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路又往山下走,走的花小朵脚底生泡,也只能咬牙忍着。
她不敢说休息,也不敢说脚疼。
对陈松,她还是缺少那种未婚夫妻才能出现的撒娇,带着娇气,让对方去纵容自己。
许是她走路的脚步越来越慢,也许是她咬牙坚持的样子被陈松发现。到了一片开阔地,陈松停下了脚步,用树枝在草丛中一阵拍打,确定没有异物才让小朵坐到一块石头上。
“来,休息一会,再吃点东西。”
他们原本是带了水的,摔跤的时候将水摔了出去,小朵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现在背篓里只有三块面饼,和一把割草的小镰刀。
拎着树枝在附近转圈寻找东西,花小朵坐下,悄悄用手在小腿肚子上捶了捶,真累啊。
她虽然天天锻炼,也没有今天一天走的路多。
又累又渴又疲惫。
陈松在附近找了一圈,抓了一把叶子回来。将叶子递给花小朵:“你尝尝,解渴的。”
叶片上有细细的毛刺,却不扎手。花小朵歪着脑袋看了看,不认识。不过好像在记忆深处,应该是吃过。
陈松自己先塞了几片在嘴里细细的咀嚼,嚼了一会,就咽了下去:“可以吃的,你慢点,别划了嘴。”
见他吃,花小朵也挑了两片嫩一点的团起来塞进嘴里。
出乎意料的没有奇怪的味道,有淡淡的清香,带着微酸,嚼了一会立刻口齿生津。确实很解渴,让人不由自主地就不觉得干渴了。
花小朵将叶子举起来问陈松:“这是什么?”
“蛇倒退。”
花小朵越发奇怪了:“蛇倒退又是什么,连蛇都害怕吗?”
陈松点点头:“嗯,可以这么说。这是一种药,可以治蛇咬伤。又叫杠板归,可作为草药入药,利水消肿,清热解毒、化瘀补血,还可以用于水肿、黄疸、泄泻等症状。”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陈松将手中的紫色果子给花小朵看:“以前老陈告诉我的,你要不要尝尝这果子。”
花小朵看着陈松手中一串小果子,有的还是青色,有的是紫色,有的已经是酱紫发黑。细细看去,就像蛇的眼珠。她忙摇摇头,这种颜色的果子一看就像有毒的样子,她可不敢吃。
她不吃,陈松也没吃,随手往旁边一丢,扔了。
看的花小朵有些呆滞,这个人不会是拿她做实验的吧。
你看,他自己都不吃,还叫她吃。
不得不说,女人的小情绪就是这么奇怪。换成以前,花小朵肯定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现在在这片山林,只有他们,她只能依赖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反而更在乎陈松对她的一言一行。
“你为什么不吃?”
陈松疑惑地看向花小朵,见她的目光扫向刚刚他扔掉的果子,一下明白过来花小朵问的是这个果子,他实话道:“太小了,吃不出什么味道。”
一句话,将花小朵心中的疑惑就打消了。
两个人一人啃了一块饼子,又嚼了几把叶子,歇息了一会,准备继续往山下去。
眼看天色不早,他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居住地方。先找到溪水,这样洗漱饮用都会方便一些。陈松心中想的还是,找到溪流,也就意味着能找到吃的。
如果这山里没有野兽,对他们来说固然是安全了。却也意味着,他们除了叶子和果子,很可能面临着没有其它食物。
花小朵起身的时候,脚一动,一阵钻心的疼痛,使她忍不住轻吸了口气。陈松脸色一变,蹲下身子就去脱的鞋,小朵慌忙避让:“没事,没事,不用看,就是磨破了一点。”
陈松又心疼又自责,怪自己粗心大意,又心疼小朵什么都不说。他只深深看了小朵一眼,将背篓挂在了前面蹲下了身子:“我背你。”
花小朵慌忙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她脚疼,可她也不想让陈松背她。
陈松扭头一把扯住准备往山下走的花小朵裙角:“快点上来,让你走,天黑也到不了溪流边。”
花小朵被他扯了裙子,走是不能走了,只能站住无奈地瞪他:“可是,你之前受了伤,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呢。”
“你快上来,我自己现在什么状况清楚的很。听话,我背你,我们走快点。”
等到花小朵无奈地趴到陈松身上,一路往山下而去,她才发现,自己果然还是轻看了陈松的体力。
他一路速度极快,花小朵猜测,如果不是顾忌她,他很可能像人猿泰山一样,跳跃攀藤一路而下了。
眼看最后一抹夕阳即将消失在山脊后面,两个人已经听见了哗哗的流水声。
陈松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将花小朵放了下来,又折了树枝在水草边细细拍打,才招手叫花小朵过来:“你过来洗洗,将就喝点水。”
实话说,花小朵到这个世界来,从来没有喝过冷水生水,更别说这种流动的溪水。
她还是保持在另一个世界养成的习惯,水一定要烧开了再喝。
陈松见她不动,不由有些奇怪:“怎么了?”
“我”
花小朵想说,我喝生水肚子会疼。
可她想到两个人所处的环境,这样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不是她矫情,确实是这身体幼年被周氏折腾坏了,一喝冷水生水就会肚子疼。
陈松还没有仔细到能明白花小朵的意思,他见花小朵犹豫,以为她是嫌弃。先蹲下身,捧了水洗了洗脖子手和脸,待水流淌一会,才捧起喝了几口。
“这水是山上的泉水,很干净的,过来吧。”
见陈松伸手,花小朵扶着他的手走到溪水边,蹲下,学着陈松捧水洗了洗手脸。
她很渴,捧水喝的时候,心理上还是难以抗拒那种,这水里会不会有虫,会不会有野兽的粪便,会不会有野兽腐烂的尸体在上游泡着
越是这样想,她越是不敢喝这个水,只捧了水在嘴里含了一会,又吐了出来。
反复几次,她才有些尴尬地站起身,看向陈松。
陈松终于确定,这丫头是嫌弃这水脏。
他一声没吭,又蹲下身子:“走,我们去找找有没有可以休息的山洞。”
花小朵一声不吭地又趴在陈松的肩头,这宽宽的肩膀,此刻是她最大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