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当然重要。”陈楷顿了顿：“不过，以绝大多数人的努力程度，还不到拼天赋的地步。”
乔墨一怔，随即若有所思点点头：“我明白了陈导。”
陈楷见他不再执着这个问题，便点点头：“那接着说，你刚看了池娇的戏，有什么想法？”
乔墨便把自己刚刚那些想法复述了一遍。
“池娇她确实很厉害，我看了她的表演，不但感觉看到了冷清伊本人，而且终于明白了她对男主，以及在这个电影里的意义。”
陈楷略带赞许道：“你能看出这点，说明你天赋还是很不错的。”说完，见有人推门进来，只当是池娇换好衣服回来了，便拍了拍乔墨的肩膀站了起来：“加油吧。”
说完转头看向门口，才发现进来的人不是池娇，而是言希雅。
陈楷不由得一怔，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语气虽然谈不上不悦，但绝对不算和善。
言希雅笑道：“我睡不着，又听说今天早上拍的是池娇的戏份，就想过来看看。”
说罢，见陈楷神色复杂，又补充了句：“池娇她本科不是纽大表演系的吗？我之前还在国外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她在表演上很有天赋，所以想过来学习观摩一下。”
陈楷当然不相信言希雅是真心来学习观摩的。
他跟言希雅并不算多熟，要不是两年前欠她那个人情，他根本不会让这样的人进自己的剧组。
哪怕言希雅演技并不差，但她这个人品行不正，而且非常自负。
再加上她跟傅正骁、季晨之间从四年前就纠缠不清的关系，以及两度违约跳槽的事，陈楷更是不喜欢她。
“既然是来学习观摩的，那你就坐旁边看着吧。”
陈楷不想分太多心思管她。
正好这时池娇换好了衣服，调整好了妆容，他立刻吩咐大家准备进入状态。
池娇走出更衣室便看到了坐在边上，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的言希雅。想到昨晚两人已经撕破脸，她也懒得装模作样打招呼了，直接朝着乔墨走过去。
“乔老师，要不要再对一下台词？”
刚刚池娇叫乔墨乔老师的时候，乔墨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两人资历差距在那里摆着，池娇叫他一句老师并不算过分。
可看过了池娇刚刚的表演后，池娇这句乔老师却叫得他有些坐立不安。
“这个，池娇，咱俩年龄差得也不多，你要不就叫我乔墨吧？咱们也算是一个公司的，叫乔老师好像太生分了。”
最主要是的，他实在是受不起啊。
池娇还没说话，旁边言希雅却突然在这时插了一句嘴：“乔墨你可太谦虚了，以你的资历，让一个新人叫老师不是理所应当的？”
乔墨跟言希雅还不算太熟。
虽然两人是男女主，可这是拍电影不是拍剧，两人真正的对手戏其实也就十几个镜头，大多数时候都是各拍各的。
所以，乔墨并不清楚言希雅是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她跟池娇之前的过往恩怨。
他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
言希雅咖位在整个剧组里最大，但是论演技，却是远不如池娇。
这会儿听到言希雅这么说，他也不好反驳言希雅，只能对池娇笑笑道：“算了，只是个称呼，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他顿了顿：“来，咱们对对词。”
就在这时，片场又有人走了进来。
是言希雅的助理陆飞，手里还拎着一大包的东西：“言小姐，你要的早餐。”
陈楷面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在他这儿，从来没有工作人员敢在片场吃东西。
这次《霁月》开机的时候，他也强调过这些规矩，可这个言希雅也不知道是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还是故意跟他对着干。
明明进组才一周多，却已经连着几天在片场吃早餐了。
陈楷一开始拉不下脸面说她，是因为剧组里的人都知道，当初是他亲自把女主人选从唐锦如换成的言希雅，他打她的脸就是打自己的脸。
可现在，看到言希雅越来越过分，陈楷终于忍不了了。
“要吃滚出去吃，我早就说过，在我的剧组就不许在片场吃东西！”
池娇刚好在喝水，听到陈楷这话吓得一口水直接呛在喉咙里，憋得一张脸通红，想咳不敢咳，手里的水杯也不知道该继续拿着还是放下。
旁边正跟她对词的乔墨见状想笑，但碍于陈导正在发火也不敢笑。
只能努力憋着，然后顺手拍了拍池娇的背：“放心，陈导只是说不能吃东西，没说水不能喝。”
池娇这才放心地将手里的水杯放下，然后努力压低声音咳了两下，总算将胸口那点气给平了下去。
跟池娇和乔墨相比，言希雅倒是显得淡定很多。
只见她笑眯眯道：“陈导别生气，我不是要在片场吃早餐，我只是想着大家那么早就起来拍戏，所以让我的助理帮忙给大家各带了一杯咖啡而已。”
“陈导的规矩我知道，您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把食物带到片场……不过，咖啡应该不算食物吧？”
陈楷没想到她让助理买的竟然是咖啡，而且还给人人都买了。
虽然他自己并不稀罕，可也不能再责怪她，不然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那你分给他们吧，我就算了，我不爱喝这东西。”
言希雅笑着应好，然后跟助理一起，挨个给工作人员发咖啡。
等发到池娇和乔墨这里的时候，乔墨一脸客气的接了，池娇却没接。
言希雅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为难她：“怎么了，池小姐莫不是嫌弃我的咖啡？”
池娇淡淡道：“怎么会呢？只不过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已经喝过一杯了，所以言前辈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言希雅依旧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字字跟带刺似的。
“池小姐为什么叫乔墨乔老师，叫我就是前辈了？是觉得我比乔墨老太多？还是觉得我不够资格做你的老师呢？”
一旁乔墨刚刚打开咖啡盖喝了一口，听到这话直接呛得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