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名幽台上异常热闹。
“谢清辞对刘晓明。”
“谢清辞胜!”
“谢清辞对杜云”
“谢清辞胜!”
……
一连着几天,谢清辞都在战斗,一路连胜晋级,战果喜人。
她自身修为未到大圆满,对手不乏成名已久的练气大圆满魔修,可谓强者如云。但谢清辞仍以丰富的魔力储备、强横的战斗力、奇诡的战斗路数悉数击败对手,界杀敌。
如果外门大比前,她只是在魔宗有名气,经历了几场的战役,若问起,整个外门还有谁不知扎心魔女谢清辞?
“号外号外!外门大比最新战况,看看目前统计出来的数据,十块下品灵石一份……”
外门大比关系着外门升内门的名额,在无道魔宗,只有成为内门弟子,才能对外声称是无道魔宗弟子,拥有身为魔宗弟子的特权,故而外门的人都十分关注这次大比。
这种商机,汤胖子看在眼里,自然不会放过。每天勤勤恳恳统计最新比赛情况,做成数据卖出,即使是十块下品灵石的生意也赚得不少。
“汤爷,我要一份资料!”
一群人看见汤源蜂拥而上,纷纷掏出灵石。有不少人在关注着外门大比,这些资料只是十块下品灵石而已,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出这个灵石买的。
“卧槽!居然有五个十局胜的!”
有抢先买到的已经叫嚷出声,旁边一群人听了连忙围过去。
“谁?”
“十局胜……那不就是一局都没输?谁啊?”
那被围观的男修甩甩手,扯开那些挤过来的人。
“哎,莫挨老子……我念念啊……目前排名高居前五的是……谢清辞、钟鸣、林霜、刘枫还有宋忧,都是胜的战绩,并列榜首。”
听闻此言,有人面上露出恍然之色,叹息道:
“果然是他们,刘枫和林霜是老牌强者了,不足为奇。但我记得谢钟宋三人都没满二十吧,这届新人都很强势啊……”
“不只是他们,这止冥也是才十七岁,九胜一败,除了与钟鸣的那一战其他都是胜,实力同样不可觑。”
有人声嘟囔:“嘁,那止冥哪里配,不过是个妓……”
他话还没完,就被站在他旁边死死地捂住嘴巴。
“唔唔……”
捂住他的人冷汗直冒,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压低了声音骂道:“卧槽!你想死啊,你忘了上一个这话的人的下场了?”
那人只是因为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出此言,听到这话,登时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乖乖地闭上嘴,往四周打量,生怕见到什么人。
他想是紧张,脚底生寒,两股战战,有些哆嗦。
“我……”
旁边的人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以后闭嘴吧你,再这样迟早惹出大事!”
他脸色有些苍白,头如捣葱般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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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门众人议论大比战况之时,谢清辞正窝在自己的院子里,认认真真地研究刚从胖子手里拿到的最新情报。
她翻翻找找,拿出一支墨笔在宣纸上圈圈画画,时而冥神思索,一边写一边嘀嘀咕咕:
“钟鸣估计应该拿到黄泉真水了,被黄泉真水淬炼过神魂肯定很强悍……从他和止冥一战就能够看出来了,短板……或许是肉身?”
“这宋忧都是召唤他的旱魃作战的,旱魃实力强悍,水火不侵,他自己倒是没有动过手,或许他自身的实力不强?听傀儡师和阵法师好像都是脆皮?”
“这林霜资历深厚,闭关多年,习的是修罗杀道,招式也是以狠辣阴毒著称,跟他作战要注意他的刺杀偷袭……”
“至于这止冥……”
谢清辞挠了挠头,有些无从下手,感觉有些头疼。此人的风格多变,她捉摸不透,招式也是五花八门,魅术魇术毒术暗器都有所涉猎,可以很能了。
同样,也很难对付。
她觉得,止冥输给钟鸣不是因为他比钟鸣弱多少,而是因为他战略的失误。他不了解钟鸣,居然会跟一个经历过黄泉真水淬炼、在冥界混过的魔修比神魂强度,简直就是找死……
“叩”“叩”
她正胡思乱想,外面突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一声一声,清晰可辨。这每一声的节奏和韵律都恰到好处,不会显得急躁无礼,也不会显得卑微无力,很有分寸。
谢清辞突然对来人起了几分好奇,收好桌上的宣纸,挥手解开门外的禁制,道:
“请进。”
院门缓缓地打开,她只看见有一个俊秀单薄的身影迈步走了进来。来人容颜端如玉,修容温雅,带着一丝让人不清道不明的魅意,正是让谢清辞头疼的止冥。
他看见谢清辞,温柔一笑,行了个标准的平辈道礼,朗声道:
“止冥仰慕仙子芳名已久,渴求一见,故冒昧上门拜访,还望仙子见谅。”
“……”
谢清辞闻言面色有些诡异,低头看着她现在的打扮。
因为是在自己的院子,她没有太多拘束,顺手拿了一条宽松的罗裙。她的胸部发育得挺快,这罗裙宽松,一举一动之间隐隐可见波澜,抹胸设置将致的锁骨和胸前一片晶莹的皮肤都露出来了,这打扮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仙子。
“……道友随意就好。”
止冥七窍玲珑心,很快就明白了谢清辞的意思,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他不由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有意无意露出白嫩的仙鹤脖颈,低垂的俊颜更显娇弱,让人不由从心底里升起一股保护欲。
他略红着俊颜,声音低沉:
“止冥此来拜访,是想和清辞谈论一些事情,不知道清辞可有余暇?”
