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清嘟了嘟嘴,一脸不情愿,长这么大,还没人要求她帮忙的,更何况是这种随意的语气。
“这西是纳兰容若的,落在我这儿了,你,拿去还给他。”
绿苇把手伸出去,掌心里是一枚菩萨。
这西是他从白露那得的,听只是人间的玩意,用玉雕过,可以戴着玩儿,她觉得有趣,跟她那总是不笑的观音娘娘也有几分像,就留下了。
刚刚她在回来的路上虽然还暂时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法子让纳兰容若爱上官清,也没有办法让官清死了嫁给皇帝的心,但她却还是决定试一试把灵力转移到这菩萨上面封好,也不知道最后结果如何。
此番把这菩萨让官清拿去交给纳兰容若也是有原因的,一是让他们两个能正式的再见一个面,留下影像,增进感情,若是能直接在一起她倒也不必费尽心思了,但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太,她也很明白,也就不纠缠于此。
二是想着这菩萨里面的灵力好歹是卢蕊在这世间留存的最后气息,把它交给纳兰容若,这个她生前死后都心心念念的人,那是最好不过。
三是她正好解决了被卢蕊执念缠绕的情形,一举三得,正好。
“既然是他落在你这儿了,那就你去拿给他啊,让我转交算是个什么事?”官清边边把手背在了身后。
“这西其实是我捡到的,正好他在前面走,想来就是他的,不过还没来得及给他,他就走远了,我就放在身边”
“更何况,我是一个宫女,宫女和侍卫不能私相授受的,这规矩你应当比我清楚。”
“再,这玉看着晶莹通透,是上好的西,又是个这么个形状,该是他母亲或是亡妻帮他求来的,掉了该多心急,想来你也是一个好姑娘,这么一个忙你也帮一帮。”
“这可不只是帮我,你也算是帮了纳兰容若,想想他家的身世?”
绿苇故意在这里着就停下了,欲言又止的笑眯眯的看着对已经已经被她的有些发蒙的姑娘。
官清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想起来父亲曾经叹气现在家族声望大不如前,若是能攀附上现下声望好些的权贵,想来会有益处,而纳兰容若家背后的纳兰府,也许可以让父亲不再那么忧愁。
这般想着,她就把手抽了出来,接过了递过来的玉菩萨:“好啊,既然是我去送,自然就是我的功劳!”
“那是自然。”绿苇挑了挑眉,依旧笑嘻嘻的看着她,她被这样看着,觉得后背一阵发毛,总觉得自己像是被算计了一样,想要反悔,却又按捺下了心头的惊恐。
纳兰容若卸了盔甲装束,摘了帽子,换上便服,登了名册,一脚刚踏出侍卫局的大门,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一个人,好在他是练过的,往旁边闪了一下,才避免了直接的碰撞。
等他站定,却原来是那日跟在凤生姑娘之后的艳丽女子。
“姑娘,抱歉。”他抬手作了一揖,完就准备走,却又被她拉住了。
官清此刻心跳加速,觉得甚是窘迫,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主动去找除了父亲以外的男子,就连哥哥们也都是主动找她,这次可算是一次大尝试了。
她在来之前已经打听好了纳兰容若下值的时间和从哪个宫门出,等到打听好,时间已经有点来不及,所以她才会急慌慌的低头走路,刚才差点没撞上人,好不容易静下心来,不知怎么的,兴许是走太快的原因,她觉得自己的脸烧红。
为了避免对面的人误会,也为了维护家族的声誉,她并没有抬头。
却没想到眼前的男子只是了一句抱歉就要走,这也着实太过分了,她一向知道纳兰家近些年来因为纳兰大人的关系,使得纳兰家比她家要显赫一些,也不代表他就可以这般看低了她,更何况,她的父亲和哥哥可都是纳兰容若的上属和同级,也并不差。
怎的就不能问一问是不是撞疼了她?于是情急之下,就伸手抓了他的手,这下子,来是她占了上分,现在又该怎么处理?
“姑娘?请自重!”
官清赶忙收回了手:“你不该给我道歉?”
“不是已经道歉过了?若是姑娘觉得不满意,那我还能做些什么才能弥补?”
这话要该怎么接?她现在头脑纷繁,一时竟没有任何头绪,半响之后才:“姑娘一向不是个气的人,这次,就原谅你了。”
她自认为这话答的还可以。
纳兰容若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还是有点面熟,好像除了上次在凤生后面,他还在其他地见过她。只不过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了。
“那就多谢姑娘的宽宏大量,在下先告辞了。”
“等一下。”官清有点着急,正事还没呢,她忍不住又伸出了手,半空中又抑制住收了回来,幸好他没看见。
“嗯?”
“那个,这个,那,这,这是你的吧,是我捡到的,想来应该是你的”官清把西往他向一塞,发现对伸出了手,直接往他手心一放就跑了。
纳兰容若有些懵,他何时掉了西?每日里,回珥都会帮忙清点随身物品,回去了,又有蕊儿。。。又有清风帮忙检验,若是衣服缺了一颗纽扣都能立马知道,可最近并没有听他落了什么,这姑娘是从哪里捡来的?
他低头打开层层叠叠的帕子,最后再手心里的原来是一枚玉菩萨。
这西,他并没有见过,也并非是他的,这姑娘怕不是弄错了?算了,下次见着她再把它还给那姑娘吧,还有这帕子,可要好生收着,若是被有心人弄走了,只怕这姑娘的声誉也就没有了。
官清一路跑着,直到最后自己再也跑不动,直到她觉得纳兰容若应当看不见她了,她才慢慢停下来,倚在石灯旁喘着粗气。
等到慢慢的平复下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没有自己的姓名和家族,如果他还记得他们曾在她的生日礼上见过,那也就还好,就怕他压根就忘了,毕竟刚刚他的态度就像是完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也不曾用姓氏来称呼她一二。
可别是真的忘了吧!那刚刚她出的错和露的丑可不就都白费了?想到这里,官清脸色一下由红转白,再由白变青。都是那不着调儿的凤生,她竟然被她匡了来送西,还她是宫女不好私相授受,若真的是他的西,又何来的私相授受,定然他们私底下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明面上不好使出来,拿他当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