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不帅,坏人。”
沐姝老老实实的回答,突然蹲下身拽着阿宁,这丫头不老实啊!
“阿宁问这个干嘛?”
阿宁灿灿的笑,满脸天真可爱。
“若是这个人又高又帅还是个好人,杀了岂不可惜?万一姐姐在出任务中遇到一个美男子,一见钟情跟人跑了,少主去哪里哭?”
沐姝:“……”
这丫头古灵怪的,再了就算是私奔,这关风连玦什么事儿!
阿宁拉着沐姝进入南城中心,整座城池来来往往的人搬着清一色的木箱。
“阿宁,这些木箱都是做什么的?这么多。”
阿宁探头瞧了一眼。
“都是从中城运过来的,里面要么是金银财宝,要么就是账簿。”
沐姝了然的点头。
中城是权利中心,所有的雇主佣金会部运往南城,入库、点数。
再由南城分发到各城所必须的公费,大账目都会有详细记载。
五城之中,除中城外,就属北城密库和南城财库戒备最为森严,外人一般是不可能进得来的!
阿宁带着沐姝入府,又让早早准备好的茶点端上来。
沐姝卸下大包裹,梼风立马趴地上歇气,它这个新主子也是个购物狂啊!
“来,阿宁瞧瞧可有喜欢的?”
“哇!这么多!”
满桌子的新鲜玩意儿,铺满阿宁的眼睛,满眸欣喜。
阿宁在一堆饰品中欢愉翻看,极其稀罕,原来外面的西这般漂亮致呢!
“虽少主每次出城都会给阿宁带礼物,可没像姐姐出手这么大!”
“风连玦这么抠门儿?”
沐姝一脸鄙夷,好像风连玦待她还挺大的啊?不像是铁公鸡嘛!
“那当然啦!还有啊……”
阿宁跳下凳子,贴着沐姝的耳朵细语:
“少主送的西都很难看,跟姐姐送的相比简直俗不可耐!嘘~姐姐不要告诉别人哦!”
沐姝嗔怪她一眼,这个丫头还是个妖魔鬼怪。
不过这也确实是实话,就风连玦那庸俗的品味,也难怪阿宁丫头嫌弃。
“尝尝这个。”
阿宁瞧着这颜色倒是十分的喜欢,一根竹签上串着几个红彤彤的圆球。
“唔——姐姐这是什么呀?酸酸甜甜的。”
阿宁一口包满,话也含糊不清,沐姝捏着脸笑她。
“这个西呢叫做冰糖葫芦,先用铜锅把糖熬成浆,再把串好的山楂放入铜锅,蘸上糖浆,冷却之后就可以啦!”
阿宁听得津津有味,盯着冰糖葫芦左瞧右瞧。
“这里面是山楂?”
“嗯,山楂味酸,开胃健脾,但是外面的糖衣过甜,你现在正是换牙期,可不能多吃,心牙齿掉光光哦!”
阿宁一听赶紧放下冰糖葫芦,捂住嘴惊恐的望着沐姝。
牙齿掉光了她不就跟婆婆一样,变成老太婆了啊!
罪过罪过!
沐姝顿时觉得好笑,原来阿宁这么臭美,为了美貌可以放弃吃食。
“好了,快吃吧。就吃一串不碍事。”
沐姝又重新递给她,阿宁甜甜一笑,赶忙接过去吃了。
一串可不多,几口就没了,阿宁为了好看的牙齿也不闹着还要。
“看你吃得满嘴都是。”
沐姝拿着锦帕给阿宁擦嘴,她这吃相也不比自己好看多少,满嘴的糖渣。
阿宁呆呆的望着沐姝,嘴角自然上扬,姐姐哪点像女魔头了嘛!明明很温柔!
“笑什么?”
“姐姐好漂亮好温柔啊~”
阿宁一脸花痴模样,逗得沐姝噗嗤一笑,敲着她的脑袋。
“你都没见过我的样子,怎知我长得是否好看。旁人都我杀人不眨眼,你还是头一个我温柔的!”
阿宁不服气的嘟嘴,气呼呼的辩解:
“才不是呢!姐姐的眼睛这么好看,人肯定更好看!姐姐杀人也是出于无奈,他们你杀人如麻,殊不知自己才是恶魔!”
“世人都觉得风云城是个只有杀戮的城邦,可世间百态肮脏,若是没有风云城,又如何维护世间的平衡秩序。”
沐姝淡笑一声,揉揉阿宁的头,她倒是看得通透。
杀手并非没有感情,只是为了天职不得已放弃所爱。
世人厌弃杀手,一提起风云城就闻风丧胆。
可生于乱世,这些残忍的事终需有人来做,自此有了他们这些维护天下和平的杀人工具!
杀手有什么可怕,带你看看人心。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门外传来一道苍老圆润的声音,阿宁跳下桌跑出去。
不多时就搀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婆婆。
“属下参见单婆。”
单婆咯咯的笑着,拄着拐进来,一面让沐姝免礼。
“婆婆你瞧,姐姐送了阿宁好些礼物,可好看啦!”
单婆看着满桌子的玩意儿只是轻轻一笑,半晌才道:
“当年你被困戕圄之境,我老婆子也有一份,如今你能不计前嫌,善待阿宁,老身实在有愧!”
沐姝摇头失笑,云淡风轻回答:
“单婆笑,当年之事您也是为南城打算。人生在世不称意,我亦如此。再者,就算我记恨您,那也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与阿宁无关。”
单婆闻之随和地拉起沐姝的手,笑道:
“好丫头,你跟我过来。阿宁,你就在这玩儿,婆婆跟沐姑娘几句话。”
单婆将阿宁打发了,领着沐姝去了另一处。
重重长廊之外,藏着一片绿湖,湖上碧波荡漾,轻舟散风。
想不到南城还有这样悠然静谧的好地!
单婆望见沐姝眼底的沉醉,这片安静的湖确实让人心旷神怡,心情舒畅。
“这片湖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湖心的船随波而动,顺水或是逆风,必有一伤。风起必然乱船,风大必然沉船!”
单婆话里有话,沐姝抬眸笑问:
“那依单婆之见,这船应当如何,才能得救?”
单婆伸出拐杖缠住纤绳,将湖心的船一点点拉过来,靠岸停好。
“船若是早早靠岸,不顺水也不曾逆风,岂不相安无事?”
沐姝颔首了然一笑,她总算是摸清了单婆的心思,这是拿她与船做比较。
若要想保自己就要提早靠岸,不能参与到风连玦与大祭司的战争!
“那单婆又可曾想过,船靠岸停泊,虽得一时风平浪静,但那未必是船所愿的。若无胆与逆风一搏,船修得再美坚硬,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