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果笑了笑,“林南城,你养只猫狗还偶尔挠人咬人,我是人,有思想有感情,不会成为被你驯服的阿猫阿狗,如果你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和我交往,甚至追求我,那么很抱歉,我想我们的三观不和,不适合在一起。”
她一鼓作气的完,生怕他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可他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淡定,就好像她得只是什么无关痛痒的话题。
“驯服?”
他笑了笑,声音温沉又磁性,“宋果,我如果想要驯服你,何必等到今天,你应该清楚,我只要轻轻一挥手,就有无数的女人倒贴过来,你以为我有自虐症吗?专门在你那里找虐。”
宋果已经被他的话折磨的崩溃不已,“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南城的身体突然后倾,放开了她,“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呢?”
男人高大的身形几乎遮住了她身后所有的光影,她得到自由,就挪向了一边,与他保持安距离。
“林南城,你这样的态度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她原可以做到心如止水的,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诱惑她,把她拖入感情的深渊,她不是玩偶,没有那种定力,更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抿了抿红唇,转头看向他时,眼睛满是氤氲的雾气,好像随时会有泪掉下来,“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再来动摇我的心了?”
林南城皱了皱过分好看的剑眉,什么都没再,而是起身离开了房间。
震天响的摔门声,令她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有泪掉下来。
是夜,一家露天酒吧里,顾黎再次朝酒保要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终于有了一些醉意。
这种感觉很好,至少让她暂时忘掉了失恋带来的烦恼。
不,更准确的来,是结束了单恋所带来的烦恼。
她长得很美,十八岁的年纪,已经亭亭玉立。
身边有不少男人投来目光,蠢蠢欲动的想要过来搭讪,却因为她身边站了几名黑衣保镖而悻悻作罢。
这时起了夜风,吹乱了垂落在女人肩头的长发,她转头看向别处,却被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吸引了目光。
那是靠近楼顶边缘的角落,男人半倚在一根柱子上,周围的灯红酒绿和山脚下连绵不断的灯火将他团团包围,离得有些远,她只能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里夹着一根香烟,烟雾袅袅,衬得他那双深黑如夜的双眸愈发孤寂冷漠,很像失恋的状态。
当失恋这两个字跳入她的脑海时,她就像着了魔一样,起身摇摇晃晃的朝他走了过去。
这一秒钟,她的心里徒然生起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愤。
可当她走近,看清那个男人的眉眼轮廓时,她又不得不感慨这又是一个被上帝偏爱的人。
至少放眼林城,没有人再比他更容易让女人心动。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喝酒后的她,脚步有些踉跄,一股头重脚轻的晕眩感突然袭来,让她直直的栽倒下去,却被男人那只没有夹烟的大手稳稳的扶住了腰身。
顾黎隔着头顶重重的灯火看向眼前的男人,几乎无意识的问了句,“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她哭得梨花带雨,望着他的时候,眼睛里像是带着星光。
他喉结微微滚动,低沉的声音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缓缓的传到了她的耳边,“姐,你喝多了。”
她站稳身体,与他拉开距离,“是吗?可我为什么还记得他的样子?”
男人很好脾气的笑了笑,“姐失恋了?”
顾黎摇了摇头,高空坠落的灯光,在她的眉眼处形成了大片大片的阴影,“都没恋过,何谈失恋呢?”
“哦,那就是一厢情愿的单恋!”
顾黎因为男人的直接,而蹙紧眉头,“你话这么难听,肯定没有女朋友吧?”
完,没有等他回答,接着又了一句,“我请你喝酒,你陪我聊天怎么样?”
男人愣了片刻,没有回答。
而是隔着重重叠叠的光影看向了她,像是不感兴趣,又像是兴趣颇浓。
只不过他所表现出来的兴趣浓厚的样子,不是对这件事情有兴趣,而是对她这个人有兴趣。
顾黎见他不为所动,着他的样子倚在柱子上,“多少钱?我可以给你钱。”
她朝着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人递过来一张金卡,“只要你能让我忘记烦恼,这张卡里的钱,我可以都给你。”
“有多少?”
“什么?”
男人将手中已经燃尽的烟头捻熄在旁边的垃圾桶盖上,接着笑道,“不是要把卡里的钱都给我吗?有多少?”
“这是我下半期的生活费,大概有几十万的样子吧!”
男人眉心一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你想聊什么?”
“聊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让我开心。”
男人环顾了酒吧四周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看向她,“这里有些吵,我们找个安静的地聊吧!”
“安静的地?”
他随手一指,“比如那里。”
他所指的向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和这家酒吧一样,都是会员制度,出没的人,大都有身份有地位。
顾黎想到哥哥顾西沉经常耳提面命让她注意安的那些话,显得有些迟疑,虽然知道有这么多保镖在,不会出什么事情,但就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男人见状又笑了笑,“既然家里管得这么严,就不应该在酒吧这种地借酒消愁的,朋友。”
朋友这三个字,他得格外清晰,像是一种嘲讽。
顾黎突然来了脾气,“谁跟你我家里管我管得严?难道我在面对一个陌生男人提出去酒店的荒唐要求时,就不能犹豫一下吗?”
