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玥儿跑入青竹院,刚探头,暮二公子转眼看来。
星河斑斓,却遮不住那女子眸中的灿灿夺目。
她那娇色绝艳的面庞,未有了面纱的遮掩,潋滟风姿,也无外乎会让五哥心动了。
此刻他这么看去,也亦是控制不住的让心露了一拍,原来他放纵了自己,竟会这么快就沉沦了,并非是那少许的记忆影响,也并非是白尧与那溟源所言的那些过往影响。
而是真真切切,是做暮子情的他,恋了这个娇娇女子,这一刻,他心底十分的清楚,是他,是他暮子情,他任由自己沦陷了。
这女子心中之人是那个他,他以往的推开,是他心底嫉妒吧!可是此刻,他却再无一点嫉妒,他就是他,他是他,暮陌情也好,魔帝也罢,还是暮子情,都只是他。
“母亲与玥儿说了什么?”
只看着一息,暮二公子缓步走过去。
君玥儿停下了脚步,嘴角圆鼓,眸子弯弯月牙,在暮二公子走到她一步之距时一下子扑到他怀中,仰起脸蛋,一脸灿艳笑意。
“嗯…”
长长一声嗯,踮起脚尖,樱唇快速掠过那个唇角,才笑道:“母亲说,我要是敢三心二意,都不需要她出手,你就先收拾了我。”
唇角的温暖,这是第三次,却是他甘愿接受的第一次。
垂眸,看着怀中笑意满满的女子,她如此开心,她的身那种独特的清纯之感又出现了,这样的她才是他心底存留不逝的挚爱。
执子手,共鸿蒙,哪怕天地混沌,他也不会放开她。
修长白皙的手,抚了君玥儿唇角,一息,暮二公子低俯身,第一次,主动将这个怀中人儿存入了他的气息中,面笑色芳华。
君玥儿怔愣面色,随即环紧手臂,回应了。
亦是笑色芳华。
高空的月,撒下光色,缱绻了院中这对相拥的人儿。
白尧倏然两手遮眼,却是中指与无名指分开,嘴角更是大大咧开,美,真是完美。
嘿嘿…
星络瞧见,面一抹轻浅笑意,却是手中莹白悄然出,白尧这个隐形的电灯泡被弄走了。
星络也悄然离开,把空间留给了院中人儿。
……
溟源离开,再出现,是在暮家一处院亭中。
那道霜白倩影,目光还注视着早已消失与她眸中的那道身影。
周身冰雅,带出淡淡失落,在感觉到来人后,敛没。
“以她喜,为之已喜,以她乐,为之已乐,火烈与我言,卿陌师兄放下玥儿妹妹了,这是我的机会,可是此刻看来,所谓的放下,只是藏的更深了而已,我根本不会有一点机会,也从来不会有,是不是这样。”
“夜色虽暖,可夜风吹久了,也会冷的。”
溟源手中出现一件披风,走过来,披在梦曦身。
“既然没有机会,那何不尝试着去放下,就如他言,以喜为喜,以乐为乐,这样不好吗?
而且到底什么是情,什么又是爱,或许它只是心里的一种悸动,那只要关闭了心门,亦或者转移心门,这份悸动自然也就没了,或变了。”
双臂环抱,站了梦曦身侧,周身淡淡儒雅。
梦曦扭头,溟源之言让她心中生出一丝异样,却很淡很轻,转瞬消没,她并未察觉到。
眸落一丝疑惑。
“溟源,你给我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这让我不时恍惚,觉得我们并非只是初识,我以前是不是就见过你,你给我的感觉越来越熟悉,可我却想不起来在何时遇见过。”
溟源眸光快速一晃,随意又一声儒雅淡笑。
“在下只是一介游历散修,梦曦可是霜华少主,怎么可能会见过在下,若觉熟悉,或许只是某个不经意的何时何地,梦曦少主与在下无意间擦肩而过,便无意的记住了。”
梦曦想不起,溟源此人,此前她也确实未曾认识。
“或许吧!那你今后有何打算,是继续游历,还是…”
“当日伤你之人,不知何人,无处可查,他们为何伤你,又为何抓你,会否有下一次。”
溟源扭头看了梦曦。
“在下也游历累了,在下觉得霜华仙派会是一个暂时落脚之地,不知梦曦少主可愿收留。”
梦曦眸光微微一怔,心中那丝异样再次快速划过。
须臾,面露冰雅之笑。
“想要进五大仙门,可并不容易,溟源确定?”
