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邪神咬了咬牙,手伸入怀中,便想要取出秘宝,然而就在这时,一抹鬼魅似的红衣身影欺身而上。
季翡修手持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他薄唇抿出一抹冷硬的弧度,黑洞洞的瞳孔却满是麻木。
他从后方接近,双手握住匕首捅进青衣邪神的后背心。
他瞄准的,正是青衣邪神的心脏。
当匕首尖部从前胸透了出来,青衣邪神愣了好半晌,此时玄烨一刀劈至,斩断邪神一条手臂。
邪神仅一个分神便遭受如此重创,他目中惊震,不敢置信。
“你们该死!!”
青衣邪神咬牙切齿。
但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身着玄色衣裳的玄烨已经杀到疯狂,而季翡修更是满脸的麻木。
这一刻,季翡修在想。
人生啊,活着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讨厌见血,他内心或许是仁慈的,他是一毛不拔的守财奴,可是当年大周揭不开锅时,面对百姓游离失所,他大开粮仓,为灾民施粥,而后又将那些灾民收编,使那些灾民成为他手底下的工匠,也算是有了一份谋生的差事。
外人骂他为富不仁,戏称他钻进了钱眼里面去。他心中有一份执念,对金钱着迷,却又不懂这份着迷是从何处而来,总想赚更多的钱,而就算做了好事也不愿意留下他的名,他不愿担那些虚无的名。
他一方面热爱着自己脚下那一方土地,另一方面心底又好似埋藏着痛恨。
这些复杂的感触,他从前不知从何处而来,直至了解到当年那位炘公子曾有过的声威和名望,得知那曾是被苍生信仰的邪神,又被苍生亲手给夷平。
他想他大概能够明白自己这份复杂的由来,大概便是因此而来。
这一回小崽不见了,所有人都急疯了,他首次明白何为宿命,或许从前做个守财奴,赚了那么多的钱,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布下这偌大的人脉网,为了在此时能够派上用场,能及时营救。
他的人生或许是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被那位炘公子安排好的。
他一直是傀儡,从未改变过,而他曾痛恨这个身份,就如同因为小傻子梁问炘的存在,他喜怒哀乐不由己,生生死死也不由自己。
痛梁问炘所痛,恨梁问炘所恨,当然,也会爱上
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爱上的,但不重要了,爱上就是爱上了。
所以假如小崽在他身边,他可以自欺欺人,他可以接受傀儡这个身份,他甚至可以接受他活得没有自己。
然而小崽却没了。
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还有,什么意义呢?
“呵”
“哈哈哈哈哈”
“梁问炘!”
他拔出送入青衣邪神后背的匕首,人像是癫狂了一样,仰天狂笑。
“无论你是神也好,是那所谓算无遗策的炘公子也好,既然”
既然你能预知未来,你能够卜算,既然你那么厉害,为什么就不帮我把那孩子保住呢?
她今年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