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盛京怒斩金从善的消息传至紫禁城,对皇贵妃和庆妃来说,如同当头棒喝,众人皆知,自乌拉那拉皇后薨逝,皇心目中再无皇后的人选。
且,永不立后!
这日,嫔妃们于延禧宫请安之时,豫妃等人聊起此事,道:“金从善一个小小的生员,就敢妄议立后立储之事,真是自不量力。”
容妃亦道:“皇虽说薄葬了先皇后,但未必就对皇后娘娘无情,如今看来,咱们说不定都误会了皇。瞧那翊坤宫自皇后娘娘薨逝,皇就再没让人住进去,不正是抱着缅怀之心吗?今儿,皇又明确说了,从未有过废后之念,可见,皇对先皇后情深不移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个劲儿的追述乌拉那拉氏生前的荣宠,不胜枚举。
皇贵妃听得脸色都发绿了,睨了她们一眼,道:“豫妃、容妃,你二人如此感怀先皇后,不如去她陵前好好叙一叙旧。”
庆妃冷眼看了看她们,道:“已是入土的人了,我可好心提醒你们一句,乌拉那拉氏是犯了皇忌讳的人,谁要在皇面前重提旧事,金从善就是一个榜样。”
“你!”豫妃那火爆的脾气,差点就被点燃了,真想去撕碎庆妃那张谄媚的嘴。
容妃尚且沉稳一些,暗中扣住了豫妃的手腕,朝她们说道:“臣妾们谨记皇贵妃娘娘的话,明年祭陵时,定要跟先皇后好好说一说宫里的笑话。”
说罢,容妃拉着豫妃福了福身,道:“天色不早了,臣妾们就告退了。”
直到嫔妃们都散去,皇贵妃才气急地端起茶盏,猛然摔向了门口,砸了个稀巴烂。
庆妃慌得身子一抖,劝道:“娘娘,您跟那两个蛮夷置什么气?她们再嚣张,难不成还能让乌拉那拉氏从坟墓里爬出来,替她们做主吗?”
皇贵妃苦笑了几声,道:“讽刺,真是讽刺!咱们几个大活人,竟连入土的人都斗不过了吗?”
庆妃低下头去,道:“臣妾也是万万没想到,皇竟然将金从善处斩了。”
皇贵妃目光深邃几分,道:“立后没了希望,你我只能寄希望于立储了,断不能让十二阿哥东山再起了。”
庆妃道:“这一点,娘娘您放心,十二阿哥至今连个贝勒的爵位都抓不住,不似当年的五阿哥,在朝堂说话有分量,娘娘您无需忌惮。”
皇贵妃渐渐平和下来,道:“经此一事,你该知道,于朝中无人,在皇面前根本说不话。若有机会,你要在前朝动动心思了。”
庆妃恨恨地说道:“听说皇现在十分宠信和珅,可惜,他是永贵人那边的人,处处跟咱们作对,这次的事情,不知他有没有搅合在其中。”
皇贵妃沉思片刻,道:“你去查一查和珅的来历,若是能拉拢他,咱们往后做事都会顺遂许多。世人皆有短处,和珅能为永贵人所用,必然也能为我们所用。”
“是。”庆妃暗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