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好歹是逃过了一劫,胡仙如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半边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行礼:“嫔妾知道,嫔妾告退。”说罢就要带着千萍离开。
“等等。”苏纤绾忽然唤停了胡仙如的脚步,胡仙如一怔,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看向苏纤绾,心里不由的打起了鼓,不知道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不要用帕子捂住伤口,帕子太脏,容易引起伤口感染化脓。”苏纤绾的这番善意的提醒,吓得胡仙如花容变色,立刻丢掉了手中帕子,逃似的离开了御花园。
苏纤绾与滕真真相视一笑,表示合作愉快,然后再看向秦礼沐,却看见秦礼沐对着胡仙如离开的方向愣愣的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人不敢打扰秦礼沐,可宁安郡主却不会管这些,她走到秦礼沐的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后从琉璃手中拿过风筝,在秦礼沐的眼前晃了晃。
秦礼沐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朕还有事,你跟皇嫂玩吧。”说完就带着康远也离开了御花园。
苏纤绾不明白秦礼沐为何会突然变了脸,不过脑海里突然闪过琥珀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偏头问:“琥珀,你是不是曾经说过胡婕妤的身形和背影与本宫很像?”
琥珀点点头:“是有那么一些像,可是胡婕妤哪里会有娘娘的风姿。”
这就没错了,琥珀自小伺候苏皇后,对苏皇后的一切是最了解的,她说像肯定就是像。
苏纤绾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曾经在秦礼沐的寝室内看见过一副画,画中的女子只有背影,加上之前秦礼沐与她说起曾经与苏皇后相遇的情景,所以那画中之人就是苏皇后无疑了。
而胡仙如恰恰与苏皇后的身形背影都很像,所以刚刚秦礼沐才会看的出了神。
琥珀都注意的细节,秦礼沐怎么可能注意不到,所以这也是秦礼沐选胡仙如入宫的原因吧!
苏纤绾暗自揣测着,说到底,胡仙如也不过是苏皇后的影子罢了。
宁安郡主见苏纤绾想事情想的也有些出神,心里便不大高兴了,说好了出来放风筝,怎么一个个都在想心事,皇兄是这样,皇嫂也是这样,于是她将风筝丢在地上,气鼓鼓的走了,丝雨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娘娘,宁安郡主似乎生气了。”琉璃捡起地上的风筝,小声的提醒道,“咱们不要也回去吧!”
见人都走了,苏纤绾也没心思继续留在御花园了,于是看向滕真真问道:“滕妃,刚刚本宫见你步履匆匆,可是是要去什么地方?”
滕真真摇头否认:“臣妾也是闲来无聊出来散散步而已。”
苏纤绾也没多问,只是说:“本宫要回去看看宁安郡主,你晚上来甘泉宫同本宫一起用膳吧!”
她向滕真真发出邀请,也是想跟滕真真解释一下那晚的事,虽说滕真真的心并不在秦礼沐身上,可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让她与滕真真之间有什么误会,她还是很希望能有滕真真这样一位朋友在身边。
“多谢娘娘的好意,胡才人身体不适,臣妾想去探望一下,不如改日再去与娘娘一起用晚膳。”滕真真婉言谢绝。
苏纤绾知道滕真真是真的很关心胡心甜,于是也不强求,带着琥珀和琉璃便也离开了御花园。
滕真真看着苏纤绾离去的方向,嘴里呢喃了一句:对不起!
“小姐,你说什么呢?”听兰没听清,紧着问了一句。
“没什么。”滕真真掩饰道。
“那小姐,咱们还要去见那人嘛?”听兰将声音压的极低的问道。
“算了,不去了,反正早晚都能见到,不急。”滕真真看了看远处的一座宫殿,淡淡的说道,“咱们还是去安珍阁看看胡才人吧。”说罢便转身朝安珍阁的方向走去。
苏纤绾一行人刚踏进甘泉宫的大门,孙轻舟后脚就跟了进来。
苏纤绾见孙轻舟行色匆忙,就猜到一定是和姬坤合作的事情有眉目了,于是连忙将人请进了大殿,然后又让宫人们都退了出去,只留琥珀和琉璃在殿内伺候。
“如何?”苏纤绾刚落座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他答应了。”孙轻舟接过琥珀递来的茶盏,顾不得烫嘴,急急的喝了一口。
苏纤绾看见他那样子,不由轻笑出声:“没想到益寿堂连杯茶水都没有奉上,看来这姬坤对你不算友好啊!”
孙轻舟有些尴尬,可不是嘛!他耗在姬坤那里整整一个上午,连口水都没有喝,分明就是姬坤故意的。
“他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没有别的条件?”苏纤绾问道,她很清楚自己开出的条件有多苛刻和无礼,原本也是想试试姬坤的态度和诚意,可是孙轻舟说姬坤答应了,却让她心里泛起了嘀咕,姬坤这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同意这种不公平的合作,特别是她这个正主都没露面的情况下,凭借孙轻舟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办到的,倒不是她不相信孙轻舟,可是与这姬坤比起来,孙轻舟绝不是他的对手。
“皇后娘娘明鉴!”孙轻舟再度这副与他这表妹师傅的聪慧,自己什么都没说,她就猜到了姬坤还有条件,“姬坤说想与娘娘见一面。微臣不敢做主,特意回来请示娘娘。”
对于姬坤要见自己,苏纤绾并不觉得意外,如果他不想见自己,她才要好好考虑这个合作还能不能继续。
做生意的人小心谨慎是必须要有的,如果姬坤只是图一时之利,贸然答应,她是不会选这样的人合作的。
见是必须要见的,毕竟自己还要给姬坤治病,只是怎么见?何时见?这就是一个问题了。
她相信,上次出宫的事情恐怕也没能瞒住秦礼沐,虽然那些暗影卫都撤出了甘泉宫,可是依旧还是守在不远的地方。上次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也只是为了顺利出宫而已,根本不可能长时间的隐瞒,但是秦礼沐不问,她就索性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