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歇不打算来的,经不得徐生柳絮武力相逼。
他当然不是怕了徐生柳絮,最后想想或许真能查到第四枚“神纹圣钥”的线索,所以还是来了。
观察了一阵,萧雨歇回过头来道:“鸿鹄集团,你上查过没有?”
徐生柳絮瞪了他一眼,道:“这还用你,当然查过了。”
萧雨歇笑了笑,没有吭声。
事事都跟一个女人怼,除非那人也是个女人。
徐生柳絮已一正经的接着道:“鸿鹄集团,世界五百强企业之一,世界排名76位,涉猎业务广泛,主营金矿、房地产、酒店、零售。”
萧雨歇沉吟片刻,道:“那人既然能随意出入安保严密的鸿鹄集团大楼,想必就是鸿鹄集团的人。这么一来,鸿鹄集团很可能就是挑起正魔两道冲突的幕后推手。”
徐生柳絮轻点螓首,表示赞同。
萧雨歇突然想到一事,紧接着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跟踪他到这里的?你们追踪了那么久,有没有被他发现?还有,没有别的人认出此人吗?”
徐生柳絮瞪眼道:“你当咱们的忍术是吃干饭的么?”
萧雨歇一笑,追踪和隐藏确实是忍术的强项,徐生柳絮这么,自然是对自己很有信心了。
徐生柳絮没再损他,又道:“就在前天晚上,到这里时天已经大黑了,武氏兄弟一直在给我断后,相信不会有黄雀在后。”
萧雨歇点了点头,忽然叹了口气,道:“要是妮哈在就好了!”
徐生柳絮脸色一下不好看了,冷笑道:“腿长一点,手长一点,就很能打么?”
萧雨歇一呆,突然“哈”的一声大笑起来,引得周围的客人纷纷侧目,投来或好奇或厌恶的目光。
徐生柳絮怒道:“你笑什么?”
萧雨歇瞧了瞧两边,压低声音笑道:“你想什么呢?要硬闯进去哪还需要她,有你不就成了?”
这顶高帽子戴得徐生柳絮两眼放光,偏还要轻轻一哼,表示对马屁的不屑,可嘴角虽想拼命忍住,仍不免悄悄上扬。
萧雨歇心中好笑,女人都这德性,但无论如何,此刻的徐生柳絮总比动不动拔刀顺眼多了。
他笑道:“我的意思是妮哈是个天才儿童,世界上没有任何保安系统能难得住她,要破解鸿鹄大楼的保安系统不过分分钟的事,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徐生柳絮并不因刚才会错了意而羞赧,撇了撇红润的嘴,道:“有什么了不起了?!”
萧雨歇一笑,道:“是,没什么了不起。”
只要她不无理取闹,让她嘚瑟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徐生柳絮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拿起搅拌勺轻轻在咖啡里顺时针打着转,也不喝,低着头居然沉默下来。
如此安静的画面,萧雨歇从未想到会出现在徐生柳絮身上,搞的萧雨歇倒有些不知所措,忙也拿起搅拌勺匆匆搅了几下,然后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
这样一对青年男女,在颇有情调的咖啡馆里对坐着,他们在做什么呢?
恐怕很多人心里会想到同样两个字。
只见那男的模样不算英俊,倒也赖看,就是看起来颇有些呆气,喝了一杯咖啡,又是一杯咖啡。那女的则十分俊俏,聪慧伶俐,英气逼人,这会儿却有些羞涩。
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尴尬。
萧雨歇都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尤其是徐生柳絮剧烈的心跳声突然清晰地传了过来,就像敲在他心坎的战鼓,着实吓了他一跳。
“永恒之心”太神奇也不是好事!
可这怎么可能?徐生柳絮不恨他入骨,至少对他很讨厌,这一定是错觉!
这一刻,每一秒钟漫长的像是一年。
正在萧雨歇快要坐不住时,徐生柳絮突然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丢了一句:“我去洗手间!”
看也不看萧雨歇,竟然逃也似的跑着走远了。
等徐生柳絮不见了身影,萧雨歇长长吐了口气,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与此同时,洗手间里,徐生柳絮用凉水好好洗了几把脸,看着镜中自己,忽然自个儿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去死吧,混蛋!”
等徐生柳絮出来的时候,她已完恢复了正常,只是她耳际发丝,还有一颗晶莹的水珠没有擦拭干净。
徐生柳絮没事人似的瞧了萧雨歇一眼,像是随口在问道:“现在咱们怎么办?”
会主动征求萧雨歇的意见,这简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徐生柳絮该不会真的转性了吧?
萧雨歇不敢多想,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淡淡应着:“依我看,拍卖会上那人不过是个跑腿的,他背后的大老板才是真正卖家。所以咱们何不找机会会会他?”
他突然觉得两人“咱们”的太顺口恐怕存在祸患,忙又改口道:“干脆就你去!你之前不就看谁先完成任务么?功劳让你拿。”
“不行!要去一块儿去!”
萧雨歇刚露出谦和的笑容,便遭徐生柳絮断然拒绝。
萧雨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徐生柳絮也变成了跟屁虫,估计徐生柳絮还会像妮哈一样,认为他才是跟屁虫。
以前没女人,现在甩不掉,白了,还是实力的问题。
他都不禁为以前的自己摇头叹息。
忽听徐生柳絮不高兴道:“你叹什么气?”
萧雨歇笑道:“我只不过感慨世事难料。”
徐生柳絮白了他一眼,两人起身离开。
鸿鹄集团的大老板岂是那么好见的?
萧雨歇想起一个人,回到车上,立马给那人打了个电话。
萧雨歇挂掉电话,转头却见徐生柳絮十分不快的瞪着自己,也不知瞪了多久,他不禁有些纳闷:“又怎么了,大姐?”
徐生柳絮盯了一眼他的手机,冷冷道:“你不是不用手机的么?”
萧雨歇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了笑,道:“来话长,我把号码给你下。”
徐生柳絮却愤然转身,抱起双手,不屑道:“稀罕么?”
萧雨歇一笑,也不在意,驱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