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三人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此时还听到这样的叫嚷,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裴义昌喝道:“好好说话!”
冲进来满脸焦急急切的人,是辜鸿信。
曹元伟对这个皇甫宇轩的人明显没有什么好感,当下沉着脸喝道:“辜典仪,你也是五品武官,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这样毛毛躁躁的像什么话?”
辜鸿信忙道:“是!”
裴义昌可没空去理会他们两派之争,他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样着急忙慌的。”
辜鸿信似乎定了定神,才道:“咱们卫所不对劲?不止我发现了,我手下的兄弟也发现了。”
“怎么不对劲?”
辜鸿信对着门外道:“华元明,范大力,孔七,李二狗,你们进来。”
随着他的话,华元明和三个穿着京畿卫衣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曹元伟脸色一沉:“有什么话你自己禀报不就行了吗?这里是统领办公所,是谁都能进来的吗?”
裴义昌阻止他:“让他们说!”
曹元伟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三个人都看向辜鸿信,辜鸿信凑近些,道:“刚才……”正当三人专注听着的时候,辜鸿信眼里闪过一抹杀气,离他最近的曹元伟只觉得胸口一疼,低下头去,一柄匕首已经没入他的身体。
与此同时,华元明和那三个穿着京畿卫衣服的男子分别扑向裴义昌和阮子骥。
变故在一瞬间发生。
虽然这三人对辜鸿信平素的行径看不,但是他有后台,有皇甫宇轩这个皇孙护着,辜鸿信明明做了许多坏事,屁y股却擦得干净,他们看不过眼却也没有办法采取什么措施。
只不过是看不过眼罢了。
但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辜鸿信竟然会对他们发难。
曹元伟已经倒在地,辜鸿信知道他是篱王的人,所以,最先就冲他动手。
裴义昌两人虽然事出突然,不过身手不错,哪怕是这样的时候,还是避开了致命的攻击,不过,阮子骥在华元明的刀下,胳膊挂了彩。
裴义昌怒道:“辜鸿信,你要造反吗?”
他又不傻,辜鸿信敢这么明目前张胆地对统领副统领动手,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现在却这么做了,显然是有了强大的倚靠,让他铤而走险。
他针对的既然是他的三个官,显然是要控制京畿卫。
而为什么要控制京畿卫,自然是为了兵权。
控制了五千京畿卫,那就等于把京城的安全握在了手中。巡城卫只有两千人,根本无法抗衡。
辜鸿信杀了曹元伟后,缓缓地道:“裴统领说什么话?皇驾崩,篱王信王等逆党竟然想控制京城,曹元伟是篱王的人,本典仪不过是除逆党。至于你二人,与曹元伟走得近,如今京城形势未明,本典仪奉命接手京畿卫而已。如果二位愿意放下武器,配合本典仪行事,同僚一场,本典仪自会为二位多多美言!”
裴义昌大惊:“你说什么?皇驾……驾崩?”
怎么可能?昨天早朝时候还好生生的。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哪里有什么驾崩?就算真的驾崩,也是因为有人动了手脚。毕竟,要是正常的驾崩,辜鸿信哪来的胆子对付他们?
辜鸿信淡淡地道:“自然!本典仪还骗你们不成!”
阮子骥挡开面前的武器,已经被逼退两步,他啐了一口血沫,骂道:“你们才是逆党,敢诅咒皇!就算你们没脑子,也该知道,皇驾崩是何等大事,京城必会敲响丧钟。你少谎言欺惑!”
“很快就会响了!”辜鸿信声音阴冷,阴沉沉地道:“这么说,两位是不准备放下武器,要顽抗到底了?”
裴义昌怒骂:“乱臣贼子,想叫我等依附,妄想!”
辜鸿信摇了摇头,摇头轻嗤道:“冥顽不灵!”对华元明四人道:“这两人既然这么不识时务,也不必留手了。赶紧解决!”
他一副高高在的语气,也没有半点要动手的想法,毕竟现在他是官,至于原本的义兄华元明?在权力面前,哪来的什么义不义?
华元明四人果然猛攻。
另三人的身手一般,但华元明的武功可不弱,裴义昌阮子骥顿时压力巨大,本来就失了先机,还被围攻,还有一个辜鸿信在一边坐镇,辜鸿信的身手他们也是知道的。
毕竟当初进京畿卫,可是试过身手的。
他和华元明的身手,不在裴义昌之下。
可他偏偏不给他们一个痛快,偏只站在一边掠阵,这样给他们的压力反倒更大。
这让裴义昌的心情很沉,也很绝望。
只是,他毕竟是武将世家出身,而且自己也是从小磋磨着长大,不是那些顺风顺水的世家子弟。哪怕现在处于劣势,哪怕知道可能无法幸免,他却没有放弃。
他的统领办公处只有一扇门一扇窗,此时,他正在努力。
他死不要紧,阮子骥死也不要紧,但是他们不能死得这么毫无价值,辜鸿信敢杀他们,必然是他背后的主子有更大的阴谋,甚至是……造反。
所以这个消息必须带出去。
他和阮子骥毕竟共事这么久,平时私交也不错,只是一个眼神,就知道了对方在想什么。
阮子骥受了伤,他觉得自己大概没有什么希望了,他大声喊道:“辜鸿信作乱,定是他背后主子谋反,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叫了一遍还不够,还一边招架,一边扯着嗓子喊。
虽然现在卫所里的人辜鸿信已经清过场,一些是被他拉拢的,不用担心,一些是不知情被派出去了,不在卫所里,可是也防止外面有人听到,把这消息传出去,辜鸿信脸色一沉:“你们是死人吗?两个人都对付不了?”
华元明:“……”
他们这边知道尽力,可对方是在拼命求生。
他们这边明明占着优势,要去跟对方硬碰硬,万一受个重伤,断个胳膊腿的,值得吗?多围围一会儿,磨也把对方磨死了。
如今他当了头儿,还真是不顾他们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