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后更冷了,由于周遭没什么遮蔽物,哪怕是待在院子里头都能清清晰晰听到外头呼啸的狂风暴雪,何若槿怕夜里风太大,屋顶、窗门响动会吓到浅眠的林半夏,便找了些工具,大晚上在加固屋顶。
林半夏跟着凑热闹,提着盏纸灯笼出来,但刚踏出门口,便听到头顶上的屋檐顶上传来何若槿的声音,“半夏进屋!”
林半夏没有听话,她微微往后退了退,站在台阶上,仰头望着屋顶上的何若槿,告诉他:“我戴帽子了!”
她一边着,还懵里懵懂地抱起了地上的好几样工具,等着何若槿需要用到的时候她好递给他。
何若槿从屋顶上站起来,低头就看到林半夏站在纷飞的风雪下,她戴着白绒绒的毛线帽,很乖巧地贴着耳朵,露出来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正仰着头望着他,脸认真,手里还捧着几个木具,看着……怪可爱的。
何若槿微微挑了下眼眸,忽然俯身在屋檐坐下来,他腿很长,半曲下来,有些慵懒高贵的姿态,但他的眼神很温柔,低头注视着屋檐底下的人儿,存心要为难她似的,朝她勾了勾手指,“你把右手上的那把锯子给我。”
“哦,好的,好的。”林半夏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只是听到何若槿难得愿意支使她了,她就放下别的西,很高兴地抱着锯子从石阶走回去,走到木梯那边时,才犹豫住了。
她毕竟腿脚没有好,身又是怕高的人,之前连马都不敢骑,现在让她爬木梯,她更是怕怕的,可是她抬起头,看到何若槿还在屋檐顶上等着她给他送工具,林半夏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握住了一边木梯扶手,硬着头皮爬上木梯。
然而,林半夏只爬了一个木阶,下一刻,何若槿从屋檐翻身下来,不过眨眼间,林半夏抬头就看到何若槿站在木梯上,朝她伸出手,像是遇上了什么高兴的事儿,对她伸去手,对她笑了笑:“给我吧。”
他话的时候,明明耳边是凌冽刺耳的风雪声,可是他的声音传进她耳中,却温柔得一塌糊涂。
很温柔,很温柔……
林半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心跳就怦怦的,鹿般撞来撞去,毫无章法,平复不住,只是凭着能把锯子递到他修长好看的手上,仍是呆呆地望着他。
“你脚边那个,也给我拿一下。”何若槿接过她手里的锯子,又跟她。
林半夏答应了声,又吭哧吭哧从木梯下去,一时心慌意乱,脚不心碰倒了一样西,头顶上又传来何若槿温润低沉的嗓音,“心点。”
林半夏用鼻音很声地应了一声“好”,手忙脚乱拿起脚边的工具,抬头问是不是这个,何若槿又对她笑了。
那样温柔缱绻的目光,深深吸引着她。
林半夏眨了眨眼睫毛,赶紧抬手把工具拿给他,张了张口结结巴巴地问:“还要别的吗?”
“不用了,你等我一会。”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