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雪道:“还真有,梁王府里,有私兵!”
诚王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有当回事,说到私兵,信王篱王庄王,哪个不是暗蓄一些私兵?一个王爷的府兵,按制不得超过五百,藩王因在外地,府兵也不得超过一千。
路千雪悠悠地道:“那些私兵,看起来像是死士!”
诚王道:“有多少?”
“一千往数!”
“真是胆大妄为!”诚王眉头拧得更紧,他反应过来,是死士,不是府兵。府兵是明面的,路千雪明明白白说的是私兵。私蓄死士,超过五十,抄家灭族。这是针对整个南夏下的,皇甫宇轩竟然敢私蓄一千还多,这分明是有不臣之心。
他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皇离去的方向,皇一行有禁军五百,还有暗卫跟随,应该……安全吧?
皇甫宇轩就算再狗胆包天,也不至于会对皇下手才是,毕竟,这是明晃晃的造反,他怎么得到皇位的,以后别人也可以这么做。
毕竟,他是名不正言不顺!
这么想着,诚王略略放了些心,只要不是闹得太过惨烈,随他去吧,现在这个京城,这个朝堂,你方唱罢我登场,他的那些弟弟们,那些侄儿们,哪个是省油的灯?
也许只有等真正定下一个储君来,才会有几许平静。
诚王心中甚至生出一种期望,如果这次的事,只在皇室之中进行,当此事定下来,百姓也少受几分苦。
试想,若是这夺嫡的局面持续久了,最后势必影响的不仅是皇室,不仅是京城,甚至整个南夏,都因此而动荡。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梁王府,今夜的梁王府所有的宾客,有多少是皇甫宇轩的人?又有多少会身陷囹圄,又有多少,会投入皇甫宇轩的麾下?
诚王无奈地叹气。
不管哪一种,都是不正常的啊,可是现在,他竟然在期望一种不正常的兵变之后,京城变得正常吗?似乎有些不靠谱……
听到诚王叹息的路千雪,也瞥了一眼梁王府,慢悠悠地道:“皇甫宇轩这小兔崽子,竟然觊觎文锦,这小混蛋蔫坏蔫坏的,别人怎么着我不管,这小混蛋做什么,可不能让他如意!”
诚王变色道:“什么?这小混蛋敢!”
他是不想淌京城这趟浑水,但是,对家人他其实是极护短的。
也该当护短,路千雪是他看得如珠如宝如同眼珠子的妻子,三个孩子都是路千雪生的,是两人爱的结晶,他治理云州,让云州越来越好,就是让家人越来越好,现在竟然有人觊觎他儿子的心人?这不能忍!
路千雪道:“他还真敢,他那一千多死士就在前一会儿,已经全都派了出去了。派出去干什么,这不用说吧?”
诚王脸色微变,道:“不好,父皇!”说着就想去追皇仪仗。
路千雪拉住他:“那边的事交给景宸,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另一件事,同样很重要!”
诚王也反应过来,道:“禁军!”
禁军总共只有三千,只要控制了禁军,就控制了皇宫,而皇甫宇轩在京城这么多年,必然早在禁军中安插了人手。
而且,那个人的身份地位,怕是不低。
就算禁军统领对皇忠心耿耿,可若他死了呢,那人正好趁乱将整个禁军握在手中,然后为皇甫宇轩大开方便之门。到时候,皇甫宇轩入主皇宫,假造圣旨,登皇位,这南夏就换天了。
诚王也明白,皇甫宇轩现在最想做的,只怕控制皇宫和对付皇双管齐下。甚至,控制皇宫更重要,毕竟,控制了整个皇宫之后,他再把皇接回去,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事,他当然是不屑于做了,逼着皇当太皇,让位给他,这才是皇甫宇轩想要的吧?
留给他们的时间可不多,诚王看路千雪:“那咱们快去!”
京畿卫所。
裴义昌像往常一样办公,但不知为何,今天他的眼皮老是跳,跳得他心绪不宁。
他召集两个副统领来议事。
今天是梁王世子大喜的日子,既有喜事,便有人流走动,据说梁王世子的好友多,不少人还是从外地赶到京城的,人多了,事端也多,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奇怪了,梁王世子成亲是大喜事,他眼皮跳什么跳?
左跳财,右跳灾,他这狂跳得都快把眼珠子挤出的右眼,到底想要预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痛快吗?
还是早点把人散去各个地方,严密注意京城的动向,配合巡城卫,可不能让京城里有一起恶**件发生,不然,这不是给梁王世子大喜的日子添堵吗?皇看重这个孙子,要是发起怒来,他这官职也不想要了,不,怕是小命也难保!
这时,阮子骥和曹元伟已经大步过来。
阮子骥三步半两步,进来之后并没有说公事,反倒心神不宁地道:“大人,我感觉有些不对!”
两个副统领的办公所不在同一个方向,来的方向也不一样,听了这话,曹元伟当即问道:“有什么不对?”
他一路走过来,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呀!
阮子骥停顿了一下,才神色凝重地道:“咱们卫所空了!”
“空了?”裴义昌猛地站起身来,“空了是什么意思?”
京畿卫有五千人,但有固定的驻守处所,巡城卫只有两千人,但是却是可以游动巡视。
京畿卫在城中的驻守点有七处,每处大概三到五百人左右,京畿卫所里,除开休沐的,最少也会有一千五百人在。
阮子骥道:“我一路走来,没有看见一个人。”
这就不正常了,京畿卫所里的人虽然不能四处肆意走动,但一路看不见一个人,根本不可能。
曹元伟倒是诧异,他过来的那边没这情况呀!
还是说,很快他过来的那边也会这样?
“去看看!”裴元伟顾不多说了,他得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难怪眼皮跳得这么厉害!
三人刚要出门,突然一个人急匆匆地跑来,大声道:“统领大人,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