男人举高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好吧,是我错话了,你继续犹豫吧,我先走了。”
显然,他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兴致。
擦肩而过的那瞬间,她还是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你会让我开心吗?”
“当然会。”
“那好吧,我们走。”
到了酒店的套房里后,顾黎显得有些拘谨,甚至整个身体都在细细密密的颤抖着。
她承认,刚刚会壮着胆子和这个男人来酒店,完是受了失恋的刺激,但真的到了这里,她又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别人可以不爱自己,她却没有理由不爱自己,又何苦非要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身上寻求慰藉?
尤其还是在酒店这种暧昧敏感,又让人浮想联翩的场所?
男人见她停住脚步,没再继续走,就蹙眉问道,“怎么不走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
她要落荒而逃的借口还没有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低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半天才滑下接听键。
而就在她滑下接听键的下一秒钟,传来的不是熟悉的女声,而是男女纠缠在一起所发出的呻吟声,像是故意打给她听的。
她瞬间白了脸,大脑变得无比空白,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再也没有一点生气儿。
身后的男人耐心的等着她的选择,是离开,亦或是继续。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顾黎才转过头朝他笑了笑,“先叫人送点酒过来吧,我想喝。”
“好!”
男人转身打了客房服务要了酒,很快,就有服务员将酒送了过来,两人开始推杯换盏。
顾黎从来都没有和男人这么亲密的相拥接触过,在酒的作祟下,她的胆子逐渐的大了起来,一双手不停的戳着男人坚硬如铁的胸膛,像是很好奇他是怎么练成这样一身健硕肌肉的。
男人看着身前女人醉酒后的憨态,抬起的手刚要揉按她的发顶,却又及时的收了回来,改为抓住她不停作乱的手,“喂,你到底要戳多久,很疼的。”
“有我这里疼吗?”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突然泪如雨下。
男人看着她满脸都是泪痕,半晌都没出话来。
顾黎看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然后快速的凑近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喂,我很漂亮吗?”
男人没话,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但她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不依不饶,“回答我,我漂亮吗?”
“漂亮!”
“那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暗恋了他那么多年,暗示明示不知道多少回,他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
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索性就什么都没,而是径自饮着手中酒杯里的红酒。
顾黎哭着皱眉,一把就抢过了他手中的红酒杯,“你怎么不话,回答我啊?”
“你想让我什么?”
“你喜欢我,你爱我!”
“我爱你,这样满意了吗?”
“再一遍。”
“我爱你。”
“再一遍”
“我爱你。”
“再。”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唔。”
男人正机械的重复着我爱你这三个字,就突然被身前女人捧住了脸颊,接着就吻了下来。
她的那双唇带着青涩的甜美,他能感觉到她的身都在颤抖,但她却任由自己沉沦再沉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过一点。
短暂的怔忪过后,他开始反客为主,主导一切。
这个夜,注定是被酒燃烧的夜晚。
顾黎从陌生的酒店里醒过来,拼命的回想昨晚的一切,却只记得一个大概,连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而昨晚,却是她的第一次。
失恋加**,让她的情绪一度崩溃,却在转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空头支票时,崩溃到了极点。
数字随便填,应该非富即贵。
所以,那人是把她当成了酒吧里的应召女郎了吗?
大概是这件事情的打击,大于她的男朋友劈腿闺蜜的打击,她连高中毕业舞会都没有参加,就连夜收拾西出了国。
等于落荒而逃。
她一夜没睡,下了飞机,坐上自家司机的车子后,就开始了假寐,而那晚很多不记得的细节,却在刚刚的假寐中想起了不少。
那晚的荒唐,似乎是她主动的。
她皱起过分好看的秀眉,拼命的回想,却只能记起那个男人的声音,记起他好看的唇形,记起他在床上的温柔和粗暴,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他真实的样子。
从到大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咽。
这种感觉,竟然比失恋还难受痛苦无数倍。
难怪书上,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时间和新欢,原来是真的。
回到自己的清水湾公寓,她直接睡了个昏天暗地,直到被一通提醒她赴约的电话吵醒,她才起床梳洗打扮,然后美美的去赴了约。
她出国之前,就微信联系了几个高中时期比较要好的同,打算回美国后聚一聚。
可能是太久没见,大家变得有些生疏,已经没了当初亲密无间的感觉,她喝了几口酒,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就找了个借口出去透气去了。
这是一家临海的会所,从会所走出去,就能将连绵蜿蜒的海岸线风景尽收眼底。
华盛顿的冬夜有点冷,又下了雪,她穿得不多,站了一会儿,就感觉到了十足的凉意,正打算回包房,就听到侧面的角落有类似于男女情侣间的争吵声传来。
她没有偷听别人秘密的习惯,正要径自往回走,就听到柔软的女声低低的了一句,“傅奕怀,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给我发得分手短信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傅奕怀,傅奕怀
这三个字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她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寻,才想起他曾经受到邀请,任教过她所在的高中,只不过那时候他们没有任何的交集,所以她才会不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