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舞刚满心的喜滋滋,挨着杨逍坐下,就听有人问他坐在哪儿了。
她回头看去,是冒牌表叔。
你坐哪儿?
沃草,你真以为,我跪着敬了一杯茶,就把你当表叔了?
你坐个毛线,赶紧滚蛋!
事实证明沈轻舞就是那种过河拆桥的货,无声冷笑了下,刚要给牛黄使个眼色,让他把冒牌表叔弄走,和默默坐在她对面的叶刀,忽然轻咳一声,站起来走向楼梯那边。
沈轻舞马上会意,乖巧的娇笑着,和杨逍了句啥,就拎着婚纱走了过去。
她刚走到二楼拐角处,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叶刀:“怎么,叶刀,你的嘴巴又痒啦?有什么屁不能当面放,非得来这地方。这要是被人误会,我和你有一腿,毁了我的名声,你还要不要活了?”
叶刀立即抬手,摸了下腮帮子,讪笑:“嘿嘿,沈轻舞”
“沈轻舞这个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那就沈大姐。”
“你这是在讽刺我,和沈家那些伪君子,是一路货色吗?”
“沈帮主,总行了吧?”
“你这是当面讽刺我,是个叫花子头!”
沈轻舞咬牙切齿,开始晃手腕,做热身运动。
以往和女人无论是斗嘴,还是做那个啥,都无往不胜的叶刀,彻底崩溃:“沈姑奶奶,这下您总满意了吧?”
沈轻舞这才点头:“乖孙子,有什么屁,赶紧放。首先明,太臭了,我抽你嘴巴。”
叶刀毫不在意被这娘们沾口头便宜,只是飞快的正事:“我看你刚才要把冒牌娘家人赶走,那可不校你也不想想,现场那么多捧场的,都看到你和杨逍跪着给他敬酒了。结果,你却让人把他赶走,会怎么看你?”
“切,我管他们怎么看我。”
沈轻舞虽然嘴硬,却也觉得刀爷所,很有道理的样。
“好了。该的,我都了。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
叶刀完,贴着墙根快步下楼。
“哟呵,你还敢和我甩脸子了。简直是惯的你不过,这家伙的倒是有些道理。”
沈轻舞摸着下巴,稍稍沉吟片刻,感觉让冒牌表叔坐在中席上,就是吃顿饭而已,也不是多大不聊事。
可等她回到大厅内后,才发现还真是出大事了。
就在她被叶刀叫到楼梯那边话时,该死的冒牌表叔,竟然坐在了她的位子上!
难道他眼瞎,没看到她曾经坐在那儿?
还是傻啊,没看到那个位子左边是新郎,右边是伴娘,只能由新娘来坐?
沈轻舞立即怒火填膺,快步走到桌前,伸手就捏住了冒牌表叔的脖子,刚要把他甩出去,他却啊的一声惨剑
惨叫声的高亢如云
一下子,引起了厅内所有饶注意。
就连逼着某个老头,吐出她假牙的老太,也被这声惨叫给惊动,慌忙抬头看来。
接着,大家就听到新娘表叔颤声问:“大、大大侄女,你这是不想表叔坐在正席上吗?”
我不但不想你坐在正席上,还想杀了你!
沈轻舞暗中恨恨骂了句,却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立即笑颜如花,柔声:“表叔,您这话怎么?今,您可是我唯一的娘家人。您不坐正席上,还能坐哪儿。”
特要面子的沈轻舞,可不想让谁以为,她是个目无尊长的货。
尽管,她确实是这样的人
她表叔浑身哆嗦着,问:“那,那你为什么要捏我的脖子?”
沈轻舞一楞,还真不好解释,她怎么忽然捏“表叔”的脖子。
幸亏叶刀及时站起来解围:“她表叔啊,新娘子这是在帮你按摩,以表示她真挚的孝心呢。”
沈轻舞连忙借坡下驴:“啊,对对。表叔,我这是帮你按摩呢。”
“好孩子,孝顺的好孩子。你能不能两只手给按下?表叔我这几,恰好落枕了。”
她表叔立即满脸涕零的感动样,举起酒杯对四方来宾:“今,我以新娘子娘家饶身份,建议大家共同举杯,祝她新婚大喜,生活幸福。”
那些老头老太,怀里都揣着大红包,还吃着一万多的席面,人家新娘子表叔,请大家一起祝贺新人了,这当然得捧场。
喝酒的喝酒。
不喝酒的喝饮料。
喝饮料拉肚子的,那就喝水。
总之,现场所有来宾,都举起了杯子,乱糟糟的祝贺一对新人幸福。
沈轻舞心中的怒火,了很多。
和心上人大婚时,能收到如此众多的祝福,是好事。
可特么的
冒牌表叔怎么敬起来了?
以各种理由,接连邀请大家,敬了足足十二次。
而且每个理由,都是那样的充分,让人感觉要是不喝点,就是上对不起,下对不起地
就连那几个重金聘请来的新娘,也很快喝的脸红扑扑了。
但最该喝酒的新娘子,却在上千饶注视下,只能满脸孝子贤孙般的笑,站在冒牌表叔背后,给他温柔的捏肩,捶背。
总算等冒牌表叔盛情相邀完毕,沈轻舞刚松了口气,准备悄声提醒他,赶紧滚一边去时,却见这厮举起酒杯,对新郎杨逍:“来,伙子啊,我们喝两杯。有些话啊,我得和你道道。”
他和新郎喝几杯就喝几杯吧,有些话要道道就道道的吧,干嘛要一把搂住杨逍的脖子,脑袋凑到一起,特亲热的样?
你这是在找死!
敢这样对杨逍沈轻舞大惊,慌忙捏住冒牌表叔的脖子,第二次要把他甩出去时,却看到杨逍悄悄摆手,示意她别冲动。
沈轻舞的眼眸里,立即浮上了感动的水雾。
杨逍绝对是全世界,最最骄傲的女人。
除了她家那个人渣,和七岁以下的孩子,哪怕是只公苍蝇呢谁要是碰她一下,都是个死。
但现在,她却为了顾忌沈轻舞的面子,明知道某表叔是个冒牌货,不但下跪给他敬茶,还原谅了他如此“卑贱”的冒犯。
“我拿什么报答你,我爱的人。”
沈帮主感动的泪水,终于流淌下来时,却不知道杨逍正在极力忍着泪水,满脸倾听之音的淡然笑容,暗中却如醉如痴,享受着久违聊拥抱。
“今晚,你找个房间等我。让我好好检查下,我的棺棺老婆,是瘦了呢,还是胖了。”
虽陪李人渣隐居两年多后,杨逍早就习惯了这啬口花花,可在时隔大半年,再次听到他这种话后,还是有些害羞,悄悄伸手,在他肋下用力拧了下。
以主婚人身份,坐在杨逍左边的荆红命,心中叹息“唉,也就是她在李南方面前,还算个女人”一声后,实在受不了这种久别重逢的夫妻,暗地里打情骂俏的动作,拿出手机假装来电的样子,离席快步走向了大厅门口。
站在他后面的沈轻舞,趁机抢占了他的椅子。
“我怎么感觉,这会儿的沈轻舞,特可怜呢?”
走到大厅门口的荆红命,回头看了眼,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