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少女”成辛一回到家,就遇上余勒超级严肃的脸。
他播放了两段录音给成辛听。
一段是他打给大婶,要大婶不要总拿家长里短电话成辛。一段是大婶跟幕后人的简短通话。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证书来得太突兀,没想到到大婶身后真的另有其人。”
成辛默默从余勒身旁离开,坐回到沙发上,只将抱枕紧紧抱在怀里。
余勒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抬头仰望着她:“你是觉得我乱用手段监听?”
成辛抬手胡乱揉了揉余勒的头发:“你就是我的是非观。你做的,我都觉得对。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在害怕。”
想起曾经被肖刚绑架的那一天两夜,心有余悸。
余勒将成辛揽在怀里,来回抚摸她的后背,想缓解她的担忧:“别太担心。林普名的特点是谨慎,他只会巧取,不会豪夺。
你只要能做到不独自外出,不去陌生人家里,就能避开大概率上的陷阱。我会看牢你的。有什么不对劲的,你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成辛扭捏地抬头看余勒:“有件事要告诉你,今天你的侦探师傅他……”于是,成辛讲述了白天的经过。
“色。诱?真够胡闹的。”余勒哭笑不得,“我去批评他!”
“以后我还能出门吗?”
“能啊。白天、不要独自外出,去的是公众场合,就好。”
余勒跟侦探师傅打电话。大概电话那头的师傅又发功了诡辩术,不知辩解了什么,余勒竟然无声无息就结束了通话。
“你师傅怎么?”
“他保证会看牢你。做不到就把他的身价让给我们。”
“他在郊区有盖了好多房的大院子,在市区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据点。让给我们?”
“财迷,他的意思是他绝对会看牢你!”
“哦。”成辛难为情地吐了吐舌头。突然没了收入之后,她竟渐渐对钱上心起来。余勒每个月额外从银行里取出一万块现金给她,也不能缓解她对收入的焦虑。
成辛去卫生间去妆的时候,余勒忍不住给师傅打电话。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师傅,我有一个不成熟的计划,想跟你聊一聊。”
……
三天后。
林普名得到得力助手西装男汇报。
鲜少独自出街的成辛出现在咖啡馆,与一位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在调。情。
“当真?”
“是的。”着,西装男详细汇报了该花里胡哨男的个人档案。是地地道道的地人,怎么看怎么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路人丙。
“余勒不管?”林普名质疑。
“他最近身陷麻烦,有些自顾不暇,开发的APP被告侵权。一面要应对状告人制造的舆论压力、要撰开脱抄袭事件,另一面,要尽快修改他开发的APP。
写程序动则上万行,写完还要测验,哪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至于成辛出现在咖啡馆,那完是因为她应聘到一家不入流的咨询公司。”
“咨询公司?”
“是啊,一年接不到1个单、老板是光杆司令的那种咨询公司。一般来,只有在婚姻中被出轨老公搞得晕头转向的蠢女人才会病急乱投医,到那种地求救。实在没有业务的时候,也不排除他们会主动钓鱼。”
“主动钓鱼?这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搭讪老公的照片发给老婆,挑起战火,然后伺机自我推广。”
“听上去不是一般的渣啊。”林普名笑。
“是。我去查过这家咨询公司,新上任了位老板娘,大刀阔斧要改革,第一个动作就是高薪招工,要高历、高颜值的年轻女性。
您知道,湘州这样的就业市场,并不景气,所以她的招聘启事相当招眼。保不齐成辛就是在余勒经济拮据的情况下,冲着高薪去上这个班的。”
林普名沉默地思索着。
“我们要不要趁这难得的机会,为这家三流咨询公司送上一单?”
林普名抬头注视着西装男,不置可否。
“机会难得。要是缓上几天,余勒过了这道坎儿,又或者成辛觉得这份工作太龌龊而离职,再找这样天衣无缝的机会就难了。”
西装男之所以如此殷勤,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自从老板娘上任之后,老板明显心情舒畅很多,他的日子不仅好过,薪水更是连涨次,堪称月月涨了。
听老板娘的眼中钉是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真成辛,那么他们就把真成辛做掉好了。
林普名反复思忖着,常年的警戒让他不肯轻易点头。
这天回到家,恰巧看到金线失魂落魄一般捂着胸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这架秋千也算是为讨金线欢心而竖起来的。
“你怎么了?”他走到了她跟前,她都没有察觉,不由好奇心起地追问了一声。
金线仿佛受到巨大惊吓,眼睛猛然睁大。看清楚是林普名后,才惊慌地掩盖住自己的慌乱情绪,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
“什么梦?”
“我了你可不许生气。我梦见有一天,你陪我去逛街,一转身,忽然出现另一个我,两个人各拉着你一边的胳膊,你挑来选去,最后认为她是我,带着她走了,把我扔下不管了……吓得我直接在梦里哭了起来。呜呜。”
林普名走过去,虽然没有出言安慰,抱紧她的动作却表明了态度。
当天下午,那位新官上任的“老板娘”收到一则电话订单和定金。请他们帮忙查某人的性取向。
还好,某人是女子。才没有当即吓退成辛。
“打电话交定金的是位准婆婆,听到儿子总抱怨安排给他的对象太冷淡,做派简直像个男人,才想到这一招。”“老板娘”游成辛。
“可,我要怎么办呢?”
“咳,简单。这种事都有套路的。一搭讪;二勾搭;三到私密空间约会。叮咚,真相大白!”
“可,万一她真的是拉拉?”
“你找借口离开呀。再了,你身上有隐藏的话筒,情况不对,我们闯进去呀。”
成辛眉头快皱成了疙瘩:“你们?这公司上下,除了我,就只有你呀。”
“老板娘”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谁的。我能招到你,就能招到别人。”
成辛低下了头。心想,我可不是你招来的,我是那无良侦探师傅硬塞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