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一片静默。
静得她能够听到自己那毫无节奏的心跳声。
只当他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原谅她,措哲急急又道:“蒙烈,请给我一次机会,就让我留在你身边用我的一生赎罪,好不好?”
一如二商所言,这个女人的脑袋进了水了。
不说她干的那些不是人干的事,只说她凭什么留在他身边?他蒙烈身边是阿猫、阿狗能够随便就留下来的?
“你的一生?”蒙烈好笑的问。
“是,蒙烈。我愿意,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赎罪。”
“谁稀罕你的一生。”
闻言,措哲表情一僵,翕合着唇看着他。
不,他是故意的,故意剜她的心,故意让她难堪。
谁叫她做了错事呢?
他会原谅她吗?
会吗?
会的,一定会。
她想到了最后的王牌,于是她又语带温柔的提醒,“蒙烈,你想一想你为什么要把天然气工程项目全权委托给我?你再想一想在嘉年华中你为什么不惜舍弃十三而救我?蒙烈,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宁可,但你仍旧选择了重用我和救护我,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你提示提示。”蒙烈双手环胸,冷声道。
“你重用我、救护我都是潜意识行为,那是发自你肺腑的条件反射。由此可以证明你爱着我,一直就爱着我。”
就像听到这世最大的笑话,蒙烈还真就笑了,是嘲讽的笑,他说:“难怪二商说你的脑袋进了水?原来是真的。”
二商居然敢这么抵毁她?
气恼中,措哲清楚的知道现在不是扯这些有的没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让蒙烈看清楚他的心,他那颗爱着她的心。
“蒙烈,哪怕现在你看不到你的内心,但你也一定要相信我现在说的话。你现在对十三和孩子有浓浓的愧疚我可以理解,可是愧疚不是爱啊。请你相信我,等你过了这个过渡期你就会看清楚一切,你一定会看清楚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你爱的始终是我,是我措哲。”
“从前?现在?将来?”蒙烈微微挑起俊眉,哧声问:“既然你坚定的认为我爱的是你措哲,那怎么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你为什么不做你真真正正的措哲却偏偏不是做十三就是做寕可?”
这话不啻一把刀就那么插进她的胸口……
是啊,如果爱,她为什么从来不做措哲?
眼前的男人穿着他一素喜爱穿的黑色迷彩衣裤,再配他那无以伦比的冷峻气场,明明危险,但就是引得人飞蛾扑火。
她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青葱少年,但周身的贵气已经让人无法靠近。9格斗台,他一路过关斩将有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风流潇洒,不同于她看到的其他拳击手那么野蛮粗鲁。他的每一场格斗她都有看,每一场她都拼了命的为他嘶声呐喊。
十三把他揍晕在格斗台的时候,她恨不得去为他报仇。所以,当后来看到晕倒的十三手中拽着他的玲珑骰子时,她毫不犹豫就给夺了下来,她想着有机会把它还给他,这样就可以结识他了。可是他在苏醒的第一时间就跑去找十三,突然的她就改了主意。
她以格斗场服务生的身份去过他的休息室,更是听到过他和老夏说的一些话,晓得他来自于t国,一个非常尊贵的豪门府邸。
而她呢,是处于社会最底层挣扎着生活的人。
她和他永远不可能结识。
她想,一切就都交给时间吧。
她要等,等他们都长大,她再把这玲珑骰子还给他,到时候也有个结识他的由头。
打小,她身子弱,最怕习武。可是他武功高强,所以她必须学,正所谓以武会友,这也是一个法子。
他是t国人,她可以去t国学习。
十年,整整十年时间,她努力把自己修炼成一个可以与他匹配的人。
那一年,樱花树下,他指着她说:“我认得你,你的小名叫妞妞。”
其实这场相逢并不是偶然,而是她的刻意安排。那一天她做了精心装扮,脖子的玲珑骰子更是异常耀眼。在他主动和她说话的那一刻,她有种身子飘在半空的感觉。
但是接着,他却指着玲珑骰子说:“我找了它十年。”
那一瞬她看得清清楚楚,初时看到她,他眼中有光芒闪过。不过那光芒在她脸停留片刻就消失殆尽。
她清楚的知道他应该是认出她不是十三,在发现她不是十三的时候他对她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那一瞬不是不失落,她恨自己为什么和十三长得不像。
紧接着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升起,十三早就死在了乱葬岗,而女大十八变,十三长变了样也很正常。所以她不介意以十三的身份出现在他眼前,至少要先引起他的注意再说。
“你找了它十年?你不会就是那个格斗之星吧?”她明知顾问。
至今她还清楚的记得他倒立的剑眉和审视着打量她的眸!
也正因为这一问,他并没有从她要回那玲珑骰子而是转身走人。
成功了。
她成功引起他的注意了。
追随着他的这些年来,她对他还是颇了解的,只要他有意纵容,那么后面无论她怎么放肆他都会纵容……
所以她不顾一切的追求他。
曾经,为了追求他,她不惜在教官休息的宿舍楼前用蜡烛大摆心型并在心型里面亲弹亲唱一首everythingio
曾经,为了追求他,她不惜故意在军训期间考核不及格,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他让他亲自教导她,从而有更多的接近他的机会
曾经,为了追求他,她不惜故意饿三天三夜饿晕在操练场,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他关注去医务室看她
曾经,为了追求他,她做了许许多多惊动医学院的事。哪怕后来军训结束,每逢节假日她也必要前往军中探望他,哪怕只是站在门口等,一等一天也心甘情愿。
可是,她为他做了那么多、那么多,他对她仍旧无动于衷。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并没有从她手中收回那颗属于他的玲珑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