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
身体极度虚弱的魏波,听到有人说话,他本能的求生意识被激发,在双手死死扣着勒在脖子上的绳子的同时,不停的用后脑勺不停的撞击着灰白的墙壁。
杨阳也感觉到有人来了,他迅速用右膝顶着魏波的后背,咬牙双手死死的勒紧手中的绳子,或许是绳子稍粗,或许是大刚此时的介入,情况瞬间有了转机。
“三儿,你拿手电照照,有响动,里面是什么JB玩应?”大刚再次说道。
“好滴!”叫三儿的马仔回道。
此时,大刚与马仔的对话,杨阳听得非常清楚,他知道不可能勒死魏波了,因为没时间继续勒下去了。想到这儿,大刚迅速抽出勒在魏波脖子上的绳子,拉下头帽,还没等三儿的手电照过来,他已经从出口溜走了。
......
另一头,两小时前,汇豪。
回到汇豪的张云霄,虽然把小穆和铁小强派了出去,但仍然心神不定,魏波、王世祖的消息全无,而且无处打听到,能不能从任大寿那儿打听到呢?
想到这儿,张云霄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给任大寿打了一个电话。
“霄,有事啊?”任大寿刚洗漱完,准备睡觉,接起电话,主动问道。
“寿爷,这么晚给你打电话那肯定有事呗。”张云霄回道。
“那你说!”任大寿搓着脸蛋子回道。
“寿爷,汇豪的事儿,和府现在就是无意中卷进来了,退是不可能了。我现在担心王世祖的安危,王世祖一个人把马啸林的小姨子绑了,他想用这个小娘们换回自己的兄弟魏波,但我觉得不靠谱,因为马啸林很狡猾,不可能就范。再说了,王世祖一个人力单势薄,他想得太天真了,弄不好就有危险,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换人,在哪儿换人,我一个人去,当个见证人也行。”张云霄直奔主题。
“......你说你,管那么多事干啥?有清福不会享啊?你张云霄我是看着你一步一步成长到现在这样的,容易吗?......汇豪的事我已经不想掺和了,明哲保身你知道吗?”任大寿根本没提马啸林,而是劝说。
“你帮我问问呗!”张云霄央求道。
“霄,我虽然不掺和汇豪的事,但也不怎么跟大都会来往,马啸林是谁我特玛的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大都会的二当家的,老板安援朝我也没过多交际,这事你让我咋问?就是问,好使吗?”任大寿反问道。
“寿爷,你看我张云霄是个轻易求人的主吗?我这不是没招了吗?王世祖出事我特玛的肯定要跟大都会的拼命,王世祖是我兄弟,你就帮我一次,行吗?”张云霄极其哀求。
另一头的任大寿听到张云霄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沉默半晌,断然拒绝道:“这个和事佬我真当不了。”
“寿爷,你跟陈光是发小,你不救我,总不该不救陈光吧!?再说了,说好的事,总不能背后阴人家吧,我听说兴业农场的事,你要是帮一把,陈光就能板回一城,但临阵变卦,啥意思?”张云霄略带轻视的口气,反问了一句,也算是将了任大寿一军。
“我与陈光是发小没错,但我不救陈光他也没埋怨我的理由,知道吗?陈光能有今天,哪一步不是我任大寿帮衬的结果?”
“那你再帮一次呗!!?”
“霄,我的公司发展到这个阶段,不是救与不救的问题,抛开我个人的荣辱不说,我总得为我手下几百人的员工着想吧!战端一开,结果不说自明,我肯定不是大都会的对手,我可以知进退,但我手下的员工咋办?......我50多岁的人了,公司垮了,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你说我出手相救有意义吗?”
张云霄听到任大寿的一番言论之后,心凉到冰点,看来任大寿弃陈光了,自己救陈光可能就是一种冒失行为。
“寿爷,我云霄做人就讲一个义字,要不走不到今天,我不救陈光,也得救我的兄弟世祖。”张云霄咬牙回道。
任大寿听到这句话后,久久没有回话,随后,直接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的任大寿,兄弟两个字在自己的脑海里久久回荡,是啊,现在的张云霄就是当年的自己,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意气风发,可是现在自己老了江湖之事已经慢慢成为记忆了。
但这并不等于任大寿已经没有江湖情结,他思索良久,或许是英雄相惜,他再次拿起电话,还是给大都会的老板安援朝打了一个电话。
“喂!”对方接起电话。
“老安,听说汇豪的魏波你们把人给扣了?”任大寿单刀直入。
“.......下面人干的事,我不管这些,咋了?老任,你想管这事啊?”安援朝吱唔了一声。
“这样下去会是个什么结果你想了吗?”任大寿提醒了一句。
“啥结果?过程我不看,我只看结果,汇豪败局已定,你的意思是到嘴的肉还让我吐出来啊?”安援朝声音不大,但透着霸气。
“你的意思没有放人的可能呗!!?”任大寿再问。
“我说不放人了吗?汇豪的事我都盯两年了,你一个电话能解决吗?......哈哈,老任,还是那句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援朝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呼!”
