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通了。”
苏凡的态度不知为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不是想赌吗？我跟你赌。”
“你想赌了？”
摩若突然笑了。
“我不想赌了，没这个兴致了，抱歉。”
这下子轮到苏凡着急了。
他不停絮絮叨叨。
可摩若宛如聋子一般。
“那个……二位……打扰一下。”
就在局面愈发诡异的情况下。
梅烟再次出现。
“摩若大人……”
梅烟看着摩若，嘴唇微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苏凡估摸着她应该是在传音。
果然，过了一会。
摩若叹了口气，看了梅烟一眼，点点头。
“行，梅烟仙子，高山流水，知音难寻，我答应你便是了。”
说完这话，他的目光转向苏凡。
“林念，我跟你赌。”
“……”
苏凡不经意扫了一眼梅烟，轻叹一声。
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是主动招惹其他女人的。
都是她们被我吸引的。
“好。”
苏凡看着摩若，沉声道。
“谁先？”
“我先。”
摩若哼了一声，当仁不让，轻轻一跃，直接跳上了舞台。
“诸位，我摩若向来喜好音律，今日不才，献丑了。”
说完，摩若单手舞动，一根碧绿色的长萧出现在手中，尾部有一条长长的红穗，尾端有一块乳白色的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
所有人都好奇地注视着摩若。
毕竟，人向来都是爱看热闹的。
这个叫林念的面具男刚跟一个仙帝叫板，这种乐子，可不常见。
“仙帝大人，今日你替大伙出了气，我看好你。”
“就是就是，这个面具男太装逼了，仙帝大人好好收拾他。”
“仙帝大人，加油！”
苏凡看着台上的摩若，苦笑这摇了摇头。
这真是……
大水冲了龙王庙。
“林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能坐在这里吗？”
正在苏凡思索自己，耳边传来了梅烟柔和的声音。
“当然。”
苏凡立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梅烟微微点头，冲苏凡道谢，随后做到了老李的对面。
苏凡也不矫情，坐了下来。
出乎他的意料。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蔷薇竟然没有主动抱住自己。
而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
李老板，好久不见了。
“梅……梅烟，好久……久……不……不见了。”
都坐在一张桌子上，梅烟自然不会无视老李，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老李，你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苏凡看着一脸窘迫之色的李星，叹了口气。
唉，舔狗啊……
不得house啊。
给你机会也不中用啊。
“林……公子，我只是有点口渴。”
老李颤颤巍巍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低声道。
“啊……要开始了。”
梅烟突然说道。
苏凡立马朝台上看去。
“一首长萧独奏，关山月，请大伙欣赏。”
摩若说完这话，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将长萧放倒了嘴边。
萧声起。
凄凉婉转的音色瞬间将众人的情绪拉低。
这首关山月一开曲，就有一股沉重的感觉。
随后，有节奏的萧音一顿一顿的，宛如马蹄声一般。
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厮杀和战争。
萧音渐渐加快，似乎预示着战争的激烈。
随后，萧音渐歇，呜咽声顿起。
如同战后的疮痍影响着大地，不由得让人悲从中来。
可是最后，萧音渐渐嘹亮。
似乎在告诉人们，战争后的重建。
给人留下了一种希望的感觉。
不多时。
一首关山月结束。
“献丑了。”
摩若放下手中长萧，抱拳行了一礼。
霎时间，掌声响起。
“真的可以啊，好听。”
“美轮美奂，淳朴自然，曲调舒展，节奏变幻明显但又圆融自如，真乃上品啊。”
“这萧声，隐隐之中，也有几分琴音的味道，妙，实在是妙啊。”
不用摩若多说，众人的回答已经告诉了答案。
就连苏凡旁边的古月，也忍不住鼓起了掌。
摩若收回长萧，轻轻一跃，跳下舞台，来到了苏凡面前。
一脸傲然之色。
“到你了，林念。”
“嗯。”
苏凡也不矫情，站起身来。
但是他没有急着上台，而是看向梅烟。
“梅烟仙子，在下有一事相求。”
“你说，林公子。”
梅烟有些疑惑地看着苏凡。
“我想借你的长琴一用。”
“！！！”
此话一出。
摩若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
“林念，你搞什么鬼？你自己没有乐器吗？还要借别人的，你难道不知道，乐器对于一位乐手的重要性吗？这是能随便借的吗？”
摩若说的没错。
每一位演奏者的乐器，都可使说是心爱之物。
这样的东西，就好比禁脔。
一般人根本不会借的。
当然，也没有人会主动开口这么不要脸的向别人借。
“摩若大人，无妨。”
