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黎明,一望无际的大雪如往日一样,把辽东笼罩在冰天雪地之中。刺骨的寒风逼得人很少出门,只有少数讨生计的人,赶着车马在满是冰雪的道路行走着,盛京城自然也没有了以往的热闹与喧嚣。
其实,从几个月前,皇点齐兵马,尽发八旗丁壮后,盛京城内的王爷、贝勒也都纷纷领着奴才们出征去抢汉人了,这可是发财的机会!
因为征发了十几万人,差不多把八旗成年男丁都征发一空了,所以城内外只剩下老弱妇孺,顶多就是还有些汉人包衣。一时间,这盛京城里变得人烟的稀少起来。
因为人少,守护城门的士兵们也变得非常的懈怠,兵器被斜靠在城门的洞壁之,他们不停的搓着双手,咒骂这鬼天气,让他们没有机会到西边或者中原去抢汉,偶尔有几个赶着柴车的汉人包衣经过时,兵丁们也懒得去检查随他们通过了。
“好像有些动静。”
虽说心里抱怨着错过抢汉人发财的机会,可守着城门的兵丁在听到雪地里的动静时,还是拿起了兵器,尽管大雪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可隐约的仍然能看到一队兵马过来了。
是从西边回来的兵马?
身穿熊皮马褂的图日吉眯着眼睛往路的尽头看去,因为大雪纷飞挡住了视线,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来人,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在那队人马慢慢靠近城门时,他总算是看清了来的这队人马是什么人。
是镶红旗的人马。
不知道是那个主子从西边回来了?
一众守门兵丁也无是匆匆的站在城门洞边以免挡住去路,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些身落是积雪的骑兵。
“不知领兵的是那位大人?”
在图日吉盘查时,领头的人直接丢了一个腰牌,用生硬的女真话回答道。
“是奉皇的命,护送受伤的几位贝勒爷回京。”
居然几位贝勒爷受伤了!
难怪会有十几辆马车,这么多位爷受伤,而且还给送了回来。
这仗打的可不轻松啊!
恍惚之中图日吉好像有点不对,可他也说不清楚那里不对,这腰牌没问题,至于
兵马应该也没问题。
但似乎有点不对,可是,他怎么都说不出来那里不对。
虽然心觉不对,可图日吉还是放人进了城。
有什么不对的?
就是图日吉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能到大清国的盛京城的人马,除了大清国的人马,还能是什么人?
无论如何,图日吉也猜不到这些骑兵不过是穿着清军盔甲的明军,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即便是作梦,恐怕也想不到明军会突然出现在盛京城下。毕竟,即便是傻子都知道,明军在锦州那边,他们就是飞,也飞不到盛
就这样这支一千多骑的马队,顶着风雪从外攘门进入了盛京城,他们进城的速度不快不慢。差不多进去一百多骑的时候,有几十乘骑手退到路两边,在他们有意无意的靠近城墙的马道时,守着马道的兵头疑惑着准备前询问几句,忽然,他看到那些骑兵动了了起来,他不由得呆了一呆,这时只见那人抽也了刀,他下意识的刚想大叫,只见风雪中骑兵狞笑着冲了过来,那人手中的刀猛然砍了过来,他只觉得颈下一凉,一阵剧痛袭入心肺。
“啊……”
张大嘴巴的兵丁,甚至都没有来得急叫喊,脑袋就和脖颈分家了。
“呀……”
旁边的兵丁,惊愕刚想叫喊时,刀同样落到他的身,鲜血猛的喷洒出去,溅满了整个马道。突然的袭击让马道两边的清军根本来不急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骑兵策马冲城墙。
“你们……啊!”
城门内的动静让图日吉刚想要喊问对方的身份,就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骑狞笑着从马背将他扑倒在地,不等他反应,就觉得脖子处一阵剧痛袭来,
“啊……呒……”
张大嘴巴的图日吉,只觉得浑身下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气力,这时,图日吉听到有人大喊道。
“杀!”
“他们是明狗……”
在图日吉意识变得模样时,他听到城门洞里响起了一阵阵惨叫声,那些兵丁甚至都来不急反应,就被骑兵们砍翻在地。在兵器的撞击下,很快,城门洞里的战斗就结束了。
混战之中,越来越多的骑兵涌进了外攘门,拥进了这座满清都城的主门。
“向前,向前,往皇宫方向杀过去!”
领兵杀进盛京的丁鹏程,一边下令,一边领着人马从城门旁的马道一路杀城墙的箭楼。而此时箭楼仅有几名清军已经被先前冲去的官兵砍倒了。
其实,甚至到死,箭楼的清军也不知道,杀进城的会是明军,他们甚至还以为是那个贝勒爷在做乱。
甚至就是当大队的骑兵从攘外门涌进沈阳城,沿着满是冰雪的道路,一边走,一边砍杀着路的行人时,仍然有头顶红顶子的官员大声喝问道。
“你们是谁?是那个旗的奴才……”
而等待他的却是砍在身的刀枪,一刀将那人砍翻在地后,失去生命的躯体颓然翻倒在雪地。那些骑兵就这样策马在街道奔腾着,砍杀着沿途遇见的任何人。
在丁鹏程领着数百骑兵杀城头的同时,那几辆大车也被马拖曳着沿着马道了城头,大车刚一城头,车夫们就匆忙的从大车抬下了火炮,短小轻便的九斤山地榴弹炮,从城头瞄准着前方,瞄准着盛京……不,是瞄准着沈阳城。
尽管风雪遮挡了他们的视线,可是炮手们却不管不问的直接把炮弹塞进炮膛,然后毫不犹豫的开炮了,炮弹立即呼啸着朝着城内飞去。
一时间,城内到处都是爆炸声,这些城墙的炮手们压根就没有瞄准,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尽可能的把炮弹打到城内,至于目标,可以是任何目标,皇宫、王府,衙门、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