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已出,那刀红长,黑短,就算不懂武器,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是一对宝剑。
话不多说,两人又纠缠在一起,只是这一次,他们招式已变,无了之前的相互试探,戟与刀的碰撞,已经明显的闪现出一丝火光。
“叮”一声,两人分开了,可现在已经能够明显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
天色正浓,这里的气氛伴随着狼嚎,更显诡谲。
不静胜于静,他抿嘴一笑,又抽出了身子。
而某人也明显握住了手中的戟,很显然,之前的打斗,两人想一招定胜负。
月求彦速度极快,几乎与手中的剑融为一体,化作一道长虹,冲天而下,像是一道闪电向他劈下。
而他速度也极快,一个转身,似乎是要拉开与他的距离,可是此时月求彦已几经跟前,再快的速度,如何闪避,也闪避不开了。
也就是这个转身的时间,他的周身也形成了一道气墙,可要是对付眼前人的强劲,还是差点,那气墙,几乎是要碎了。
月求彦加大手劲,那气墙破碎,再回手,一刀击去,似乎已然得手,可谁知,某人也在这时,蓄力待发,一刀刺入那人的胸膛。
他将月求彦推开。
“你……”月求彦胸膛出现一个大窟窿,他半跪在地上。
“很震惊吗?我能打败你。”
现在才能看明白,原来,那气墙本来就只是一个虚晃,而真正的作势,就是为了等他击破气墙而后变换身法的那一瞬。
确实只需一击。
可能够掌握这其中微妙变化的人,武力是何其可怕。
那月求彦,却是打不过他的。
“江湖规矩,败者十日之内,不可再找上门来,那下次再见。”他背对着这里,只能听见他那略带嘲讽的语气。
“走吧。”他会转过身,只留下了一脸苍白的月求彦。
我跟着他离开,脑海中回荡着许多问题。
“边渡造成的伤口无法愈合,他还能撑到十日后吗?”
“一般人不能,可是月神族能。”
一个月神族,带了神字,就真的成神了?
不过为什么我没有多问,知道太多,没好处,何况我并不想去了解太多江湖中事。
再说,十日后也跟我没关系了。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离开!”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瞅着是时机了我立马开口。
“这么没良心,没事了这么快就想和我划清界限。”
我摇摇头,“大侠你看起来武艺高强,一定还有自己的大事,我就不麻烦大侠了,不如我们就此别开。”
“不麻烦。”半晌,他吐出了这三个字,简短的三个字,让我没话说,一路上只得硬着头皮和他继续走。
我哪没良心了,明明是他事先不说清楚,我以为是歹人作梗,没想到是暗有埋伏,我武功不好,自然察觉不到。
“大哥我们要走到哪去?”
这一路走着不慢也不快,但是天都要亮了,我可是夜里一路扛着他跑,又惊又怕,又走了这么久,已经累的不行了。
他听见我问,步子也停下了,“不叫大侠了?”
“大侠我要回临城,你要去西城,现在这是哪啊,该不会你把我西城带了吧。”反正我现在是走不动了,停在路上就准备找个石头坐下。
“你算是猜对了,确实是快到西城了。”
我惊了,那这离我原本的地方,应该是有点距离了,要回去谈何容易啊。
看向眼前的人,我好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大侠,你去西城干嘛,家住何地?”
话出口我好像听到噗嗤一声的笑声。
“去西城干嘛,自然是有事,怎么了,你这么快就回心转意,准备和我一起双宿双飞了?”
我真的是太小看某人了,满嘴都在跑火车,我不该问的。
“切,不正经。”我不搭理他。
“好,说正经的,去西城确实有事,我没有家,自打有记忆来,我就在一个院子内练习武功。”
看来又是一个,没有童年的冷血刺客啊。看来他并不想说他去干什么。
现在的刺客,都是统一的剧情吗?
“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权衡利弊,能力有限,现在回去定然不安全,来都来了,去看看也不影响,至于阮府,我猜问题不大,看见房间里人不见了,一定是觉得我已经走了吧。
“好,你要是累了,就在这里歇歇,天亮了就上路吧。”
我看向已经蒙蒙亮的天空,我晕,怕是不出半个小时,太阳就要出来了。
找了个石头坐上去,习武中人太强了,我还是不加入了,练会了轻功就好,不奢望什么盖世武功。
“苏苏,你是就住在临城吗?”
