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开始,法国这边也开始放起了长假,安南窝在家里已经好些天了,家里的库存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安南翻着空空如也的冰箱,连半个鸡蛋也没找到。若是在国内,还可以喊个外卖,可这里是千山万水之外法国,不要说外卖了,说不定现在街上连个开门的饭店都没有。
正准备继续躺尸,突然手头的电话响了起来,安南接过,皱眉鬼。
“之前Jefferson的策划案,是不是在你这里?”果然,这人给自己打电话果然不会有好事。
“老大,你现在这个时间跟我谈工作合适吗?”安南叹了口气。
“嗯?”电话那头一个轻哼,表示疑问。
“现在全法国都在放假好吧,法定节假日啊,你竟然还在工作!”安南继续躺回床上,拿着遥控器翻着台,有些有气无力的模样。
似乎是听出了些什么不对劲,“你······怎么了?”
几乎是没有思考的,“我饿······”。事后安南再想想,还真是挺佩服那个时候自己的厚脸皮的,毕竟也不是谁都敢对着自己的老大喊饿的。
电话那头顿了顿,然后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通过电话从那头传来,“上来。”
半个小时之后,安南终于敲响了秦义洲家那扇大的离谱的木门。
门应声开了。
只见一个穿着米白色运动裤的男子靠在门边,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低领毛衣,安南还是第一次见这人一副家居服的打扮,以往哪天不是黑色西装,灰色西装,蓝色西装的来回的穿着,这幅模样,安南还真是一时没有认出来,尤其是今天这人没有把头发梳上去,错落的刘海遮住了他饱满的前额,五官莫名的柔和了些许,甚至于有些鲜肉的资质。
安南笑着,引得那人一个表情微微变了些,在某个瞬间,安南似乎透过刘海看到了这人又皱眉的模样。
然后,秦义洲稍稍侧了侧身,给安南让了半个门的地方,安南顿时觉得现在这个情况怎么有些奇怪呢。
秦义洲从一边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扔在了地上。没想到,这个举动却实实在在把安南吓了一跳,倒不是说帮她拿拖鞋这件事情,只是······着拖鞋也太娘了,毛绒绒白花花的兔子鞋!这······这······她想来是猜对了,老大这深居简出的,果然喜欢在家里······
“发什么呆?”
几乎是被拎进来的,安南换上门口那双兔子鞋,跟着秦义洲进了客厅。顿时,一股香味迎面而来。
“你要的策划案发你邮箱了,”安南瞥了眼秦义洲,见他走进了客厅,正俯身在料理台上切着什么。
那头嗯了一声,继续手里头的动作。
等了半天,没有下文,安南实在是有些尴尬难受了,“没事的话······”她想回家了。
“过来吃饭。”
“什么?”吃什么?秦义洲居然······居然留她吃饭了?
“不是喊饿?”秦义洲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的安南,“怎么,又不饿了?”
“事先说好啊,饭可以吃,工作我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打死不可以·······”
“别废话。”安南还想继续说着什么,却被秦义洲吼了下来。这么明显的鸿门宴,安南想到的就只有工作,工作······
没想到,这人的手艺还真的不赖。
酒足饭饱,安南躺在秦义洲家的豪华沙发上,看着那人有条不紊的收着桌上的碗筷,一瞬间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人真的是他那个高高在上的老大吗?安南偷偷摸出了手机,按到拍摄模式。
咔嚓。
安南吓了一跳,被吓到的,还有对面那个收着碗的人。
“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安南把手机藏在背后,看着秦义洲一眨不眨的说道。
秦义洲皱着漂亮的眉,缓缓走到沙发跟前,“我邮箱里好像没有收到你的策划案,把你的······手机,借我看下。”说罢,便伸手向安南身后探去。
“喂······喂······你······”安南看着不断向自己逼近的秦义洲,没由来的心慌起来。
看着那人近在咫尺的俊颜,安南到底狠了狠心,在一瞬间,她立刻换了副神态模样,媚眼如丝,向着秦义洲的方向亦探头过去,“喂,你离我这么近,是想,干什么?”
果然,秦义洲被安南突然的举动吓得怔在了原地,几乎是一瞬间的,安南绕过秦义洲的方向,向着侧面闪去。
没想到,这厮的反应也是极为迅速,只见他猛的拉住安南那只拿着手机的手臂,向着自己的方向一带,嘭,重心不稳,两人一前一后间倒在了那张柔软舒适的沙发上。
位置,一上一下。
尴尬,大写的尴尬。
安南推了推身上的那人,“起来,”不知是不是屋里的空调打得太高了,安南总觉得,这秦义洲的脸,怎么有点红?
没想到,身上的秦义洲却半点不为所动,安南甚至很明显到觉得身上到这人起了些变化,就看他此刻慢慢延伸到脖子到红色,安南就明白,现在的这种情况明明是自己完胜的,可是,怎么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安南,你的胆子,真是愈发的大了。”秦义洲压在安南身上,还是不忘记伸手抢她的手机。
“喂,我看你的胆子,倒也不小。”安南立马回了过去,“你别把我当作你那些入门客,我可是······”
“什么入门客?”秦义洲皱起了他那副好看的眉,安南离得极近,偏偏此刻又看的十分清楚。
安南挑了挑眉,几乎是一瞬间的,秦义洲就有些明白了这人一副戏谑的表情下的意思。她竟然这么想他······
“安南!”秦义洲狠狠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这个时候,安南能明显感觉到,这人是动了怒了。
然后,她就听见一个好听却十分冷酷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想起,“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是吧?先是车前的救命之恩,再是这一饭之恩,我虽然不懂你们中国到底是怎么说这恩情的,但是你现在这样,在我们法国,也绝对说不过去。安南,既然你不表示表示,那我,就按照法国的习俗来······”
什么?这人现在······现在在说什么?什么法国的······习俗。
“喂,你,你·······”安南看着那副认真到极致的表情,顿时怂了。
“我叫秦义洲,不叫喂,你这两年别的没什么长进,胆子倒是长进了不少。安南,我可以容忍你叫我喂,叫我皱眉鬼,还是私下里怂恿下面的人叫我魔鬼老大,但是我不能容忍的是,你一次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这几个字,对你来说,是毒药,还是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安南望着近在咫尺的秦义洲的俊颜,彻底慌了。
秦义洲拉着安南的手腕,缓缓举过她的头顶,压在柔软的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抽过她手里握着的手机,随手一扔,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安南头顶的不远处,安南看着越来越近的秦义洲,心里猛的跳了起来。
这人,到底发什么神经!
安南脑子嗡嗡的响着,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几个字从她的嘴里蹦了出来,“秦义洲,你要把我当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