任大寿倒吸口凉气,他也确实没办法,因为胳膊扭不过大腿,这是永恒的真理。
任大寿听到张云霄说出兄弟两个字很扎心,因为他曾经峥嵘过,当他听到安援朝的一席话之后,同样扎心,因为他无能为力。
......
油脂厂半地下室。
幽深的地下室,在这个时候显得挺渗人的,大刚收住脚步,两个马仔不停的晃动着手电,手电的光束打到魏波的脸上。
魏波刚才经历一场劫难之后,胸部剧烈起伏,人似乎快要憋死,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小脸也憋得通红。
“草,你是咋了?运气呢!?”大刚看到魏波半拉身子已经掉在地上,身上盖的破棉袄荡然无存,一脸懵逼的问道。
魏波看到三个人影站在自己的眼前,他也看不清是谁,但从言语上判断,他们绝对不是来害自己的。
大刚问了一句,可是魏波只顾大口的喘气,因为他还没缓过气来。
“.......说呀?咋回事啊?深更半夜里,你在这儿练的什么JB功啊?”大刚再次问道。
术后的魏波也没有得到好好的治疗,高烧也没退下来,加上刚才的劫难,可想而知,现在的魏波有多难受。
“咳咳.......”喘过大粗气之后,魏波用手捂着嘴,咳嗽两声之后,手掌心里一团血,血的颜色已经发深发紫,这一幕正好被大刚的马仔用手电照着。
“草,你说你挺着有个Jb劲儿。”大刚挺无语的嚎了一嗓子。
“.......哥,哥,有水吗?”感觉到自己快要死的魏波,喘着粗气问道。
“给他水。”
旁边的马仔拧开一瓶矿泉直接递了过去。
“咕噜,咕噜......”
一瓶矿泉水,魏波直接喝完,随手把瓶子扔了。
“.......哥,哥,你们,你们不是一伙的?”魏波挺怀疑的问了一句。
“什么JB一伙的?”大刚没弄明白。
“哥,哥,刚才来了一个人,上来直接用绳子勒我的脖子,看来是有人要下毒手,你们不是一伙的?”魏波终于缓过气来,他解释了一句,随后用手指着刚才杨阳逃走的方向说道:“他从这儿逃走的。”
“把手电给我。”大刚随后接过马仔手中的电话,在通往出口的地面他照了两下。
长期闲置的地下室,出口处积满灰尘,大刚手电一照,发现一排清晰的脚印,而且没有被扰动过。
大刚顺着脚印直接来到一楼的大厅,随后他突然明白过劲儿来。
站在文健、韩成、张洪海和杨阳所睡的房间门口,大刚驻足良久,他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卧室里的呼噜声一浪高过一浪,似乎都已经入睡。
“嘎吱!”
大刚轻推卧室门,摩擦声泛起,但这声音不足以惊醒熟睡的人们。
刚进卧室门的大刚再次扫了一眼室内四个人,他开始用手电扫了一圈,但似乎没发现异常,最后,大刚直接打开房灯,想看个究竟。
“啪!”
房灯打开,屋内文健、韩成、张洪海这三个人素面朝天,呼噜声交相辉映,杨阳脸朝外侧卧,似乎也在打呼噜,但用力过度之后,胀红的小脸充血,明显睡得没有别人那么安祥、从容。
杨阳的这张脸已经出卖了他,最主要的是杨阳是合衣而睡,对魏波下毒手未遂之后,因为时间来不及,才和衣而睡的。
此时的杨阳佯装而睡的同时,一只手搭在破旧的棉袄外,另一只手插入上衣内,手握仿五四枪柄。
大刚眯着小眼,足足的盯着杨阳少说也有三分钟,但杨阳依然故我的佯装睡着了,而且没有一丝慌乱。
“啪!”
大刚直接关掉房灯,悄悄的退出卧室。
退出卧室之后,大刚点上一根,大口大口的抽了几下,随后鼻孔喷出两道烟雾。
“哥,啥事啊?”一个马仔不知其所以然,懵逼的问道。
“没事,你们这样......”大刚勾了勾手,两个马仔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