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俞果然很守约,带云简去了那趟宴会后就立刻履行了他许出的承诺——同意云简与陆南星的比试时长延长。
他无疑是个相当优秀的合作伙伴,与云简达成交易之后不仅把云简让他办的事办妥了,还办得完完整整有始有终,收尾都不需要云简去烦。
他提出延长时间的想法时,在台上的助手代未出面的他念出了他的决定,自然又是一篇长篇大论,洋洋洒洒情绪激昂得仿佛演讲似的说下来,把台下的众人说得都热血上头,恨不得叫好。
其实也没说别的,先是照例安抚鼓励,激起他们的热情后不动声色地就着重提了下洛俞考虑到赛制,知道有的人甚至来时根本没有带画,也很难一时间运过来,于是他准许没有画的人可以延长时间重新画。
也考虑到一些人觉得自己以前的画不如现在,也能申请重新画。但时间最多延长两天,不能再多,不然这场比赛怕是又得拖了再拖,没完没了。
助理对说话的技巧这方面的技能明显是点满了,技巧性和调动群众情绪的能力都很足,一番话由他润色完再饱含感情地讲出,可不把下面那群大多时间只沉浸在绘画世界中的,单纯的画师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有这个助理在,云简偶尔与沈缪和傅又亦下楼吃饭时都能听到这些画师间对洛先生的好评多了不少,不过还没一周时间呢,这位洛先生俨然已经从一个毫无人性硬插进来的“资本家”而转变为了成为了他们口中的难得的“大好人。”
云简听了又是一声轻嗤。
沈缪见她如今对那位洛先生的排斥几乎是从那晚回来后就愈发重了,便问她:“是发生什么了吗?”
云简一般在这种事上不会瞒着老师什么,毕竟老师难得主动来问人,这也是一种社恐的进步不是吗?若是她只是含糊两句,老师极大可能会被她这种不愿说的态度给打回去,失落是轻的,要是再自闭就不好了。
于是她想了想,淡淡道:“他馋我身子。”
沈缪:“……?!”
傅又亦:“……??”
两人一阵沉默,直到坐到餐厅后沈缪才开口:“以后他若是找你,不能拒绝也一定要喊个信任的人和你一起去。”
一开始,在沈缪眼里,这位洛先生神秘又危险,并且对云简总是莫名其妙的靠近,对待旁人与对待云简的态度是肉眼可见的截然不同。这种危险又不知目的的人物,沈缪自然不想云简与他接触,不过倒也没想到多龌龊的地方去。
而现在云简一口实锤,沈缪简直心情复杂,除去气愤,也就剩“这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大人物竟然是个恋童癖吗???!阿简可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啊他是变态吗??”这一想法。
于是洛俞下次再见到云简正笑眯眯地想要凑过去,就被她身旁的两人齐齐挡住,这俩一个社恐一个哭包都有胆子出来挡住他的视线,可见在他们心里他有多变态。
而洛俞又不能真的当着云简的面对她所珍视的老师和朋友做出什么来,每次跟他们面上笑眯眯心里mmp才说两句话,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云简带走了。
真是严防死打。
洛先生状似苦恼地叹气,慢悠悠心想:
等比赛那日,作为评委,想不和我说话都难,不急。
而云简与陆南星的比赛那日,也很快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