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一缕缕淡淡的金黄落下,太古镇的田园风光更加美丽,这是最为原始淳朴的味道,在镇子中央,很空旷的一块杂草地中,有一棵大树,枝繁叶茂,不论春夏秋冬都生机盎然,不过却没有人认识这是什么树,树冠极大,青叶繁茂,就如同一柄大伞,遮住了阳光,落下阴凉一阵一阵,树枝上挂了很多平安符,都是镇里人祈祷树神庇佑所挂的,红红绿绿的,别有一番风味。
慕飞卿骑着牛到了树前,缓缓下来,从背上取下那把朴刀,仰望着这棵大树,轻声嘀咕道:“多有得罪了,让你帮我保管了十多年东西,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给我,但我不能不取,纵然是付出代价,我也要……”
有清风吹来,老树传来一阵飒飒的声音,那茂密得几乎密不透风的树叶中居然飘下来一张牛皮纸,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慕飞卿脚下。
慕飞卿举着朴刀,挠了挠鼻尖,砸吧了一下嘴边,说道:“我都起范了,你好歹跟我坚持一下呀,这么草率的么?”
摇曳的树叶突然静止了两息,然后就疯狂摇动起来,数不尽的树叶疯狂飘舞,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把细小的飞剑,不断的盘旋着,酝酿着一个大招。
“开个玩笑,告辞!”
慕飞卿吞了吞口水,捡起牛皮纸,撒开脚丫子就溜,正在吃草的老青牛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当慕飞卿狼狈逃窜时,那老树又一次恢复了平静模样,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偶尔会掉落几片树叶。
慕飞卿跑到一条小巷时,将牛皮纸翻开,只见上面写着一段文字,但这些文字充满了一种古朴沧桑,大气磅礴,只看一眼,就能够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但是,这些字,慕飞卿一个都不认识。
他又往下看,在结尾处,终于出现了一句他能够看得懂的文字:嘿嘿,看不懂是不是,高深莫测有木有,告诉你,我自己都不认识,我随便画的!
慕飞卿嘴角一抽,差点没忍住把牛皮纸给撕了。
就在这时候,牛皮纸上的空白之处,居然缓缓的浮现出一行字迹,那一瞬间,慕飞卿突然感觉自己仿佛被拉入了另一个世界,俯视着山川湖海云深处。
那些字,一个一个的出现,牛皮纸仿佛在演化,仿佛岁月在剥落一般:
“道冲,渊兮,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慕飞卿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摄入了那个大道五十,遁去其一,天衍四九,一个法则混乱却又充满了规矩的世界,但是,他不知道这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他一直在等,十六年前,他就在等如今这个时机,只有这段时间,太古打开之时,天命才会有一丝松懈之时,那时候,才是他离开这里的时机。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躲避在这里,就是为了躲开天命的视线,从他醒来开始,就一直保持着普通人的身份,因为过了太久太久了,久到他根本猜不到如今是谁掌天命!
也是因为沉睡太久了,很多事情他也记不得了,只知道在时机到来时,他就得离开太古,离开之前,要来这里取东西,这东西会指引他去往人间界。
但是,他现在真的看不懂。
…………
“慕飞卿!”
就在慕飞卿一脸茫然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正是他多年的死对头曲漓江。
慕飞卿收起牛皮纸放进怀里,转过头瞥了曲漓江一眼,说道:“我今天没心情跟你闹,我有事情要做。”
曲漓江大踏步绕过老青牛,一把抓住慕飞卿的手,将他拉到墙角,一改往日见面的嘲讽,非常严肃的说道:“慕飞卿,你听我,时间不多了,我长话短说,这个世界很大,我们这里没有国家……”
慕飞卿一脸懵逼的看着曲漓江,说道:“我知道世界很大,这里是修行界,也称离情天,没有国度,只有修行,我知道啊!”
“卧槽,你怎么知道?”曲漓江张嘴破口道。
慕飞卿点了点头,道:“你不也知道吗?”
曲漓江嘴角狠狠一抽,他现在有一种想死的冲动,不过他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你知道就好,你现在别回去了,快点走,离开太古,躲得越远越好,你得罪了修行者,她要杀你!”
一边说着,曲漓江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塞到慕飞卿手里,说道:“这是我这些年存的钱,不是很多,但你省着点用,能走多远走多远,不然你会死的,我没有吓你,那人是烟霞山的修士!”
慕飞卿看着手里的钱袋子,微微一笑,说道:“不对劲啊,你小子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天天找我茬嘛,现在有人要杀我,你不应该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