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毓初左扭右扭都挣不开,这人就像是牛皮糖一样,死活不肯松手。
他泄气,摆手道:“罢了罢了,你松开,爷就给你指条明路。”
柏昀犹豫了下,才慢慢松开手。
“宁爷,你话算数啊!”
宁毓初不耐烦地坐下:“自然。”
柏昀重新将酒坛抱在怀里,像是借此找到一点支撑,眼巴巴地望着他:“宁爷,你有什么办法?快教教我。”
他完,顿了下,又忙补充道:“放心,我不是让你白帮忙的,酬劳一定会奉上。”
宁毓初见他这么有眼色,脸色缓了缓,抬手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篇文章,是选自孟子中的告子下,你们应该早学过了,先背来听听。”
突如其来的抽背令柏昀呆了呆,怎么一下子就切换到上课模式了?
对上宁毓初沉静等候的眼神,他只能磕磕绊绊地背道:“舜发于……发于”
他绞尽脑汁的样子,令宁毓初十分无语。
“行了行了,别背了。”
柏昀闭上嘴缩起头,努力降低存在福
宁毓初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孟子曾过,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意思是,那些担当大任的人,都是经历过挫折和磨难,这些经历,是人性情坚韧,增加原来所不具备的能力。”
柏昀连连点头,宁毓初看了他一眼,继续慢条斯理道:“你还有三年的时间,只要肯努力,结局还是能改变的。”
柏昀点头点到一半突然顿住,他惊慌不自信道:“我不能,我学不会。”
宁毓初瞧不起他道:“人还没上战场,就缴械投降,你这叫懦弱,爷居然还在这里跟你废话半,果然,你就是块朽木。”
不待宁毓初作势甩袖要走,柏昀张开手拦住他:“宁爷,你等等,让我好好想想,我不是不想努力,我是怕我努力了还学不好。而且堂哥堂姐他们,都已经努力了十几年了,我真的能追得上吗?”
宁毓初哦了声:“你不去做,怎么会知道结果?”
柏昀眼底尽是挣扎之色,他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定,仰起头看向宁毓初:“宁爷,我决定了,我要争取一把。”
宁毓初点头:“不错,加油。”
这敷衍样子不是柏昀想要的,他急切道:“宁爷,我看出来了,你的学识才能不是区区丁班就能框住的,你帮帮我,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如果不是宁爷,他仍沉浸在眼下美好的幻象中,还未清醒过来。
所以,他心里有种盲目的信任,只有宁爷肯帮他,他才有可能成为爹爹心目中优秀的继承人!
瞧着他可怜又诚恳的样子,宁毓初挑起一边眉头:“这下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而且爷凭什么要帮你?”
完,宁毓初冷血无情地扯走他手中拽着的袖子,作势要走。
柏昀急得满头大汗,突然灵光一现:“钱!对!只要宁爷帮我,多少钱都好商量!”
宁毓初止住步伐,看向这地主家的傻儿子,缓缓勾起唇:“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