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山的仙参地里,葵坐在田埂上静静看着一个土堆发呆。那是埋着参娃的可怜的根须的地,元气大伤的他只剩一点生命力,要变成之前那个活泼好动的娃娃少都要上千年。
没想到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家伙,居然舍己为人到这种地步。以前只觉得他好玩,现在葵油然而生敬佩之情。
“又来看这个调皮鬼?”曹圭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葵眼皮都懒得抬。
突然,曹圭神神秘秘凑过来:“那天在峨眉金顶,你和子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提及子望,葵就想起假山下那冰凉的吻,还有再夜郎国时,他粗暴地抢走了自己的初吻的事实。刷!葵的脸红到了耳根,再加上她圆润的五官,活像一颗粉嫩的大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看妹这样子,是有故事呀!
“那子对你做什么了?”曹圭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葵憋着气,一言不发。
曹圭更是在脑袋里预演着各种场景:“他是不是对你动手动脚了?”
“什么动手动脚,子望哪有你的那么龌蹉,阿哥别胡!”
咦,那到底是什么事让蛮横的妹吃了憋?曹圭再仔细一瞧妹,只见她紧咬着嘴唇,他忽然恍然大悟:“难道你们······”曹圭没有出来,只是用两只手演示出亲吻的动作。
“阿哥!你讨厌!”葵又羞又恼爬到旁边的一棵大黄角树上。
崔子望那混蛋还强吻了自己两次,没有任何感情经验的葵心里不出是高兴?恶心?都不是,那是一种想起就心跳加速的奇怪感觉。
别看曹圭面对女人油嘴滑舌讨人喜欢,可是到初吻却还是保留的。这样宝贵的西他自然要留给爱慕的女子,就像阿爹和阿娘一样。不过遗憾的是至今他都没碰见心仪的女子。
这事儿自己也没有经验,曹圭也不知道该什么好。
就这样,兄妹俩,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沉默良久。
好半晌,曹圭一改之前戏谑的口气:“妹,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们办?”
“子望。”
“莫现在仙妖有别,就是从前我也一直拿他当弟弟。”
曹圭很是心痛子望,但感情之事由不得一点勉强,他除了吁叹无能为力。
忽然,葵从树上跳下来:“阿哥,好闷啊,我们出去玩玩吧!”刚来之时觉得一切都新鲜,还有对新环境的惧怕感。
时日久了,新鲜感和惧怕感早没影了,贪玩的天性又渐渐占据了上风。
“心老爹知道臭骂一顿!”
“别阿爹了,现在的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头扎进医术炼丹上去了,只怕他连自己有两孩子都快忘了!”葵的抱怨一点也不夸张。只从和老君从人间回来,曹匪一下子开悟一般,身心都投入到为天下苍生研习医术里去了。
“阿哥!”葵拉着哥哥的胳臂不停撒娇,“我们不去热闹的地,就去僻静的地走走就成!”
虽然老君解了禁足令,可出门也太过招摇。一面拗不过妹,另一面曹圭自己也心痒痒想出去。最后两只狐狸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各自在脸上画了一条难看的刀疤,从出云山偷溜了出去。
听天河水草丰美,风光旖旎,运气好还能看见成群结队的天马悠闲吃草的模样。
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天河边素日里没什么人光顾,两兄妹乐得自在。
曹圭惬意躺在芦苇丛里,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在和煦的阳光下,双眼微闭昏昏欲睡。
葵似乎神十足,挽起裤腿站在河里捉鱼呢!
难道这天河里的鱼也沾了仙气,狡猾得很。任凭技术娴熟的葵也一条都抓不着。
“阿哥!你快起来帮帮我!”葵一肚子牢骚。好不容易偷溜出来,哥哥竟只是睡大觉,若如此何不就在兜率宫的屋顶睡去。
叫了好几声哥哥也不应,葵折下一根芦苇,用芦苇又长又密的穗在曹圭的脸上来回扫动。
“阿嚏!阿嚏!”穗上的绒毛钻进曹圭的鼻子里,痒得他止不住打喷嚏。
“你这个臭丫头!居然敢捉弄你哥哥!”曹圭一个翻身作势要打。
敏捷的葵早躲到一边:“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也是好久没玩了,今儿个看谁能赢!”着还扭着屁股做出挑衅的姿态。
“哼!我对追逐游戏可不感兴趣。”曹圭冷哼一声,竖起两根手指,口中念念有词,一团狐火在手指上跳跃。
“去!”而后曹圭手指向葵,那狐火扑向葵,在她身边形成一个燃烧的火圈,把她围困在里面。
“曹圭!”两兄弟每次嬉闹过头,葵就会直呼哥哥名讳,“你要烧死你妹!心我告诉阿爹去!”
“我们这次可是偷溜出来,让老爹知道看他先打断谁的腿!”曹圭有恃无恐,而且偷溜出门的领头人可是妹自己。
“你……算你狠!不过哥哥也瞧我了,普贤菩萨的百年灵力可不是盖的!”话音刚落,葵转身面相天河。
把手指按在自己眉间的红色胎记上,把意念集中于手指。河水仿佛听到了召唤形成一个漩涡。
葵手一抬一挥之间,一股水柱从漩涡中升起,好像一条水龙游走过火圈,狐火顿时被浇灭。水龙又温顺地回到漩涡中,而后天河慢慢又恢复了平静。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看来妹现在已经完能掌握召唤水能量。
“怎么样?阿哥要不要也试试落汤鸡的滋味?”葵得意洋洋。
曹圭一个箭步上前,利用甚高优势把妹紧紧夹在腋下:“没大没的臭丫头!”
葵哪里肯服输,抓着哥哥的胳臂就要咬。谁知不远处传来一阵狗吠的声音,还有孩的哭喊声:“爹爹救命!”
两兄妹立马松开循声望去,狗吠声和呼救声由远及近而来。
再近些,葵和曹圭才发现原来是一条大黑狗紧紧追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