谢清辞眼珠一转,看着止冥羞答答的模样,心中戏弄之意迭起。
这家伙明明就是个老狐狸,对她施展魅术,还在这里装白兔呢。
她心思一动,嘴角悄悄弯起了一抹顽劣的弧度。她假装不经意地挤了挤胸口,很快就露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春光乍泄。
她双手慵懒地撑着下巴,朝止冥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声音柔得要滴出水来,抛了个媚眼:
“当然可以啦。”
止冥眼神一暗,也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声音低哑。
“那止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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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内。
钟鸣闭上双眼,端坐在石案上打坐,灵气顺着他的经脉流入他的丹田,化成纯的魔气。
在他的身边,一颗混黄色的奇异珠子滴溜溜地旋转,吸取着他身上的魔气。天地灵气透过钟鸣的丹田转化成纯的魔气汇入其中,显得几分玄奥,几分妖异。
“呃……”
钟鸣闷哼一声,嘴角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血痕,他马上拿出一个玉葫芦,倒出一颗药丸服下,这才觉得体内紊乱暴动的魔气安分了些。
“阿鸣,你这是何必。”
耳边突然传来墨闻真人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着站在他身前的高大青年。
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静静地对视着,缄默无言。
看到他有些虚弱的样子,墨闻真人一向冷厉的脸柔和了下来,声音冷漠却蕴含着压抑的自责:
“阿鸣,不要这么倔强。你还没有长大,还没有能力参与一些事情,那些事情……让我来处理就好,你不要强迫自己提升实力……不需要这么迫切……”
“我知道你恨,我也恨,我的恨绝对不会比你少,但是绝对不能因为这个牺牲掉你的前途,偌大的钟家,也就只剩下我们了。”
钟鸣低头,表情倔强,唇瓣被她咬得有些发白:
“不用管我,其中关系我自然会处理好……”
“不,你没有处理好。”
墨闻真人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肯定:“你急了,急于变强,却适得其反。”
“谢清辞跟你一样心中有恨,但她很聪明,她将怨恨蛰伏在心中,这个分寸她拿捏的很好,有朝一日,若她有能力,她绝对会亲手毁灭她的恨源。恨不是她的压力,而是她的动力。”
“而你,你用了最笨的法,自损一千毁人八百,或许还毁不了八百。”
钟鸣的脸色惨白,手紧紧握成拳,沉默不语。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没有想清楚,我作为你的兄长,有权帮你做出决断。”
墨闻真人深深地看了钟鸣一眼,转身离开。
而钟鸣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心中五味杂陈。
“呵。”
不知从哪里传出一个低低的笑声。
听到这个声音,钟鸣面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惊讶,只淡淡地了一句:
“你来了。”
很快,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男人在石桌旁显露身形,看着钟鸣眼神薄凉,语气带着嘲意:“真是一出好戏,你哥哥还是挺关心你的,真是一个好哥哥呢……”
钟鸣皱眉,撇开脸,似乎是在躲避什么,并不想深入讨论这个话题。
看着他的反应,男人喉咙里溢出低沉的笑声:“真是个无情的弟弟,你哥知道了或许会很伤心。”
“……”
“你为什么要帮我?”
“嗯?”
“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从哪里知道我的事情,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出手帮我?”
面具男笑了笑。
“你不必知道太多,记住座的话,好好修炼就可以了。”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什么。
“弱者,是没有资格过问太多事情的。”
他转身,黑色的披风扬起,一个诡异的太阳形徽痕一闪而过,整个人霎时间消失不见,没有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钟鸣凝视着面具男消失的地,眼中闪过一道晦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