平常人也进不来,说起来去年长门也邀请我写点什么,我看她们好像写的是早日找到指挥官什么的,我就写了一个希望指挥官身体健康。”
“为啥是祝我身体健康?”楚安疑惑,“你也写早日找到指挥官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指挥官要是被赤城和罗恩先找到,那肯定就身体不好了吧。”当时格里德利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经在舰娘小报的报社里打工的日子,想到了某个指挥官因为有了舰娘还出去喝花酒结果出来找他回家吃饭的婚舰发现,然后心虚的不敢回港区在外面躲了大半年,最后还是被舰娘打断腿拖回港区躺了一年多的事情。据说当时海军总部还专门因为此事给各个港区下发了通知,大致意思是叫各个指挥官本分守纪,各位都有老婆了就不要出来看妹子了,看舰娘老婆不香吗。
当时格里德利还笑了好久,然后突然就笑不出来了,人家至少还能找到指挥官拖回港区,而自己连港区都没了,指挥官更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报社的前辈也帮了自己许多,头版头条的刊登了好几次寻人启事,但是一点用也没有。
“跑出去三年多了,谁知道指挥官你有没有勾搭别的女人,要是被罗恩赤城知道还不打死你,连医保卡都给你打飞咯。“想起当时的事情,格里德利装模作样的挥了挥小拳头。“所以是祝指挥官身体健康,要不然等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万一都缺胳膊少腿了怎么办。”
楚安感觉有些好笑,但他仔细一想这事好像还有可能发生,要是真给她们查到自己在外面的这几年还真谈了几次恋爱。哦豁,完蛋。
“不过有企业姐在,什么赤城加贺一起上都不是企业姐的对手啦。”
“说的对啊。”
“嗯?指挥官干嘛附和?”格里德利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
“随口一说罢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楚安一脸正经,他深知这种事情绝对是越描越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当没发生。
“真的吗?”格里德利坏笑起来,“大新闻大新闻,指挥官在外三年抛妻弃子竟是为了和其他女人私奔啦。”
“哪有抛妻弃子,我是真的有一些特殊情况,哎呀反正事情的真相我就算说了你们也不会信啊。”楚安心想他总不能明说你们是游戏里的虚拟人物,可是又不好解释他这三年是为什么消失的。真是想想都头大。
“没有吗没有嘛,那指挥官还能记得自己的孩子吗。“格里德利掰着手指回忆,“有谁来着?小克利夫兰小海伦娜,还有小赤城小光辉,嗯……记不清了。”
“还有圣地亚哥,鲟,声望,贝尔法斯特,齐柏林。”
“啊指挥官记得好清楚。”
“小小舰娘就那么几个,当然记忆深刻咯。”
“那指挥官还是抛妻弃子。”
“都说了不是啦。”楚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