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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方经历了三个多月的龙腾训练之后,收获最多的,其实就是那些出生入死的战友。
这新一届的龙腾小组成员,身份五花八门。
其中,毒蛇、傻狗、笨猪,这三人是李南方知道的世家子弟。
早在虚拟训练场上,第一次见到笨猪的时候,这家伙就意外说漏过嘴,提到了他姓“岳”。
李南方当然会把他和岳梓童的“岳”联系在一起。
但是,今天这么一对照,李南方才发现,一笔还真能写出来两个岳字。
岳家老爷子曾经娶过两房老婆。
原配夫人育有一子,名叫岳临山,很久之前就离开了岳家祖宅。
二房夫人育有三子,岳临城、岳临川,还有岳梓童英年早逝的父亲岳临海。
再往下第三代。
就是师母、岳清科、岳梓童这三人。
所有人都以为,岳家到了这第三代,只有岳清科一个男丁。
那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岳家家主之位到最后也只会落在,岳清科或者是岳清科的两个儿子身上。
岳梓童,无非就是给岳家铺路,让岳老死后的岳家能够抗住周遭压力的垫脚石罢了。
不管怎么看,岳家都有点人丁稀薄。
可谁也不知道,令有一个人丁兴旺的岳家分支存在,那还是岳家真正的嫡系子孙。
而且,还有就连岳梓童这个现任家主,也不是很清楚的隐秘。
大伯岳临山之所以在三十多年前,就放弃嫡系身份,离开岳家另开分支,实际是岳老思考很久才做出的重要决定。
这一切都要追溯到八十年前,岳擎天孤身犯险,陪着那只东洋探险队去到烈焰谷。
随后从那一代的轩辕王口中,得知了岳家今后八十年的发展。
那一代轩辕王曾亲口说过,岳家在八十年后不复存在。
但又很快推翻了上面那个说法,再说岳家的存亡全在一个女孩的身上。
两个说法,哪一个可信?
这是岳家后人最为关心的事情。
为了让家族血脉存续下去,早在半个世纪之前就开始做准备。哪怕是上天真要亡岳家,当时还算年轻气盛的岳老也要和苍天一较高下。
于是,岳老不顾一切把自己的长子送出去,隐姓埋名、开枝散叶,和真正的岳家脱离关系。
另一方面,则是密切关注岳家后代中的女孩何时降生,有没有符合八十年一说的。
很快,峰回路转。
一个乡野土夫,在二十多年前毫无征兆地找上了岳老。
点名要娶一位岳家女儿做老婆。
可当时的岳家,二代全是男丁,三代也是岳清科独苗一个,哪有女儿嫁出来。
就算真的有。
也不可能一个乡巴佬找上门来,说要就要啊。
把岳家当什么了?
岳老气愤之下,正想赶走那个乡巴佬。
谁知,对方开口道破了岳家另有一个分支的隐秘。
这可是只有岳老和岳临山才知道的事情,一个乡野村夫竟然能够说得清楚。
只凭这一点,就由不得岳老不重视。
于是,便有了师母和老头这一对,任谁看来都极不搭调的夫妻组合。
老头也不是白要个媳妇儿,领走岳小桥的时候,还告诉岳老,三年后便是事关岳家命运的女孩降生。
果然,三年之后,岳梓童降临人世。
这之后发生的事情,便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岳老对一个山村里出来的老头客气有加,两人时不时地私下里合谋一些事情。
恍恍惚惚到现在。
岳老已然仙逝,带着没能看到岳家撑过生死劫的遗憾,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但是,他所能做的准备,都已经做了。
当然,哪怕是岳梓童做了家主,也不是特别了解这些隐秘。
她只知道,岳家真的已经到了,后继无力的地步。
“你说的笨猪,应该就是大伯岳临山那一系的。”
岳梓童单手在李南方不知何时脱掉上衣的胸前,用手指画着圈,轻声说道:“幸亏有大伯那一系的存在,才让我接任岳家家主之位后,没遭受到真正来自外界的压力。”
“哦?为什么这么说?”
李南方纳闷了。
都知道岳梓童一个女孩子当家主不容易,还曾经无奈之下,拿着某人渣的骨灰榨取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才堪堪支撑到现在。
怎么又突然说起来,这些功劳要归功于另外一个岳家分支呢?
难道李老板的假骨灰完全没用了吗?
李南方不满岳阿姨贬低他的作用。
岳梓童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认真地解释道:“你没发现吗?
