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甚是随和,笑说:“都是同僚,以后相互照顾。对了,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映芸仰起头,目光重新落在树梢,道:“松鼠身形小巧而灵活,我在想,如何才能逮住它?”
“这有何难?”福康安瞄了一眼,问道:“有弹弓吗?”
“有!”映芸立马回房取了弹弓出来,交给福康安,疑道:“光靠弹弓,就能抓住它?”
福康安自信地笑了笑,说:“你瞧好了。”
那些松鼠好似知道要被逮了,慌乱得蹿下跳的,甚为活跃,一不留神就会没了踪影。
福康安拉紧了弹弓,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看准时机,只听吱吱几声叫唤,一只毛茸茸的小松鼠摔到了地。
拎起它的小尾巴,福康安双眸一亮,问:“有笼子吗?”
“有鸟笼,我去拿。”映芸又屁颠屁颠地取了笼子,将这小家伙关了起来。
映芸住在园子里甚是无聊,养一只小松鼠当宠物,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闲来可以解闷。她一边逗弄着松鼠,一边敬佩地说道:“福大人小小年纪,身手倒是挺好的。”
福康安笑说:“抓一只松鼠就是身手好?你刚来不知道,咱们御前当差的人,个个骑射工夫了得。”
映芸心虚地笑说:“福大人是凭真才实学,不似我,走得是裙带关系……”
福康安暖暖一笑,蓦然往她肩膀一搭,道:“今儿你我不当值,走,一起去校场切磋切磋。”
“啊?”映芸勉为其难地干笑着,道:“改……改天吧……”
福康安的力气颇大,搂着她直奔校场,哪里还容她婆婆妈妈的。两人刚出了侍卫处,迎面却与皇帝撞见。
皇帝见他俩关系亲密,心头竟有一丝嫉妒,沉着脸问道:“你们哪儿去?”
福康安放开了映芸,两人跪地行礼道:“奴才叩见皇,回皇,奴才们正想去校场练习骑射。”
“哦?”皇帝饶有味地盯着映芸,问:“你不是病着吗?”
“呃……”映芸绞尽脑汁想了想,说:“多运动,有助于身体健康……这不……福大人热情相邀,奴才是盛情难却。”
皇帝轻松一笑,道:“朕也好久没活络筋骨了,你俩陪朕去比比。”
能与皇帝切磋,福康安是一脸的期待,忙不迭地领命,倒是映芸苦着一张脸,在心底抱怨,这父子俩,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福康安自小在皇帝跟前长大,虽说名义是外戚之子,但宫里都当他是半个主子,如今又在皇帝身边当差,自然没人敢怠慢,日子过得还算顺风顺水。
而十二阿哥永璂自从皇后薨逝后,与皇帝父子间有了隔阂,一年到头都说不了几句话。
若论亲疏关系,反倒是福康安与皇帝更为亲厚了。
一路,映芸瞧着他们父子间谈笑,心中宽慰许多,血脉亲情,即便她不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冥冥之中,他们还是会相互靠拢的吧。
思忖间,已然到了校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