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难老弟…白难老弟!你还好吧!”待松江警官走远后,一旁的目暮警官连忙拍了怕神色有点不对劲的白难,生怕他这一受到打击就出什么事儿了“其实这偶尔一次失误也没什么,至少好消息是凶手抓到了而且不是学校学生,这下子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了…”
然而,事情似乎远没有目暮警官想得那么简单。
可此时的白难依旧沉默着,不论谁跟他搭话都不做理会,白石悠等人相视无言,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的佐藤和高木两人一走进现场,整层楼的气氛仿佛一下子下降到了冰点,其他警员纷纷“目送”两人走到目暮警官那里,他们可都知道这两家5伙出去是干了什么。
“松江警官!佐藤和高木警官他们回来了,那个石川白难不会又有什么新的证据吧?”刚才还押着犯罪嫌疑人的警员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紧张起来。不管怎么说刚才那一幕可是被周围的媒体都拍下来了,如果这时候被白难找到证据翻案,那他们警视厅以后在外界那就真成笑柄了。
“没关系…”松江冷笑着瞥了一眼旁边始终不发一言的中年男人说道“光凶器上的指纹就已经足够定他的罪了,铁证如山就算是毛利前辈也不可能替这家伙翻案,你们不用操心。”
而白难这边,佐藤和高木见气氛有些不对劲不由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吗?目暮警官、石川侦探。我怎么感觉其他警员老盯着这里看?”
目暮警官先是看了一眼白难,刚准备让他们两个先收队,却没想到久久不语的白难忽然开口了“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目暮警官,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失败!以前是…现在一样!”
如果说以前的白难是善刀而藏不露锋芒的刀刃,如今便是锋芒毕露的剑刃。这种眼神目暮警官还是在第一个案子与凶手对质时看到,但这次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全身上下是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冰冷…
“不用管他们的看法,话说回来你们在死者的住处有什么发现吗?”
“有倒是有,但感觉没什么有用的线索。”高木警官一边掏出独有的小本子一边回应道“我们稍微核对了一下死者的身份信息,发现他是从附近的神奈川县来到东京生活的,之后和东京本地的女子组建家庭还有了孩子。”
“只是几年前死者的妻子和他离婚孩子也带走了,不过原因不太清楚,据死者的邻居说是因为死者的不良癖好”高木警官刚说到一半,白难忽然提了一句“那么最近这段时间,死者的邻居有没有感觉死者有什么奇怪,或者说有没有听到他家里的奇怪动静。”
听到这番话,佐藤和高木不由相视一眼“这个我和高木警官也询问过了。但令人想不到的是,在邻居眼里死者似乎是一个十分热心肠的好老师,据他们说死者经常无偿性的帮学生补课。”
“其中好像有个叫藤川朋香的高三女生学习很差,经常会来补课,邻居也看到好多次了。”
“就是她!”白难忽然一声激灵,转身连忙对着佐藤和高木说道“麻烦两位去将这个藤川朋香带过来,如果她死活不肯来就跟她说凶手已经落网让她放心…她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啊?那带她来干什么?”高木一脸迷茫的问道,可他身边的佐藤却是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石川侦探的意思我明白…可那个女生?这也太…”
“永远不要让情感左右逻辑判断,即便死者再怎么不招人喜欢,凶手再怎么无辜,我要做到的只是让真相浮出水面!仅此而已,别无选择。”
两人前脚刚走,一旁的松江警官就已经带着人过来了,而那个犯罪嫌疑人依旧低头沉默着不发一言。
“目暮警官,既然证据确凿凶手也已经自首,我想本案可以就此了解了,免得给学校师生添太多麻烦…”松江一过来直接看向目暮警官,说完便准备带着嫌疑人离开。
而一旁的白难却是忽然冷笑起来,但他这并不是针对松江,而是对着他身后的嫌疑人“藤川先生,是这么称呼你才对吧?你说你是凶手,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死者引到教室,然后从后面杀害他的。”
“那个…我…我记不得了,我当时很愤怒就打死了他!反正人都死了,就是我杀的!那个畜牲不如的家伙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你们直接判刑不就好了!还磨蹭什么啊!”嫌疑人忽然大吼起来,眼中满是血丝,身旁的几个警员差点按不住他。
“别再强撑下去了,藤川先生。”此时的白难显得冷漠极了,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这个暴躁的中年男人,眼神如剑唇齿如刀割人心窝“身强力壮的你,用一个重约五公斤的铁锤打死一个成年人易如反掌,真是背后袭击死者根本就没有反应的能力当场毙命。”
“而从现场来看,明显不是如此。如果是当时愤怒的你,恐怕只需要一下就可以把死者的头骨砸裂…依我看凶手应该有两个人,但这并不包括你。”
这话一出口,还没等嫌疑人开口,一旁的松江顿时不乐意了冷笑道“石川白难,我记得一开始你可说凶手只有一个人,而且是学校的学生,这怎么还没一会儿你就改口这么快?”
