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请。”
侍女上茶,柳溪风伸手做礼,笑着说道。
许平也笑着,伸手入怀,再次取出婚书,“茶就免了,开门见山,柳叔,此婚书你想拿回,小侄也能够理解。
所以,近日小侄想了想,觉得应该做个了断。”
柳溪风开心的点着头,“对,对,应该了断,贤侄深明大义,有令尊之遗风……”
许平笑着点点头,看着手中婚书,一只手还不停的磨蹭着,似乎很是不舍模样,不过他嘴里却是喃喃自语着,“唉!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啊……”
如此当着面,说这些话,使得柳溪风一张老脸也是臊的慌。
而就在此时,许平忽然抬眼问道:“柳叔,你打算出多少钱,拿回婚书?”
“啊……什么多少钱?”
柳溪风很懵,一时半会的,还没有跟上许平的节奏。
此时,许平却是脸一板,“难道柳叔想不花一丝一毫的代价,就违约?”
这个时候,柳溪风是明白了,搞了半天,原来是要钱。
既然是要钱,那么他就无须客气,陪着笑脸了。
当即,柳溪风脸一冷,“许平,你打算要多少钱?”
许平见柳溪风瞬间变脸,反而感觉这样很好,既然是讨价还价,那就无需虚情假意的,针锋相对,你来我往才是最好的状态。
“柳家也算是世家大族,族人遍布大江南北,柳叔更是脸面人物,出尔反尔那代价必然不低。
还有,据说云娘子美若天仙,仰慕者与过江之鲫,所以,这价格也不低啊!”
许平没有直接开价,这番话却是让柳溪风差点发飙。
这他娘的是狮子大开口的节奏啊!
这小子哪来的胆子,就不怕逼急了柳家,找人暗地里做掉他吗?
沉着脸,柳溪风带着戏谑眼神问道:“你也别铺垫了,直接说个数目,只要不是太过分,老夫应了你就是。”
许平哈哈一笑,“我就知道柳叔大气,也知道这婚书的价值,如此就好,其实小侄要的不多,给个五千贯也就差不多了……”
“啪……”柳溪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都跳了起来。
“五千贯?呵呵,你还真有胆子开口,许平,今日你放下婚书,一百贯拿走,不然……”
柳溪风被许平的要价气乐了,简直是穷疯了,五千贯,真是无知无畏啊!
“不然如何?”
此刻,许平也站了起来,把婚书慢悠悠的放进怀里,淡笑问道。
“来人,给我把许平拿下,此人盗取府内物品,给我好好的搜……”
柳溪风看到了婚书,也不再忍耐了,这么多年被许平骚扰的,也是烦不胜烦了,今天他准备直接抢下婚书,把许平赶出去。
听到柳溪风的话,许平双手抱胸,戏谑的等着。
很快,外面就进来几个家丁杂役,二话不说,直奔许平。
“柳溪风,现在不是五千贯,而是一万贯,晚上不送到许家老宅,我明天就来把云娘子带走,我有婚书在手,合情合法……”
许平说完,就动手了,抬手抓住有杂役胳膊,随手一挥,杂役就飞了起来,砸在一个雕花窗户上,直接砸破窗户,到了外面。
如法炮制,家丁杂役在他战斗本能面前,毫无避让的可能,都被他一一抓住,然后扔飞。
而柳溪风此时,却是目瞪口呆,两眼之中,尽是不可思议。
这许平什么时候,身手如此的厉害了?
两百斤的人,在他手里跟玩物一般的抛飞,就是府内护院总管,也没这么厉害吧?
想到这,柳溪风脸色有些发白了。
看来,以前许平都是一直深藏不露,也是,许易道的儿子,怎么可能没有武艺在身。
扔完了家丁杂役,许平拍了拍手,就双手一背,准备离开。
但柳溪风不亏是见风使舵之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刻意巴结许易道,并且定下了婚约。
“贤婿慢走,有话好说,你真是让叔大开眼界,这一身本领,以后上阵杀敌,封侯拜相也不是难事。
刚才也是试探一下,贤婿莫要气恼,也是,武者消耗体力,更需马匹武器,靡费不低,缺钱也是正当,是为父考虑不周。
这样吧!
许家老宅我出钱修缮,再出一千贯给你,就当是云娘的嫁妆,如何?”
“……”
许平哑口无言,对于人的无耻,再次有了新的认知。
转眼间就贤婿了,还为父?
这是看到他的武力值,认为是潜力股,重新投资还追加?
“一万贯,婚书就还给你,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至于云娘子,你爱嫁给谁就嫁给谁吧!
记住,别再搞乱七八糟的事情,否则就是两万了……”
说完,许平不再停留,实在是不想看到柳溪风那嘴脸。
身为后世之人,第一次真正的看到,什么是瞬间反复,一点脸皮都不顾及,叹为观止啊!
许平可以说是狼狈而逃,当然,这是心理上的。
他不怕来硬的,但被这种无耻嘴脸给恶心到了,也被打败了。
柳溪风想拦下许平,但又怕造成误会,只得眼睁睁看着许平离开,不过,他瞬间就有了主意。
“来人,去后院喊云娘过来……”
许平出了柳府,沿着大街旁的湖边,慢悠悠的走着。
至于柳溪风会不会按他说的,送来一万贯,许平是一点希望都不抱。
这种人就是那种真正的势利小人,必然会有其他更奇葩的手段,对此,许平很肯定。
不过也不担心,就当无聊,顺便见识一下古人的众生相。
一边沿着湖边走着,踩着积雪,一边看着一侧的街道商铺,找着能够买卖房屋的牙行。
从记忆里得知,除了私下买卖,就如同他与萧振之间,还有就是牙行,也就是牙保,中介与保人。
是的,这个时代的牙行保人,统称中介。
南北朝时期,中介一称就已经出现,到现在基本代表了中间人,出现在各行各业之中。
许平想买一处小宅院,最快的办法,就是找中介牙行。
不过就在许平沿着湖边大街寻找之际,不远处一个罩着黑色面巾的女子,却是远远的跟着他。
而许平却是一无所知。
与此同时,扬州城外运河码头,一支满载货物的船队,徐徐靠岸。
从为首的货船上,走下来一男一女,皆是一身劲装,佩挂刀剑,黑色披风随风飘荡。
青年男子英武不凡,年轻女子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