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贵妃娘娘近日对你可是百般照顾呐!”神翊曣一边盯着远处休憩的敬妃,一边关切着独孤晓梦。
“哪儿有?宣母妃昨儿还把我狠狠地说教一番呢,进宫快一个月了,我都被训习惯了。”独孤晓梦唉声叹气地很,她有时觉得宣贵妃很关爱自己,有时又觉得其看不上自己。
“正是因为在意你,才想让你变得更优秀嘛,我可听说宣贵妃亲自调教是为了尽早让嫂嫂掌管后宫呢。”神翊曣先前与独孤晓梦很疏离,主要原因是因她小姨娘的抱怨所致。
“听谁说的?无中生有的能力真强。”独孤晓梦才不想掌管后宫,她还惦念着领到太子的和离书就可逃离天府城呢。
“嫂嫂既然进了宫,理应将心思放在太子哥身上,日后其若登基,嫂嫂便是皇后,自是要担起母仪天下的重任呐。”神翊曣吹捧着,虽然她心里一点都不觉得眼前人有当皇后的资格。
“我没有什么野心,自然也不愿担什么重任,让妹妹白费心了。”独孤晓梦无奈地摇摇头。
“嫂嫂,你和太子哥倒是登对地很,都没有野心,且活得随意又潇洒。”神翊曣恨自己身为公主,都没权力去追寻自己的意中人。
“再随意能有芸莞随意?我看她过得才逍遥自在呢。”独孤晓梦提起芸莞整张脸都挂上阴霾。
“姐姐话里有话?”神翊曣试探道。
“她和霖子走得太近了,先前其回了一趟老家,就是霖子护送的,俩人竟还去酒楼找乐子,简直无法无天。”独孤晓梦听瑚儿说起芸莞与泽枫霖一同出入百银客栈时,气得她又摔盘子又摔碗跟疯了似的。
“估计是我三哥安排地吧,我之前问过霖哥哥为何要常常去端木府,他说是受人所托。”神翊曣表面上虽镇定,心里却也升起了一股怒气。
“多亏了芸莞已经有婚约在身,不然我定会认为霖子与她定了亲呢,整日形影不离。”独孤晓梦本以为神翊曣听完会比自己还要生气呢。
“这嫂嫂,实话实说我很羡慕芸莞,她能常常陪在霖哥哥身边,但我却又很担心”神翊曣一副楚楚可怜地模样欲言又止着。
“妹妹无需多虑,你倾慕霖子有何可瞒着掖着的?若有机会,我会帮你在宣贵妃面前美言几句哒,放心吧。”独孤晓梦从没与神翊曣闲聊过这么久,兴许其是她在皇城里唯一一位可以倾诉的人。
“多谢嫂嫂,只是妹妹我与霖哥哥缘分尚浅,贵妃娘娘肯定不会同意,说了也是徒增烦恼,嫂嫂倒不如帮着霖哥哥寻觅一门好亲事,我怕其心中一直念着旁人的好,伤人又伤己。”神翊曣说到动情处眼眸里竟泛起了泪花。
“那好吧,没想到妹妹爱得这样深沉,令我很是感动。”独孤晓梦突然觉得神翊曣与自己有几分相似,都是爱而不得的沦落人。
“明知不可能而为之,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早断了念想也就早解脱片刻。”神翊曣这句话表面说得是自己的情愫,实则也道出了独孤晓梦的心境。
“嗯,妹妹放心吧,若有机会,我一定会跟宣母妃提这事哒。”独孤晓梦若是答应别人的事定会竭力去做。
“哦,对了,嫂嫂和太子哥怎么样了?昨儿的满婚宴我没去上,父皇应邀参加,我只能留在宣德殿照看我母妃,但我心里很羡慕嫂嫂呢!”神翊曣突然将话题引到了太子身上,她想日后多关心独孤晓梦,毕竟是高贵的太子妃,她应该好好与其相处。
“羡慕我什么?”独孤晓梦很是疑惑。
“太子哥从没这般对某个女子上心过,我觉得他真的很在意嫂嫂你。”神翊曣故作羡慕的神情。
“太子心性如何?妹妹肯定比我更了解,沉不住性子又喜好玩乐,哎”独孤晓梦对太子没报有一丝希望,被他在乎或是忽略又有何关系?
“实话实说,我是想提醒嫂嫂多关注我哥身边的人,后宫佳丽三千,保不齐突然蹦出个古灵精怪的猴儿,再把太子哥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去。”神翊曣从小在莺莺燕燕中长大,最明了得宠的重要性。
“他要是多放点心思在别人身上,我倒是清净地很呐。”独孤晓梦本能很排斥与太子过于亲密的言行。
“嫂嫂怎么就不明白呢?抓住了夫君的心才能得宠一世,在宫里若没有依靠,可是会活得无比艰辛呐。”神翊曣很想嫁给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的夫君,只与她一人白首不离,恩爱有加。
“妹妹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不擅长争宠,也争不来什么。”独孤晓梦不屑于赢得太子爱慕,虽然她能感觉到太子调戏宫女是在试探自己,看看她会不会为其争风吃醋,但她表现得越无所谓,太子就越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嫂嫂即使不争不抢也得多提防周围的人,敌暗我明万一有歹心之人使坏呢?才刚我就亲眼瞧见太子哥与一名女扮男装的下人甚为亲密。”
神翊曣不明白独孤晓梦的心思,既然嫁入了皇室就应该收心敛性,哪怕心系旁人也得暗暗藏在心里,时刻以太子为重才对。
“哦”独孤晓梦不愿意理睬太子的拈花惹草,对于人心,她看管得了一时却看管不了一世,与其时刻惦念自己会不会失宠,何时会失宠,倒不如让一切从未开始为上上策。
“嫂嫂一点都不在意我哥?”神翊曣劝了半天觉得自己都是徒劳。
“妹妹,别一口一个嫂嫂地叫着了,我实在听得别扭,咱俩也没差多少,唤我一声姐姐可好?”独孤晓梦觉得以姐妹相称可以拉近与神翊曣之间的距离。
“姐姐既然提出了这要求,妹妹也无理由拒绝。”神翊曣悻悻然地笑着。
“妹妹,在宫里,你是我唯一的寄托,答应我,日后常来看我可好?”独孤晓梦先前觉得神翊曣很做作,但此时此刻她觉得其是天府城里最真实可信的人。
皇城亦囹圄,晓梦难自诩。念伊顺遂,心已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