“松江警官,这还得多谢你的激励啊。”白难随意的瞥了他一眼,之后便看向嫌疑人“这么顶着是没有用的,藤川先生。线索最终指向的可不是你…”
“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这嫌疑人话刚说完,白难一抬头忽然轻笑道“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只要让他们俩知道就行了。”
只见身后,佐藤和高木警官带来了两个人,而这两人嫌疑人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唉?不是说只带藤川学姐吗,怎么连青木学长也过来了?”众人身后的白石悠三人看到这一幕,也有些不淡定了。
趁此机会白石悠连忙看向两个好闺蜜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白难忽然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仿佛跟一个推理机器一样冷漠。”
“有吗?推理机器不是说得新一那家伙吗?对吧小兰!”
“这不一样!新一顶多就是把推理当成炫耀,可现在的白难就跟个机器一样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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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警官…这是什么意思?”藤川朋香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第一句话,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对于藤川朋香的话,佐藤和高木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纷纷向白难投去目光,而一直在旁边等候的其他人也都不是傻子…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在白难身上,媒体们的长枪短炮也纷纷聚焦于白难和那个名叫藤川朋香的女孩身上。
“藤川小姐,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我想你们两人的关系应该很好吧,毕竟父亲愿意替女儿顶罪…”
这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间众说纷纭,而白难却不管这些表情逐渐漠然“昨天下午的案发时间之前,你将一张纸条塞给死者,纸条上的大致意思是想跟死者做个了断。”
“自尊心十分脆弱的死者,自然受不了这个气,愤怒的他返回学校,途中却下起暴雨。你用自己为饵将死者勾引过来,而死者没想到在这里等他的不止一个人。此时门后的青木先生忽然袭击,也许是第一次杀人感到害怕,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而死者也并没有当场死亡,你们害怕他的惨叫会吸引来其他人,连忙合力将他砸死,慌乱之中又把凶器落在了现场,说的对吧?”
说完不管藤川朋香是何表情,转头看向旁边满脸愤怒的嫌疑人“至于藤川先生,你在他们两人离开之后也到了案发现场,一看现场的惨状,你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你也自愿扮演起替罪羊的角色。”
“你先是小心翼翼地擦掉凶器上两人的指纹,随后故意在上面留下自己的指纹,并且将他放回了原处,要说证据嘛…铁锤上全是血迹单单锤柄上却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白难依旧淡然地说道。
“不对啊白难老弟!那现场为什么还有一把刀呢?在死者身上也没有找到新的刀伤啊?”
“死者身上没有,那是因为这把刀其实是死者用来防身的,目暮警官。但死者防的并不是藤川小姐,而是他的父亲藤川先生。不是说有许多老师都亲眼看到死者被藤川先生威胁吗,我想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而一旁的松江也坐不住了“石川白难,你说的确实头头是道的,但是藤川小姐杀害死者的动机是什么?一个老师和学生之间能发生什么值得痛下杀手的事!”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说所以说不是什么好人…”白难冰冷地眼神再次对准了藤川朋香“事到如今,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还是说你在赌什么?藤川朋香小姐。”
“不要!求求你不要说了!”
“那你到底在等什么?藤川小姐。”
“你们这些警察在干什么?!凶手是我啊!是我啊!快吧我抓走啊…求求你们…都说了…是我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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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中央的白难仅仅是瞥了一眼藤川先生,随即看向在场的所有人,那眼神似乎是在看向所有人句句诛心“死者滥用老师在学生眼里的信任地位,以无偿补课的名义将女学生带到家里猥亵,人数可能不止一个,而他最后对藤川小姐实施了强奸…可能这是第一次,也有可能这只是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而已…”
“你不要再说了!”
“当藤川先生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自然是对死者恨之入骨,这也是为什么藤川先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威胁死者的原因…不过那不是普通的威胁而是真的想杀了他…”
“都说了!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呜呜呜…”
“而青木先生…我想他应该就是藤川小姐的男友吧,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会选择协助藤川小姐的杀人计划也情有可原…”
“至于证据,就在…”
“呜呜呜…求求你!真的求求你…石川白难!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是我…是我杀了他,他是一个禽兽!禽兽!”
“石川白难!你这个臭小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在这个时候,藤川先生猛地挣脱数名警员的束缚,冲上去一拳将白难打倒在地“都说了那个畜牲是我杀的!是我啊!是我…是我…”
目暮警官一看这还得了,连忙招呼旁边的警员将失控的藤川先生按住拉到旁边。
而白难自己…当他撑着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一看…在场几乎所有人看向父女两人的目光都带着同情,而对着自己只有两个字“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