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议降反而没有次与周瑜说时那般剑拔弩张,鲁肃你说他是个实在人,那就太小看他了,但鲁肃很懂得拿捏分寸,说话也留有余地,而且这次孙权也是下了决定投降,愿意放弃自己在江东的一切,当然,相应的,朝廷这里,孙权需要得到极大的重视,哪怕是虚名也好,孙权作为第一个向陈默投降的大诸侯,要求高待遇这并不过份。
孙氏这次会跟随陈默举族去往洛阳,孙权封吴侯,除此之外,孙策长子孙绍为桓侯,孙氏宗族与其他宗族一样享有入仕、就学资格。
除此之外,就是江东文武的封赏了。
张昭、鲁肃,议降有功,张昭被升为太常,鲁肃则为大鸿胪,虽陈默入洛阳,周瑜暂为蜀郡太守,即日起去往蜀地述职,东吴将领如甘宁、周泰等一干将才,则被陈默分往各地戍边,江东归降,天下初定,但并不代表天下太平,北方的鲜卑、羌胡暂时安稳了几年,河套也被吕布拿在掌中,但如今吕布拿了阴山与贺兰山,令胡人不敢南下牧马,但这两条山脉却是草原有数的水源。
等于大汉已经控制了鲜卑乃至大半个草原的命脉,如今吕布威震边塞,胡人不敢南下,但吕布如今也已年过六旬,还能再镇压胡人几年,天下需要更多的强将去边塞驻守,保这中原天下安泰。
除此之外,还有南边的山越,益州南中地区的蛮族,加刘备入南中,始终让陈默对于益州的安危不是太放心,这也是他将周瑜放到蜀地的原因,也有将周瑜留给儿子的想法,如今天下初定,定下国策之后,陈默也有功成身退的念想,他打了大半辈子的仗,也为这天下操心了大半辈子,如今天下已定,陈默也有些觉得累了。
当然,这得等天下稳定之后再说。
这一次陈默接受了鲁肃的要求,并让孙权立刻下令给各部,若是各部拒绝投降的话,陈默这边将会将对方视为叛国,那时候就既不是江东军? 也非明军? 属于乱匪了。
尤其是建邺方向,当立即投降,相比之下,荆南四郡收起来反倒容易许多。
同时下次孙权得亲自过来正式向陈默投降? 虽然有些虚,但这个仪式必须有,陈默还要在江东待一段时间,待处理好江东的问题后,才会回洛阳,这段时间也是让江东军民逐步接受陈默收编的过程。
“那么,在下便先行告退,回去向吴侯复命!”陈默的舰船,鲁肃微笑着拱手道。
“不急于一时,也不差这一夜,孤今夜设了酒宴款待子敬,子敬切莫推辞!”陈默摆了摆手,对着鲁肃笑道:“过几日,你我便算同殿为臣了,这同僚之间,相互赴宴也不算过分。”
鲁肃苦笑道:“既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至于张昭……已经到了陈默这边,接受了太常之位,如今算是朝廷官员,就不跟鲁肃一同回去了。
对此,鲁肃早有预料,也没生气,也没什么好气的,孙权都决定投降了,江东文武各谋出路也不是什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一番酒宴,自是宾主尽欢,江东大局已定,陈默心情大好,也忍不住多喝了几觞,到宴席结束时,已经有些微醺,鲁肃连忙令侍女将陈默送回去。
咦?
陈默被侍女扶住的瞬间,突然疑惑的看了看侍女:“怎的,江东女子都喜欢遮面?”
不应该啊?次那个有些虎的小郡主和她那一群侍女也没见哪个遮面的。
下意识的看了看气运,陈默挑了挑眉,也没叫破,伸手一揽,嗯,这腰很细,也很软……呵呵~扭头看向鲁肃道:“子敬,今夜好好歇息,待此事了结之后,随我去洛阳,这江东虽好,但洛阳繁华也别有一番风景。”
“王慢走!”鲁肃起身想送,却被陈默止住,直接揽着那侍女回了自己的房间。
“王。”典韦跟着陈默,看了看被陈默搂着的侍女,张了张嘴……要不要提醒一下。
“你也去休息吧。”陈默摆了摆手道。
“喏!”典韦想了想,还是没有劝阻,毕竟男人吗,只是觉得一个婢女,没资格跟陈默过夜,不过陈默既然想,他这个做手下的,自然也不好阻拦。
明日再说吧。
典韦贴心的帮陈默关门儿。
房间里,灯火通明,陈默松开孙尚香僵硬的娇躯,伸手帮她揭下面纱,却被对方拦住。
“怎的?真以为能瞒得住何人?”陈默看着孙尚香那对漂亮的大眼睛,霸道的帮她接下面纱,啧啧称奇道:“不错,这样还有些女人味。”
“你……登徒子,受死!”孙尚香见身份暴露,面色一冷,伸手往腰间一摸,面色却瞬间僵硬起来。
“找这个?”陈默手中多了一把短剑,尺长短剑,在他手中却被玩儿出花来。
孙尚香一梗脖子,冷哼道:“要杀便杀,何必戏耍于我?”
