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段承则与西部兵方商谈,已过去三天。
他开诚布公告诉兵方自己的目的,兵方也尽可能为他提供支持,东部究竟是什么样,没人比他更清楚。
不过他也坦言自己是个路痴,为了不迷路和避开东西壁垒,他是沿着海岸线走的。
段承则:“北部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不仅不清楚,他还从来没去过北方,北方的样子,多半是从浦海城过往的赏金猎人口中得知。
这番开诚布公,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兵方甚至举荐两位高级异士(站在一帮老头老太身后的二位),加入他的小队中。
鉴于B66核心的特殊性,兵方决定将B66转为“W”开头的机动战场支援队——W516。
这是继裴清和冉成济后,又一个“W”开头的生命系小队。
在编号转换的同时,W516队的第一个任务也下达:配合陇省莲阳城援救W018小队。
如今,W516小队成员已扩充至十三人:
核心:段承则(四级生命系)
队长:乔营(五级感知系)
副队长:方进(四级电系)
后勤组长:萧格(三级特殊系)
队员:符剑(七级金系)、齐定(六级心灵系)、赫连竹(五级火系)、李有才(四级光系)、陈默(三级速度系)、傅萱(三级水系)、杜宇(三级土系)、林淑媛(二级空间系)、章泽(二级特殊系)
这十三人中,符剑和赫连竹是兵方老总举荐,其余十一人是段承则手把手挑出来的,以等级来说,足以傲视群雄,但实际战力……
段承则哭丧个脸,将队员资料交给夏明堂,夏明堂原本只是随意一扫,却发现可疑之处。
夏明堂一脸疑惑:“萧格,不是水系吗?怎么……”
段承则一脸“你这坑货”:“是啊,他都以为自己是水系。但我实际测试过,他后期副压正,异能转变为控制温度了。”
夏明堂:“什么叫‘副压正’?”
不仅是他,周围的人都很茫然,倒是过来给段承则检查身体的医生懂了他的意思。
“你说的是二次益变吧?”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道。
东西部相关专业术语并不相通,段承则也是一脸茫然。
夏明堂连忙询问,这战士资料不相符,可不是什么小事,特别在此特殊时期,若是因此出事,萧格别说待在生命系小队,连能不能重见天日都是问题。
医生见段承则不吭声,遂解释道:“异士觉醒时,异变方向由导向亲和决定,具体的能力体现则由个人性格和际遇决定,所以世上没有一个人的异能是完全相同的。
异士觉醒时自带一种能力(技能),每晋一级,就会多一种能力,当然后续能力也会因为心境和际遇发生改变。
但某些异士,晋级时产生的能力,会吞噬融合就有点主能力,继而发生二次异变。
二次异变发生的概率很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说大部分都往不好的方向走,我们的专业术语叫‘二次劣变’;
当然像资料中这位一样,向好的一面进化的情况也有,我们将这种现象称之为‘二次益变’,即第二次有益的变化。
如果夏团长需要的话,只要有人担保,并且通过医学测试,我们可以出具相关证明,这位异士也就不用担心前后资料不一致。”
夏明堂连忙道谢:“这可太谢谢您了。我们小段身体能支撑北上吗?”
医生闻言皱眉,道:“段同志体-内有种很奇怪的细胞,分裂速度堪比癌细胞,每分每秒都在破坏免疫系统,但又不是癌细胞,对他的身体损伤非常大。
这种情况下,还要去接近高浓度辐射区,无异于投缳自尽。”
“老毛病了,不碍事。”段承则一脸无所谓。
夏明堂看看医生又看看他,不知道该听谁的,不过听谁的都能觉出,段承则的身体的确不容乐观。
“友情提示,克隆人两个月一批,但如果不需要其他需求,只要数量的话,一个月就能拉出一个团。”
此话一出,连联络同事为萧格体检的医生,都面露震惊之色——东部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
段承则歪着头,一副无辜的样子,兵方拖拉可不关他的事。
果然,当夏明堂将一个月拉出一个克隆团的消息上报后,段承则等临危受命,不到十七个小时,就被塞进车里,顺着修缮完整的国道,连夜赶赴陇省莲阳城。
只有萧格因为前后资料不符,暂时留在京城,如果检测通过,他将独自北上与段承则等汇合。
大灾变后,高海拔地区的高速路由于往来频繁,被不断养护,倒是没有南部路况那样糟糕。
因此五个小时后,W516队已经进入陇省范围。
一进入陇省,便是漫天黄沙,四周山势起伏绵延,说不尽的雄奇瑰丽。
W516成员坐的是装甲大卡,车轮有半人高,原本飞驰在高速路上的大卡,一进入陇省就降低了速度,几个从没走过那么远的路的队员,总算从晕车状态中拔出来。
不仅如此,开车的战士要求车内人员关紧车窗,以免让漫天风沙进来。
大灾变后,除了已经被黄沙掩埋在地下的新省外,华夏境内,数陇省沙化得最严重,并且这漫天的风沙中,还夹杂着某种颜色与风沙相近的肉食性小飞虫。
这种小飞虫,有着旧时-代雨林中行军蚁的行动速度,普通人和形单影只的异士遇上,只有被啃噬成骨架的份。
陇省因为沙化严重,加上风大、峰多,哪怕行走在公路上,轮胎也免不了频繁碾过碎石沙土,让车厢持续晃荡。
沉闷封闭的车厢,让原本就晕车的队员们,雪上加霜。
W516的队员中,除了陈默章泽二人,其余全是没走过远路象牙塔学子,这一路上,别说照顾段承则,连自己都顾不上。
之前,赫连竹听从司机的话,将车窗关上,却没关严,留了一丝缝。
“关紧了多闷,让风渗进来些也不打紧。”她不以为意地想,甚至为了不让其他人发觉,装作头晕靠在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