被这个称呼吓了一跳,可一想他就是这么不着边际的人,我自动忽略了。
“不是。”我来这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固定的居所。
“那我怎么会在临都遇见你。”
“我只是暂住那里。”
“好吧。”
两人相对无言,我闭眼靠着树休息一会。
“出太阳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口,只感觉脸上一股温热洒来。
睁开眼,就看见眼前逆着光的人,看起来像极了一幅画。
让我想起了未穿越的日子。自认为拥有了自己人生中轻巧而欢快的时光,即使那些时光不容我仔细品味回想,也抽不出印象深刻的地方,可是也有它独特的生动有趣,可现在……
当知道真相,一切都不似昨日滋味。
“走吧。”我笑着起身。
“好。”他回话。
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叶子上还有些许露水。
现在还未到深秋,却已有深秋的景象了。
“大概还要多久会到啊。”有时候,心里有个谱,走下去才会有个动力。
“巳时吧。”
秋季日出晚,现在应该七八点,一个小时就差不多到了,那很快了。
接下来的速度很快,他几经是用着轻功带我飞行,我自认为我的轻功也是小有所成,跟他比起来,我依旧还很蹩脚。
临城内部是什么样我不知道,走进了西城,看见的皆是一片繁华景象。
闻见附近包子铺的香味,只感觉饿了。
“你饿不饿。”
“不饿。
“好吧。”我身上又没钱,他不饿总不可能找他要钱买吧。
“你饿了吗?”他开口。
“还好。”
“那就好,临走时匆忙,只带了药物,却忘带了盘缠。”我发现了……昨晚找药粉的时候,全是瓶瓶罐罐。
“你要是饿了的话,我可以去讨一两个来。”
讨?怎么个讨法,随即我看向他那早已被黑步裹住的武器。
“不饿,我真的不饿。”都没钱,那就更不行了,这个时候肚子竟然不争气的打起鼓来,虽然声音不大……
“真的不饿?”糟糕,还是让某人听见了。
“真不饿,”说着我撇过头,擦了擦闻见包子嘴角流出的口水。
“我感觉你饿了。”
听见某人质疑的声音,“你的错觉。”
“我没感觉错。”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我说不饿,他便说我饿了。
“我没事,你要是再说,我不搭理你。”我头瞥一边,这时却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也与此同时某人略带妥协的声音,“那我不说了。”
“嗳,等等,我看见那个人我好像认识。”要是认识的话早饭就有着落了。
那是一辆小巧的马车,而马车旁跟着一身水蓝长衫,佝偻着背,步伐却依旧稳健的老伯。
“卫伯?!”追上他们,走至身前,才发现眼前人真的是卫伯。
看见我,原本不轻易显露神色的卫伯,也表现出了震惊之色。
“祁姑娘,你原来在这里!”
这好像是一句感叹号,怎么回事,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还找过我?
“对!说来话长,我和……嗳,人呢?”往原本的位置一瞧,那哪里还有什么人。
卫伯也回头朝那里看,“怎么了?祁姑娘是有同行的人吗?”
我摇摇头,“不是同行的人,我在路上遇险,那个人施手相救,把我送到了这里,恰巧遇上了你们。”
“不知姑娘有没有受伤?”
“并无大碍,卫伯你与公子这是?”
“五日后昙花盛宴,就在西城举行。”
昙花盛宴,我想起上次那圣香来时,提起过,她来就是特意通知这个的。既然有事的话,那就不便打扰了。
“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了,我这就离去。”虽然现在需要救急,但我都主动离开阮府了,不可能说要跟过去啊,充其量面子也说不过去。
我转身就准备走。
“慢……”这时身后的卫伯留声了,我的心激动的狂跳着,我又回转过身。
“不知姑娘此番前来有无事要?”
“无事。”
“太好了,我家少爷此次参宴,正缺个赐酒童子,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前去?”
这哪是你太好了,这明明该我说,我还不知道这一走该上哪生活呢,可是要是说的太急切,就会显得我说特别想去,但也不能太做作。
“那……卫伯能邀请我前去实属荣幸,可不知公子是否同意呢?”
这时卫伯就躬身在一旁。
“在下觉得,并无不妥。”传来一清冷的声音。
这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