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长袍老人的实力是玄道六重,别说现在,就是之前以为玄道五重时,林染也无法匹敌。
眼前这青龙寨大当家的实力稍弱,如果再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那么很显然,这青龙寨的大当家恐怕也只能以败退收场。
然而现在未曾退却,也正是林染有些无法理解的地方。
只是这大当家未曾离开,那么他自然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毕竟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么之后显然也不太可能有其他成功可能性了。
山林间灌木丛很多,草木很茂盛,能够很好的将身形掩盖在其中。
于其中穿梭的林染手掌攥着长弓,将那箭袋背在身后,从灌木杂草中,迂回接近交战的地点。
此时道旁,用这各种武器干扰那老人的青龙盗还有不少。
林染这样的一个手拿弓箭,背带着箭袋,穿着青龙寨服装的身影,接近山林那些青龙盗身边亦或穿过时,都没有引起多少目光。
谁又能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混进他们的队伍。
下了山林,顺着道旁的草丛再走了一段距离,渐渐就靠近了那马车底板上的灰白长袍老人,交战的中心。
不时的有人攻击,然后击飞,随意地一举一动,无一不展示着那老人极为强横的实力。
隐藏在草丛中的林染,也情不自禁得压低了呼吸,生怕还未开始就被那老人的目光注意到。
只是显然。
那灰白老人的目光并没有注意到一个新来的青龙盗身上,或者眼睛的余光看到了,恐怕也只会当做那些无用功,却频繁上来攻击的凡人之流。
灰白老人的实力过于强横,那青龙寨大当家几次强硬攻击无果后,动作也渐渐缓慢了下来,根本不复方才那般的频繁强劲。
就连那些其他的青龙盗们,也是开始摄于那灰白衣袍老人的实力,有的直接殒命当场,有的飞跃出去之后,却连拿刀那剑的勇气都没有了。
身材一处灌木后的林染,缓缓直起腰,一柄泛着冷光的利箭从背后的黑色箭袋里拿了出来。
他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将那手中的利箭搭在弓弦之上,而是从怀中衣袖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张青黄色符纸。
看了一眼那上面极为玄奥,的铁画银钩,以及其中蕴藏的磅礴力量,他将那符纸谨慎卷起,然后夹在箭簇后面的缝隙当中。
看着场上开始畏惧后退的那些青龙盗们,他也不再耽搁时间,凝神弯弓搭箭,坚韧的弓弦直接拉成了满月,箭尖对着那老人的方向。
在等到对方罡气消退的那一刻,勾住弓弦的双指悄然一放。
咻!
一根夹着着符纸的利箭突兀射出!
进行着这番动作,林染其实也有着赌一把的心思,毕竟他身上最后剩下的这道符纸根本不是用以强横的攻击,只是其中有真元引发暴乱的灵符线条,自然也有着很大伤害。
还有更多的,不能让那灰白衣袍的老人先行察觉这弓箭当中的猫腻。
只是林染选择放箭的时间不算太迟,那时也有其他的利箭射击向那马车底板上的老人,他方才射出的利箭,夹杂裹挟在其中,根本没有太过出奇的地方。
灰白衣袍老人自然也没有当做太过出奇的事情对待,之前的那些利箭攻击,他都是随手一道衣袖真元扫开。
如今来了这一波,他自然也是没有任何意外。
衣袍上袖子附带真元,然后如同之前那把随意一扫,只是这次出手时,他就感觉到一丝奇异的不对劲,而下一刻,这次的不对劲就化为了漫天的火光。
箭矢炸了!
他的真元似乎触及了某个蕴藏强横真元的东西,直接打乱其中的平衡,接下来然后就炸了。
此时罡气暂消,还未曾有罡气护体,那比对面青龙这大当家还强大的攻击,直接在他的身边猛然迸发。
灰袍老者面色巨变,惊骇下条件反射的脚步猛然踏出,一种巨大的强横力量就结结实实的命中在他身上。
“又是灵符!”
一口闷血喷洒出来,倒退的灰袍老者面色愤怒难言,还未想通这般珍贵的灵符为何如此频繁出现,对面又是一道刀芒冲天而起。
突如起来状况让青龙寨的大当家惊愕难言,自然也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一柄长刀砍出,如同咆哮而出的巨龙一般,空气猛然一直,化为龙形刀芒的强横力量,悍然轰击在灰袍老者身上。
轰地一声!
灰白长袍老者早到重创,身体击退,连带着身下马车底板震飞出去,在落地时,胸口已经多了一道恐怖血痕。
灰袍老者已然怒火冲天,目光搜寻着那些青龙盗中射出那一箭的始作俑者,然而此时面对那大当家的攻击,又无法做到全然无视。
身形与那大当再度冲撞一起,两人的战斗他人已经无法插足,气息肆意迸射,不时地传出灰袍老者的惊吼怒喝声。
然而之前射出那一箭的林染,早已退却到人群后方,藏身于青龙盗中,此时的他,可不想面对那暴怒之下玄道六重的高手。
反正此时他也是蒙着脸,这些青木道还一时认不出他来,看着那边灰袍老者境遇每况俞下,他又把目光转移到后面的那辆华贵马车上。
事到如今,他已经觉得万分蹊跷了。
自始至终,那安修岳都未曾出现,就算此时的那灰白长袍老人陷入下风时,也是不曾出现身影相助。
这让他怀疑到其中人影的存在。
就在他打算前去打探的时候,却是发现有人先行上前,小心掀开了帘子,他趁此机会看了一眼里面情形,目光就不禁为之一顿。
里面没人,是空的。
他的目光凝视这山道后方,唯一思索,然后毫不犹豫离开队伍,向着马车来时的道路跑去。
半路转角处,身后突然一阵安静,林染转过头,发现那青龙寨的大当家正威风凛凛地立在道路中央,眼神犹如深潭地望着他。
那缓缓垂下的长刀上,缓缓流着红色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