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怡在他身前微微颔首,“臣妾恭送陛下。”
秦瀚转身离开不久,她身边两个伺候的宫女也齐齐进了屋。
陛下所言两人隔着不远也是听了清楚的,都是心底替自家主子高兴。
娘娘才第一次见陛下,便得了陛下欢心,陛下等不及要娘娘侍寝,想必凭娘娘美貌,往后不会再受冷落的。
当下,她们一同弯下身子:“奴婢恭喜主子,陛下召主子侍寝,可是主子福分。”
肖怡倒是没想这般多,她还在替自己晚上到来的事情紧张不已。
此刻耳边听到两个侍女的话,虽不怎么觉得对,却也不好怪罪她们的好心。
“好了,我知道的,你们可别四处招摇,赶紧同我回去准备,免得晚上恼了陛下。”
“是,奴婢们知道了。”
入了夜的大宁宫灯火逐渐黯淡,白雪皑皑倾覆,几点灯火通明处,照得一地阑珊,零星四点。
此时,最为宏伟的紫宸三殿无无了灯火,唯独怡宁宫却是热闹非凡,不断有婢子们陆陆续续。
很快,又是安静下来。
宫里的规矩向来还是注重的,天色刚暗,肖怡早已是洗漱沐浴好,着一身米白的薄纱坐在床头,等待天子的到来。
二月京城里的天气依旧寒冷,屋里点着地火,倒也一室温倦。
联想即将到来的一刻,肖怡心底乱糟糟的,有紧张,更多的是好奇与莫名地期待。
正胡思乱想,远处的房门被推开开了,入眼一席黑色下裳,她心底一惊,忙站起身。
“臣妾恭迎圣安。”
“无需多礼。”秦瀚摆了摆手,径直朝榻边坐下。
“来,贵妃先坐在朕身边说话。”
“谢陛下。”肖怡按规矩行了礼,小心翼翼坐在天子身侧,有意隔了半人远。
秦瀚自然又坐近了些,两人紧挨着,肖怡有阵子惊惧,倒是似一对民间恩爱却羞涩的情侣。
为了君主的临幸,肖怡穿戴是极少的,那白色轻纱微掩,露出大片雪肩与肌肤,头上的饰品也摘去了。
近看下那脸上红晕密布,秦瀚又是觉自己是不是太晚了些,让这般穿戴的肖怡坐久了受了寒。
他紧握肖怡的手,发觉并不冰凉,心底稍松,转口调侃道,“怎么了,朕瞧怡儿这般紧张,可是还没准备好?”
肖怡明显是准备好了的。
若是说白天,那她没有考究,可此时不一样了。
本就是及笄之龄,哪怕不入宫她也是该寻亲事出嫁了的,如此,肖怡心底反而坦然了。
“臣妾准备好了,随时随时都愿意侍奉陛下。”
“可当真?”秦瀚继续发问,捏着她指尖的力道重了些。
听得肖怡低头轻应了一句,“嗯”
值此,得到肯定,秦瀚也无了顾忌,在这个官家千金前仅存的一些君子风也消失殆尽。
他手上微微使劲,将肖怡整个身子揽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来。
肖怡只是惊了片刻很快镇定下来,软趴趴缩在天子身前不去反抗,略显有紧张。
秦瀚一双手随意搭在她那肩头轻抚,嗅她发间浅淡的微香。
她的身躯不大,躬在怀里的模样更是乖巧可爱,惹人心疼,秦瀚一时也是平静的心思紊乱,望着肖怡简单的穿着有些念头纷飞。
“怡儿可否与朕说说说说,愿意接受册封入宫是因为朕如何?”
“嗯?”肖怡有些奇怪的扭过头,单纯的她并不知道秦瀚的意思。
她只是在想,陛下可会待她疼惜,下手了可是鲁莽。
秦瀚以为她不懂,便干脆直言,“怡儿既然喜欢朕,心中是如何评价朕的?”
“臣妾”
“私下无需多礼仪,自称我便是。”
“我陛下在臣妾心中,自然是英俊仁爱。”
稍平静思绪,肖怡脱口而出,“陛下是一个懂得感情待女子亲近的翩翩君子,关心亲友。在国事上也是仁者之君,待臣子和善,心怀天下,想必些许年后能与太祖陛下那般为厚实人景仰的。而陛下在我心中,是一个求之不得的如意郎君。”
她这也是临时起来的敢念,洋洒好几句,却非胡言乱语。
到底还是在公主府见过不少的,至少她见之时,陛下与长公主姐弟亲和,时而谈起国事,陛下也那般文韬武略。
自己哥哥也是那般受陛下赏识,如今在交趾为国而战。
说是见得多,可也见得少,肖怡明显只看到表面,认定了她心念着的陛下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好人好君王。
秦瀚听得嘴角微扬,不禁是被她如此的溢美之词逗乐了。
他捏着她的脸肉压着笑开玩笑,“没想到怡儿你生来达理模样,却也会似那些文臣一样喜欢胡乱奉承。”
“哪里,”肖怡这次胆子大起来了,被捏发疼的脸蛋透着委屈,“陛下分明欺负人家,人家是按自己想法说的,以前见陛下,陛下就是如话里所言的”
“行吧!行吧!”
秦瀚笑容不止,也不好去逗她了,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又飞快亲了那晕红的脸颊一下。
“朕如何性子怡儿如今可能还雾里观花,不过以后自然会越来越清楚的。”
肖怡神情羞涩,壮起胆子回头看了一眼天子便默然不语。
秦瀚又是贴着她柔声轻唤,“怡儿。”
“陛下,我在”
“亲亲朕。”秦瀚已是开始有些厚颜无耻了。
“啊?”肖怡顿时目光错愕。
她听见了什么?陛下怎么会如此要求自己
秦瀚故意脸色一板,“嗯?怡儿可是说随时服侍朕的。”
“可可是”肖怡回过神来又傻了。
她是说过不错,那是嬷嬷和母亲都交代过的,可
可那也只是说说啊,嬷嬷还说,天子若是宠幸妃子,做妃的也只是替天子宽衣,然后准备一些浅显的罢了。
至于更深一层的,嬷嬷根本来不及交,她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又哪里能主动那些。
遑论,这亲吻虽易,她从未有过,哪里敢去主动?
秦瀚想看她娇羞的姿态,言语上也就肆意随便了些,依旧好心劝到。
“怡儿,作为朕的贵妃,这些可是要学的。”
说着,他手在她肩头的肌肤触碰,时而滑过前襟,轻抚。
似无意,如青潭上滑过的风,若琉璃上滴落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