“孤很好奇!”陈默坐在榻,看着孙尚香道:“你兄长都准备投降了,你却跑来刺杀,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何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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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尚香冷哼道:“一死而已,我不怕。”
“一死?”陈默摇了摇头道:“太简单了,不说能否成功,就算让你成功了,这里的军队不会乱,他们会为我报仇,如今的局势孤也不知你是否懂,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若真的被刺,今日聚集在此的十多万水陆大军会不顾一切攻破柴桑,灭你孙氏一门,甚至今日杀我的不是你,这笔账也会落在你孙家头,而且不止是孙氏,孤若在,这天下兵马还受孤约束,不迫害百姓,但孤若被刺杀,暴怒之下,整个江东不说尽数被屠,但本已可以和平的江东,却要死无数人,数十万都是往少了说,你可知方才在宴席间孤为何不说破你的身份?”
“为何?”孙尚香脸色已经白了白,但还是止不住好奇。
“因为孤知道,现在江东最不想孤出事之人,便是你兄长,便是孙氏,你此行,或是为人蛊惑,或是自己犯蠢,但绝不可能是你兄长,若当时我说破,日后你兄长在朝中可就难做了。”陈默将手中的短剑扔还给她,笑问道:“现在还想刺杀孤?”
“哼~”孙尚香冷哼一声,默默地将短剑丢掉:“你想怎样?”
“坐这里!”陈默拍了拍身边的床榻,笑道。
“我虽不该行刺,但你与我有杀父之仇,想让我与你……委身于你却是休想!”孙尚香面色一红道。
“孤只是让你坐,并未说要你委身于孤,再说,你只知你父死于孤手,却不知,当时你父可是在追杀孤,这战场之,刀剑无眼,若孤当时死于你父之手,又当如何?”陈默好笑道:“坐,放心,孤从不强迫女人。”
“哼,就算如此……”孙尚香冷哼一声,却是默默地坐在陈默身边:“你我还是有私仇的。”
“仇怨是可以化解的,就像你兄长现在选择投降,孤也绝不会留难你兄长一般,这乱世造就的仇怨太多了,若是真的非要鱼死网破,今日你杀孤,明日孤的儿子杀你,牵扯越来越多的人进来,这般一直延续下去,这战乱得几时才休?我观你虽为女子,却有一颗仁义之心,那样的天下,是你愿意看到的?”
“自然不是。”
“所以啊,逝者已矣,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不是过往,而是将来,而且死亡也未必就是终结,或许这一世文台公早亡,但他于天下有功,乃我大汉之英雄,等此番江东事了,孤准备为这些战死在乱世的有功之臣竖碑立庙,若在天有灵,必叫他们享受万民供奉。”陈默笑道。
“真的?”
“当然,英雄不该被遗忘!”陈默肃然点头:“现在还恨孤吗?”
“不知道……我从小没了父亲……”
“那这次回洛阳,便随孤一起回去吧,孤会像疼爱自己女儿一般疼爱你!”陈默微笑道。
孙尚香茫然的看着陈默,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夜深了,早些歇息吧。”陈默挥手,扶灭了烛火。
“你做什么!?”黑暗中,传来孙尚香轻声惊呼。
“自是入睡?你入睡要穿着衣裳?”陈默好奇道。
“自然不是,只是为何你我要同眠一榻。”孙尚香感觉自己有些奇怪了,不太想反抗,但又觉得自己应该反抗一下。
“你刚才答应的。”
“何时答应的?呜~”
孙尚香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觉得自己如同一艘小舟一般,被水浪不断的推动着,不知去往何方,也不知为何在此,想要反抗,但陈默的温柔又让她不忍心从这奇妙的感觉中离开,最终抗拒的意志也随着浪涛得逐渐激烈而彻底消失。
一夜就在奇怪的声音缠绕下和谐的渡过,孙尚香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只是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纸的缝隙里射进来的时候,她有些不愿离开陈默那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