“那还是算了吧!”
溟源当即摇头,转身走了。
“其实这暮锁城也还不错,在下刚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在下多待几日,梦曦少主应该自有本事,是在下多虑,又是多思多虑啊!”
只一息,溟源已消失。
梦曦看着也一息,垂眸,面冰雅突无,化作淡淡之疚。
“溟源,你替我当了那致命一击,我本不该怀疑你,可我亦是一派少主,不得不多心,那日你出现的太过巧合,而今又这般语…
你的身份来历,无从可查,实在不得不让人多想,可是这一刻,我是否真的多心了,你心怀坦荡,你儒雅翩和,你的每一举每一动,都是真诚,可我却这么疑心了你。”
……
沧玥仙派中,丹谷子和仓旭也醒了过来。
燃燃琉璃宫灯,映照在那方浮云雕八卦环绕的玉榻之,仓旭早已是面色大好。
丹谷子收了银针,“体内黑雾已经消没了,看来还是玥丫头厉害,早知如此简单,就应该早些告知玥丫头,也省了我们百年的折腾,小老儿也不至于浪费如此久时刻。”
话间,不住摇头,百年的时间他就这么浪费了,他能炼多少丹药,能提升多久医道。
胖乎乎的脸蛋,已没有了百年来的沉重,人轻松了,那嗜医不改的脾性又出来了。
仓旭看着,揉了揉眉心。
“谷子兄,我这边已无事,你要不去星瑶看看玥儿去,仙雅虽说玥儿无事,可那黑雾之力,你我最清楚,我还是有些担心。”
仓旭说到君玥儿,丹谷子脸表情立马一变。
激动了。
“对啊!小老儿也确实该去看看玥丫头了,悠莲之力的变异,老头儿得去研究研究去。”
说时迟那时快,人已消失。
仓旭都来不及再交代什么。
“这个谷子兄…”
“父亲,小师妹她在暮锁城。”
仓煜走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药,冒着热气。
今日午后三师弟传来一个消息,小师妹无事,精神头特别足,而且竟与暮二公子关系不一般,三师弟说那两人应该是彼此恋慕。
“玥儿在暮锁城?”仓旭一语,眉角微蹙起,接过仓煜递的药碗,那黑雾,玥儿救他必定消耗不浅,仙雅怎么还让她去暮锁城?
仓煜颔首,又将君玥儿与暮二公子的事告知。
仓旭眉角又一蹙,且愈发锁起,暮二公子…
“父亲,孩儿记得百年前那诡谲阵法过去后,父亲曾说过一句,那位暮二公子心思恐是不浅,诡谲阵法之事,连灏是否为幕后之人还有待深查,一切还不可过早定论。”
仓旭喝了药,仓煜接过药碗。
“如今小师妹与那暮二公子…”
“暮家二子…”
仓旭捋了捋耳角鬓发,面沉落,走下榻,出了殿门,负手后背,目光眺向暮锁城方向。
银月已经跃正空,高高悬挂,已是亥时过去。
子时至。
“当日给梦曦和火烈纸鸢传信之人是他,可他却借了卿陌的名头传出,沧冥海之事,百年前的诡谲阵法,到底真是连灏所为,还是有人刻意嫁祸,那暮二公子之作为太过不明。
可这百年来,为父受黑雾所牵连,分身乏术,若有背后之人,若背后之人便是他,可他为何却不曾再动手,倘若这百年间再出手,沧玥定然就乱了,为父此刻也是迷茫。”
沧冥海之事竟不是魔帝引起,而是那诡谲阵法所祸,那魔帝又在何处。
神灵苏醒,魔帝复生,神界再现,是否是他理解错了师尊的谕言之意。
他因魔帝在幻海谷冰封,便一直将关注点放在魔帝与玥儿两人身,因此忽略了神界再现。
神君呢!万年前神魔大陆崩裂,神君又如何了?
神界怎会平白消失,只因为悠莲花神的羽化吗?
心中愈发不明迷茫,仓旭抬手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