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清脆一声,展厅里的每个人都听得真切。
众人唏嘘。
被扇之人却无多大反应,他看着她,似笑非笑,翘起舌尖在嘴里顶了顶腮帮子,再度压低了声音开口。
“你可能觉得无所谓,但是别忘了,况擎野可不是一般人,况氏集团总裁是个怪物,那可是民关注的事情,你觉得况老爷子还会认这个占据了他亲孙子身体的异类吗?董事们还会让他坐总裁那个位子吗?合作伙伴还会一如既往地相信他?他可是名人,你知道对一个名人来,名誉的重要性吗?”
绵绵气得指甲都攥进了手心里,强自镇定,她微微一笑:“名誉扫地的人,且已经扫地的人,不是你吗?”
她转眸看向他,视线不躲不避。
见对脸色转白,也不等对回应,继续接着一字一句:“你自己穿剧看多了,以为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脑洞大开,相信这些怪神乱力?”
第一次,她是那么那么庆幸在被绑的那几天,无论是田博士问她,还是这个男人,她都是坚决否认了自己穿这件事。
慕战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你呀,还是太不了解当今这个社会,舆论,你懂舆论吗?足以让一个人的生活从此鸡飞狗跳,或者暗无天日。”
“不懂,”绵绵回得也快,“我只懂,慕总接下来要过的,一定暗无天日。”
慕战面色一僵,随后,唇角冷佞一斜:“那也要你们一起入地狱。”
绵绵看着他。
这段时间她真是瞎了眼,才觉得他是天下最温润无害的男人。
也不想再跟他多浪费时间,她转身跑开,头也不回。
出了慕氏集团的大门,她就迫不及待地招手拦车。
去况氏,她要去况氏。
看慕战刚才的反应,明他跟她一样,也觉得况擎野肯定还活着。
的确,能有这样的手腕,下得动这么一盘大棋的人,只可能是况擎野。
可是,老天就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一样,根拦不到车,半天看不到一辆出租车,难得看到一辆,都是有客的。
她手机也没有,也没法用叫车软件。
她看了看左边不远处的公交站台,又望了望右边几百米的地地铁的标识,正想着坐哪个便,突然一辆车子停在了她的面前。
主驾的车窗徐徐落下,露出几分熟悉的中年男人的脸:“聂姐,上车吧。”
华叔!
绵绵眸光一喜,简直难以置信。
连忙开了车门上去。
“华叔,况总在哪里?他没事吧?他还好吗?”人还没坐定,就迫不及待问对。
“况总去了美国之后,我也没再见过他,”平稳地开着车子,华叔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啊!?
没再见过况擎野?
绵绵刚刚激动不已的心又蓦地一沉。
“那你是专程来接我的,还是只是恰巧路过?”
“官特助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接的。”
官慎?
绵绵一怔,有些意外,“接我去哪里?”
“况氏影视城,好像是聂姐跟影视城那边曾经有份赔偿合约,现在影视城决定不追究了,让聂姐过去拿一下不追究声明。”
啊?!
绵绵再次愣住。
那次在况氏影视城拍摄现场不心将周童童的脸砸了,况氏的法务薄律师的确让她签署过一份赔偿协议。
况擎野已经跟她过不用赔了呀,还要搞这么正式的书面的西?而且在这种时候。
她突然生出一种很不祥的感觉。
虽然她不懂法律,但是,基常识是知道的,官慎此举明显是在保护她,况擎野是嘴上了不用赔,但是口无凭,白纸黑字才有法律效应。
况擎野自己肯定不会反悔、不会否认自己过的,那么,现在这样做的目的,只可能是防止其他人利用上次的那份赔偿合约朝她索赔。
如果况擎野在,其他人又有谁敢这样做?
所以……
所以……只可能,只可能况擎野真的出事了。
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再次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过来,她紧紧攥着自己裙子的布料,放下后座的车窗,深深呼吸。
车子开进况氏影视城,也没去停车场,而是直接开到一处宏伟豪华的建筑物前停下。
华叔指了指建筑物的大门:“官特助,让我将聂姐接到这里的,他们应该在里面,聂姐自己进去吧,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
“哦。”绵绵探头看了看,打开车门,下了车,“谢谢华叔。”
华叔将车子开走,绵绵还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官慎会做出这样的举措,肯定是得了况擎野的指示,换句话,官慎肯定知道况擎野的情况。
明明她那么急切、那么急切地想知道那个男人的消息,此时此刻,她却有些退缩了,也不是退缩,胆怯更为贴切。
是真的胆怯了,她很害怕,非常害怕。
紧紧握着手心,她强自敛起心神,才捡起步子走向那扇豪华大门。
进去以后,就被入眼的一切给怔住了。
像是电影院豪华影厅的地,前面是大荧幕,下面是观众席。
而且,观众席上坐了不少人。
她有些傻眼。
不会吧?官慎他们在这个地等她?
是这些人在等待电影开场吧?
是她跑错地儿了吗?
这影视城实在太大了,记得上次来这里面试,她就是跑错了地差点惹出大麻烦。
可是,华叔不会搞错呀。
清楚明白地将她带到这里来,还给她指了这道门不是?
心中疑惑,她还是转身出了门。
站在门口再三确认,见此栋建筑只有这一个门,她又再次走了进来。
快速在观众席里搜寻,想找到官慎或者薄律师,可是里面光线实在太暗,很难找人。
对,打电话。
她记得官慎的手机号码。
连忙走去最近的一排,刚想跟人借手机,突然前面一亮,是主席台上的各种灯光部打起,巨型荧幕也亮了起来,身穿礼服的漂亮女人手拿麦克风款款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