梅烟突然站起身，轻轻摇了摇头。
随后她刚刚演奏用的长琴出现在手中。
“林公子，请。”
“多谢，我平日身上没带什么乐器，只能借用一下。”
苏凡有些歉意地说道。
“没事，请吧，我很期待你的演奏，林公子。”
梅烟倒不是很在意，显得十分大方。
“此琴名为九霄环佩，希望林公子能好好使用。”
“好，我尽力。”
苏凡接过梅烟递过来的九霄环佩，脸色顿时微变。
好重！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
这琴不仅仅是乐器。
还是一件极佳的仙宝。
梅烟说借就借，可以说十分给面子了。
苏凡抱着九霄环佩，跃上舞台，盘膝而坐，轻轻拨弄了几下琴弦，装作调试的样子。
“小龙救我！”
于此同时，苏凡赶紧冲龙汶雪传音道。
“……”
龙汶雪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
“凡呐，你能不能长点心，没事别老装逼行吗？”
“你忙完了？”
苏凡有些惊喜。
“凑活，蔷薇下的毒很复杂，是混合毒素，毒物不止一种，我分辨不完全，不过大概的效果更多的是让人失去意识，全身乏力，类似于……迷药。”
“好家伙，这是给我下药呢，我成小姑娘了。”
不过现在的重点并不是蔷薇下的毒，而是怎么赢了摩若。
“小龙，老规矩，我有一首曲子，在脑海中，你帮忙一下。”
“我懒得说你了，放松身体，别反抗。”
龙汶雪也是怂管了。
反正苏凡在她这已经没脸没皮了。
她还能怎么办？
很快，苏凡就感觉到龙汶雪的力量从须弥戒流了出来。
随后顺流直上，直接来到了苏凡脑海之中。
“找到了。”
龙汶雪的声音这一回直接出现在了苏凡脑海里。
“嗯，就是这一首，开始吧。”
“好。”
准备工作就绪。
苏凡也停止了调试。
“诸位，第一次弹这么高端的长琴，有些紧张，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场下顿时传来一阵嘘声。
苏凡也懒得去理会。
将身体的控制权，暂时交给了龙汶雪。
“一首十面埋伏，请诸位静听。”
苏凡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表演。
说起来，这首十面埋伏，原本是一首琵琶曲。
不过苏凡前世因为十分喜爱，所以便将各个版本的十面埋伏都听了一边。
自然也包括这古琴版本。
此刻，通过龙汶雪的帮助。
这一首经典的琵琶乐曲。
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出现在仙界之中。
琴音起。
一股浓厚的肃杀气息瞬间传来。
威武，庄重，深远，井然有序。
宛如磅礴的军队，在为战争做着站前列队。
琴音的旋律极强，宛如军队浩浩荡荡、由远及近、阔步前进推进的模样。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变了。
这个林念。
真的有东西。
尤其是坐在第一排的梅烟。
她的双眼陡然爆出一团精光，宛如寻找到了方向一般。
而站在她身边的摩若，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很快，琴音变得惨烈，激昂起来。
宛如两军厮杀一般。
琴音张弛有度。
造成了一种紧张、恐怖的气氛，给人以一种夜幕笼罩下伏兵四起的阴森感。
大伙又同一时间，不敢呼吸了。
最后，琴音彻底爆发。
好比最后的决战。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战争到了最后一刻。
激烈的琴音在最高峰的释放之后。
戛然而止。
苏凡轻抚琴弦，收琴起身，微微鞠躬。
“诸位，十面埋伏，已经结束了，弹的一般，不好意思。”
死寂。
全场一片死寂。
众人的目光看着台上的苏凡。
宛如看一个怪物一般。
这叫什么话？
弹的一般？
那你让别的琴手还活不活了？
“林……林公子。”
最先开口的，还是梅烟。
“这首十面埋伏，结束了？”
“对啊？怎么了。”
苏凡看着站起身的梅烟，语气轻松。
“可为什么……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哈哈哈。”
苏凡突然笑了。
“林公子为何发笑？”
“意犹未尽……这才对了。”
苏凡的语气多了几分诱惑。
“此时无声胜有声，最美不过……各自的念想，你说……对吧？梅烟仙子。”
“……”
听了这话，梅烟微微皱眉。
不断回味刚才苏凡演奏时的琴音。
每一次回味，都有不同的感受。
她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了。
“看来梅烟仙子已经明白了。”
苏凡见状，抱着九霄环佩跳下舞台，还给了梅烟。
“林公子的琴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梅烟自愧不如。”
收下九霄环佩，梅烟长叹一声，缓缓说道。
“讨巧罢了，梅烟仙子你的琴好。”
苏凡抖了个机灵。
“林公子太谦虚了。”
梅烟摇了摇头。
“我的琴，我自己很清楚，林公子，我不如你。”
“这个都不重要你。”
苏凡突然眨了眨眼。
“我想问你个问题。”
“林公子请说。”
苏凡轻笑一声，随口问道。
“我跟那个沧海一声笑的作者，哪个更厉害啊？”
梅烟呆住了。
这个问题，属实把她问住了。
而且，还问死了。
这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