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昔站在一旁看着舒兰抱着阿诺哭,那种失而复得的激动,还有因为担心而失态模样。
心里又替霍景珩感到心疼。
这个女人,恐怕只觉得自己有这一个儿子。
阿诺有些羞窘的被母亲抱着,等她情绪平稳了,才不是很开心的开口:“你为什么要跑在这里闹?”
他虽然不知世事,但也知道跑到哥哥的公司闹事,肯定会让人嘲笑哥哥。
以后哥哥也会更讨厌他。
舒兰含着泪打量着阿诺,抬眼又看见不远处的姜九昔,皱眉:“你昨去哪儿了?到国内为什么不跟我联系?要是遇见坏人怎么办?”
阿诺有些恼火:“妈咪,哥哥和嫂子都不是坏人,而且我也不允许你找他们,更不会同意和崽崽,恒恒做配型。”
舒兰愣了一下:“你见到他们了?可是只有他们才能救你的命。”
阿诺稚嫩的脸上浮现一丝坚定:“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死,否则我活着一辈子心里难安。”
舒兰连连摇头:“不,阿诺,你不要这么想,只是做一个骨髓移植,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我们可以给他们很多钱,请营养师给他们调理,肯定不会有事的。”
姜九昔在一旁都有些听不下去,迈步走了过来:“舒女士,这地球是你家开的?你想怎样就怎样?你最好收起你的幻想,我儿子一滴血都不可能给给你。”
完轻蔑的看了舒兰一眼,径直进了大厦的大门。
阿诺脸色通红,满脸不悦:“走吧,我们别来打扰他们。”
舒兰放心不下阿诺的病,带他去医院,先做了一番检查,又坚持让阿诺住院。
阿诺不愿意住院:“妈咪,我不想住在医院里,我跟你回去吧,反正这个病也治不好,我不想治了。”
舒兰哪里能同意:“你胡什么?你现在的情况最好住在医院里,阿诺,你听妈咪的话,只有你好好的,妈咪才有希望,如果你出事了,让妈咪怎么活?”
阿诺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着她:“所以,你一点儿也不喜欢大哥吗?”
舒兰脸上闪过尴尬:“不是妈咪不喜欢他,是他不喜欢妈咪。”
“哥哥为什么不喜欢妈咪呢?”
舒兰皱眉:“你还,很多事情你不懂,你只要乖乖听话,在医院里好好住着,等妈咪找到合适的配型,我们阿诺就能开开心心去上学了。”
阿诺却没有那么好话:“妈咪,你是不是抛弃了哥哥?所以他现在不喜欢你?崽崽和恒恒都是很可爱的孩子,我不想他们为了我受苦。我也希望妈咪不要再因为我做任何错事,那样,哥哥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舒兰眉头皱的更紧:“妈咪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而且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你就不要管了,好好养病。”
阿诺见不通舒兰,抿着嘴垂眼暗自生闷气。
舒兰心里却另有打算,现在阿诺到了京市,也算是一件好事。
…………
姜九昔上楼原本想安慰霍景珩一番,毕竟舒兰的差别对待,谁要是摊上这么一个母亲,都会很难过。
却没想到,霍景珩坐在办公桌前很认真的看着各种财务报表,脸上波澜不惊,不见半点儿沉鱼之色。
姜九昔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胳膊肘放在桌上,捧着脸看着他:“要不要我请你吃个饭?”
霍景珩随手签字,眼皮未抬:“为什么要请我吃饭今是什么日子?”
“嗯,当时是庆祝今是独一无二的一呀。”姜九昔笑眯眯的着。
霍景珩抬头看着她,眼中带着笑意:“放心吧,我早已经不在乎。”
姜九昔叹口气:“虽然不在乎,可是还是会膈应呀,你是不是猜到她会来公司闹,所以打电话让我带阿诺来公司?然后让阿诺看见舒兰丑陋的一面?”
霍景珩安静的看着她,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承认这么多有些卑鄙,或许是内心深处的一点儿不甘心。
姜九昔叹了口气:“不过阿诺确实挺可怜的。”
除了给他一些同情,她真的帮不其他忙。
更不可能伤害两个孩子去救他,如果是抽她的血去做配型,她还是可以考虑的。
想到这里,眼睛突然一亮:“按你和阿诺是亲兄弟,你去做配型可能几率会更好一些,舒兰为什么不直接找你呢?”
霍景珩冷呵:“她只是不敢。”
觉得掠走一个孩子,成本会一点儿。
只是到了晚上,阿诺再一次从医院失踪,而这一次,阿诺并没有去找霍景珩。
舒兰从医院的监控中看见,阿诺是跟一个女护士离开,只是女护士始终戴着口罩,又低着头,身材臃肿步伐缓慢。
无法让人辨认。
阿诺失踪,舒兰第一个怀疑的是霍景珩。
却只是给霍景珩打了个电话,不敢冒然上门去找,怕惹恼了霍景珩,最后害死阿诺。语气都带着哀求:“阿珩,阿诺又不见了,你把阿诺还给我,好不好?我一定会带着他离开京市,以后都不会打扰你们。”
霍景珩也诧异阿诺的再次失踪。
“我没有见到他,你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一些没有用话,不如赶紧想想来京市还得罪了什么人,争取找一点儿找到人,要不然……”
后面的话没有,舒兰却能听懂,就阿诺的身体状况,如果不早点儿找到他,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姜九昔也惊讶,等霍景珩挂羚话,才好奇的问:“是谁带走了阿诺?”
霍景珩蹙眉:“不清楚,肯定是她得罪的人。”
姜九昔脑洞大开:“会不会是霍老爷子?老头最近倒是挺消停,会不会是他心里怨恨舒兰?毕竟舒兰当年走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离婚,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现在却多出一个儿子来,这不是给老头戴绿帽子吗?”
越想越觉得这个脑洞可以,不过还是挺担心阿诺:“你也让人去找找吧,阿诺这孩子已经够可怜了,再被这么折腾,身体肯定受不了!”
以后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良心上也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