其实,自从有了荆红十叔他们那个龙腾十二月的军魂神话开始,龙腾部队,也变成大家族争夺利益的一个战场。
现如今,整个华夏从上往下数,处于同等级别的家族。
京华沈家、岳家、林家、贺兰家。
明珠龙家、大理段氏、岭南陈家。
沈家是龙头老大,只以国家利益为重,完全是超然物外的存在。
林家以长寿著称,他们的老一辈人存活的最多,所以林家人有足够的条件,躺在先辈功劳簿上享福。
至于剩下的这些家族,老一辈人逐渐离世,必定需要新的功劳簿,足以保证他们继续享有以前的特权。
龙腾部队,就是他们获取功劳的最佳场所。
贺兰家、龙家、陈家、段家这都是人丁兴旺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肯定都派了人参与龙腾的特训选拔。”
听到岳梓童这样的分析,李南方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不断点头。
没错,这些家族都是派了人进龙腾的。
毒蛇是贺兰家子弟。
傻狗是龙家的。
段零星来自段家。
至于陈家,谁敢说他们没派人过去,只是李南方没有了解到而已。
看到李南方点头,岳梓童的脸色黯淡了许多,无奈叹口气:“这么多大家族,也只有我们岳家是后继无力。
年轻一辈,只有我和岳清科。
我们两个人,是没可能进入龙腾部队做些什么。
这样的结果,只会让岳家越来越落后,越来越缺少对国家的贡献。
久而久之。
失去了享受特权的权力,也就没有了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
幸好,有大伯那个分支,出来个你刚才说的笨猪。
这又让岳家和他们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说到这里,岳梓童又开心起来,语气中充满了庆幸和舒心:“还是爷爷高瞻远瞩,等回去之后,我一定要亲自找到大伯,说句感谢的话。”
“嗯,确实应该找找你大伯,问问他为什么让师母嫁给一个糟老头子。”
李南方配合地点点头。
谁知,岳梓童还不高兴了。
“你怎么说话呢。大姐那是真正的爱情,又不是包办婚姻,你没看她多幸福吗。哪像我,嫁给一个人渣,还要整天看你脸色活着。”
“嘿,岳梓童你说话要讲良心啊。谁看谁的脸色活着了?”
“我看你的脸色,怎么,有问题吗?”
“我——没有。”
李南方眼看着岳梓童把内里的棉衣脱掉,露出白嫩的双肩,艰难咽口口水,连忙改了话锋。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除了讲故事和看风景,诸事不宜。
所以,岳阿姨怎么开心,那就怎么来。
“对了,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快说,快说,后来大姐和大姐夫是怎么和好的。还有,你不是死了的吗,怎么又长这么大了呢?”
岳梓童的兴趣,有回归到那个故事上面。
兴奋的样子,再次让李南方相当不爽。
说谁死了呢!
这疯女人死了老公,就那么开心吗?
算了,不和她一般见识。
总之,二十多年前那个雨夜,老子没死,就证明我是有多么的不平凡。
当小桥转身走时,故意放慢了脚步,要给那男人追上来争取回爱情的机会。
可是那男人,并没有珍惜这个机会。
因为他在小桥走出十几米后,依旧跪在泥泞中,低头死死盯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婴儿,一动不动。
小桥闭眼,轻轻叹了口气,正要加快脚步时,却听丈夫在背后嘎声叫道:“他活了,活了!”
“什么?”
小桥霍然转身,看了过去。
就看到跪在地上的丈夫,竟然双手捂住脸,呜呜地痛哭起来。
一个死了的婴儿,怎么可能会活了呢?
小桥不相信。
她才不信刚出生的婴儿,在泥水中泡了足足大半个消失后,都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征兆了,还能活过来。
“他活了。他终于活了。他,他就是那个孩子!”
丈夫依旧呜呜地哭着,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伤心?
已经死了的婴儿,又活了过来,他不该高兴吗?
为什么,他会伤心?
哭声中,还带着浓浓地失望。
小桥不会多想,只是跑过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急忙向孩子看去。
丈夫说的没错,孩子又活了。
他又开始哭泣。
尽管哭声连刚出生的小猫咪都不如,但他却是在哭泣。
小手,小脚,在缓缓地舞会。
应该死掉的婴儿,重新活转后,这就已经让小桥很震惊了。
但让她更加不敢相信的是,婴儿哭着睁开眼后,她就发现他的双眼,变成了淡红色。
就像有血在流动。
更像!
妖异。
“等等,你说那个婴儿的眼睛变成了红色?”
岳梓童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打断李南方的叙述了。
她一个翻身,趴在李南方的身边,小脑袋依靠在温暖的胸膛上,说:“不对啊,你这到底是记忆,还是看了场电影啊?那个婴儿就是你,你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眼睛变成了什么颜色。”
“呵呵,你还别说,当时在梦里,我好像就是站在另外一个角度,看到一场电影似的。”
“那你这也太邪门了吧。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发狂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
“当然是双眼猩红,好像妖异附体那样了。”
岳梓童见过李南方被黑龙控制的模样,当初在金三角,岳阿姨还一个耳光把发狂的李南方,抽回到清醒状态。
李南方认真地点点头问:“是不是现在这个样?”
“啊?”
岳梓童惊疑抬头,就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