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的列车,一路向东北行进。
翌日上午,伴随着火车进站的阵阵鸣笛声,我,终于回到了哈尔滨这片熟悉的土地。
火车的速度渐渐地放慢,望着窗外那熟悉的景色,我渐渐的闭上眼睛,脑中回想起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哈尔滨,北京,山西
尸毒,塔墓,宗祠
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艰难险阻,太多的迷雾峦嶂,太多太多的危险,太多太多的无奈甚至还有那么多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
而在这半年中,我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内心强大了不少:最起码在危机的时刻,我有了可以逼自己冷静下来的能力
而这一路,我也经收获了很多生死与共的感动,我想如果让我重新来过,我可能依旧会如此选择因为,这也许是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没有机会去经历的吧
想到这,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张张熟悉的脸庞:背负使命的王权,为情所伤的慕轩青,待君归来的陈歌,以及,那不知去向的冰块凌
回想起这些,我的心中又浮现出一丝倦怠:就这样吧,愿大家都安好吧我已经不想,再去知道些什么了。
“列车已经进站,请各位旅客携带好随身物品”
伴随着列车员甜美的广播声,我缓缓地睁开眼睛,背起背包,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起身下车
“呃”
然而,就在我刚刚起身的时候,我的脑中,猛然升起了一阵剧烈的晕眩,一个十分空灵的女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你是谁?”
“谁!”
听到耳边这奇怪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大吼了一声。
说来也奇怪,伴随着我的一声大吼,脑中那剧烈的眩晕感也猛然的消失。几经磨难的我,现在可以说是对于这种奇怪的事情敏感到了极致说是风声鹤唳也不为过。因此,我连忙瞪大眼睛,向前后左右看去然而招呼我的,却是周围人像看着神经病一样的鄙夷的目光。
看着周围其他人不耐烦的眼神,我连忙转过身去,快步的走下了火车若是再站在原地发楞,估计就要被人的眼神杀死了。
走下了火车,我感觉到了冰城夏天那熟悉的温度虽然很热,但却不燥。
然而此刻,我却没什么心思去感受周围的温度,我一边匆匆的向出站口走着,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刚才那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然而回想了半天,我却依旧想不明白那空灵的女声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我这阵子神经太过紧张,出现的幻听?
思前想后,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
算了!不管了!人生苦短,何必纠结?
我默默地对自己说了一声,便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出站口现在的我,只想赶紧回到寝室,好好地睡上一觉,然后,等待开学,上课过上我原来的日子。
出了站台,我便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上了车后,我疲惫的把头靠在公交车的窗上,昏昏欲睡,接下来,就是一路的辗转
伴随着公交车上的广播报站,我强忍着疲惫,再次,站到了熟悉的校园门前此时正是开学季,也是新生入学的时候,所以校园里显得格外的热闹。
看着那些在校门口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身影,我的脑海里,竟然缓缓地浮现出假期前离开这里时,冰块凌那沐浴在阳光中,消瘦的背影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厮?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把冰块凌那厮的影子从我的脑海中甩了出去,定了定神,便背着沉重的背包,向宿舍楼走去。
到了宿舍后,我发现其他的人还都没有回来不过,此时的我也乐得清静。
掏出钥匙进了门,我把背包扔在桌上,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宿舍,又清洗了一下衣服和我自己。做完了这一切,我已经累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肚子里空荡荡的,但我还是决定先上床睡一觉,不然我可能吃着吃着饭,都能睡着在食堂里了。
决定完毕,我便爬上了我那亲切的小床
“呼”
躺在久违的床铺上,我长吁了一口气,好像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张开了一般一种这半年来都没有过的放松感充斥着我那瘦弱的身体。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我懒洋洋的从枕边拿起已经被这次“旅行”磕的七零八落的电话,拨通了王权那小子的号码
“陛下,到学校了?”王权那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听到他那熟悉的动静,我的心里,瞬间涌上了一种兄弟般的亲切感,旋即便懒懒的开口回道:
“嗯,朕已经安全抵达寝宫了,现在正躺在龙榻上呢”
“啧啧,还真把自己当万岁爷了啊?用不用小的再派人给您修个脚按个背啊?”王权鄙夷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滚蛋!哎!对了,你那边的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
“都没事了,我现在也正坐车往北京走呢。至于宗祠的情况,我和十九叔已经告诉师公了。而且,师公也已经重新的出山了。王邵宏那厮,他已经被撤掉了族长的职位,现在是十九叔代理这些事物”
电话那头的王权顿了顿,低声开口说道:“说来那王邵宏也是活该!谁让他里通卖国的?现在,丫是赔了儿子,又丢了族长”
“哎!停停停!什么叫赔了儿子?谁是他儿子?”听到王权咒骂王邵宏赔了儿子,我连忙开口问道。
“嗨!就是王渊那厮啊!那是他儿子!”王权咂了咂舌,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啧啧啧,也不知道那王邵宏是中了什么邪,为了宗祠中的漠旹珠,竟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派出去了也不知那漠旹珠究竟是干嘛用的,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不过到头来,这厮也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甚至还把自己的亲儿子的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唉,如此说来,也算是他勾结小日本的报应吧”
听到王权的话,我的心中不禁也有些感叹虽说到了现在,我们依然不知道那所谓的“漠旹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就算它再重要,难道还有自己儿子的性命重要么?
人的,真是可怕。
想到这,我有些疲惫的开口说道:“唉,算了,这就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行了!既然一切都结束了,那你小子也别想太多了,反正我们的目的是达到了至于那什么漠旹珠,就算真是什么灵丹妙药,藏了一千多年也早过期了,咱们无福消受,也不必留那念想了!”
“哈哈,要么说咱俩是兄弟呢,小爷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啊,就想赶紧回到我的窝里,好好地睡上他个一天一夜,让这些什么东西,都去他娘的吧!”王权在电话那头哈哈笑道,接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好了,陛下,折腾这么一趟,您老肯定也累成狗了吧?赶紧来上一觉吧,醒了之后,别忘了给你的伤口换药咱哥俩,有缘再聚!”
“好,知道了,你小子到了也告诉我一声有缘再聚。”我笑着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与王权通话完毕,我再也打不起任何的精神,直接把屏幕已经碎成花的电话扔到了枕边,缓缓地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切,都将重归平静
一切,都将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