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秋风起,夜色正凉,汤池宫里暖气熏熏,温暖的让人不由倦怠下来。
她脑子一片混沌,只觉得那双大掌在她的敏/感处游移。
温眉身上一酥,喉间悠悠的呻/吟出来,气氛顿时变得格外旖旎。
水温正好,不冷不热,肌肤碰撞间,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
“夫君……”
徐时卿低头,察觉到妻子的身体微微颤抖,心里一震,动作就缓了下来。
“疼吗?”
温眉睫毛抖动,水汪汪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别样的妩媚。
她想给他了,温眉面上一红,不言不语,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不知道是对欢燕公主的挑衅不舒服,还是因为被掳到大辽的这件事让她心里不安定了,她总觉得自己和徐时卿一日不是真正的夫妻,就总会有很多变故,她很害怕。
感觉到怀里人的回应,徐时卿浑/身都zao/热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屋里人还没有出来,安荣有些担心,自己轻声往大殿里去。
隔着鎏金屏风,就听见远远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喘xi声和水花拍打声。
他脚下一顿,不敢再往前走。
心里却焦灼的不行,太子爷啊太子爷,您才是我的爷爷哦,在这儿临幸女人,您还真是前无古人了!
可他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事已至此,难道他还能这时候进去阻拦不成?
温眉被压在汉白玉的池壁上,疼的额角都溢出了细细的汗,看见徐时卿的背上布满红晕和抓痕,温眉有些后悔。
……
(车车进qun)
从汤池出来,温眉已经累得睡了过去,徐时卿抱着温眉,疾步的往回走。
安荣不敢多言,只问了几句有什么需要吩咐的没有,就回了皇上身边。
数日来,今夜是温眉睡的最熟的一次。
徐时卿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臂弯处,正酣睡的温眉,嘴角不由上扬,他低头,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个吻。
翌日清晨,温眉睁开眼,几息过后,忽然意识到身边空荡荡的。
“夫君!”
她兀的下了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夫君!”
温眉少有这般慌乱的时候,此时就像个找母亲的小宝宝,急需那个怀抱,将她紧紧的抱紧。
殿外宫娥鱼贯而入,当头的那女子生的相貌周正,向温眉盈盈福身:“夫人,太子男士出。卯时初就出门了。”
温眉这才察觉,身边的陈设都布置一新,心道应该是因为徐时卿会在这儿住,因而东西都换了一遍。
这么一想,她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你叫什么?”
“奴婢流光。”
温眉颔首,入目所及,皆是陌生,此时她忽然很想兰心几个,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个丫头一定也很害怕吧。
温眉不喜欢宫廷这锁人的四方城,她还是想回去,回大周去。
那里才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尽管大辽宫廷锦绣膏梁,繁花着锦烈火烹油,可到底如笼子般,金丝银织都不过如此。
流光见她面色有异,试探的问道:“夫人,早膳可要送进来。”
温眉摇摇头,又赤脚走了回去,蜷缩在床脚。
“都出去。”
流光应诺,带着人退出了大殿。
不多时,屋外传来脚步声,“眉儿。”
是夫君回来了!
温眉眼中顿时有了亮光,她抬眸望去,就看见徐时卿一身琉璃紫锦袍快步朝自己而来。
“怎么坐在地上,地上凉,快起来。”
徐时卿看见自家这丫头像只猫儿似的蜷缩在一隅,不由的心口一疼,上前将她拉到怀里,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端端的,怎么坐地上?”
温眉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高兴不起来,好像到了梅雨时节,阴沉多雨,郁郁寡欢。
她回抱住徐时卿的劲腰,声音柔柔的低语:“我们回去好不好。”
若非徐时卿对她的声音敏感,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他知道,她一定很想回去,在这里,她什么都是陌生的,而且身份不明,必然是受了不少委屈。
这些他都知道,可如今局势不饶人,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去。
可他不忍看见这丫头孤独无助的模样,于是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傻丫头,会回去的,夫君在,等你夫君把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带你回去,好不好?”
温眉抬头,定定的望着徐时卿的眸子,那双眸子里,如布星辰,熠熠生辉。
温眉眼睛有些疼,很快垂了眸子。
“夫君,我想吃汴京城门那家烤肉了。”
语气莫名的失落,听的徐时卿心口都疼了起来。
他紧紧的抱住怀里人,声音十分温和的道:“眉儿不相信夫君了吗,夫君会找到眉儿,带眉儿回去的。”
温眉没有说话,徐时卿这才后知后觉,这丫头难道是被吓坏了?看这样子,性情大变,让他不由有些担心。
从前这丫头古灵精怪,遇事不乱,什么时候会这般,像个小可怜虫,心心念念,郁郁寡欢。
“我们先吃早膳好不好啊?”
刚踏进大殿的流光温声,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太子爷对这个在大周娶的夫人,还真是情深义重,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只能娶欢燕公主为太子妃,真是令人唏嘘。
大辽多游牧,茶饭习惯无大周大有不同,温眉胃口不佳,想到昨日的黑胡椒炙羊肉,她仰着小脸:“不要这个,要昨日的炙羊肉。”
徐时卿宠溺的笑,单独舀了一碗江米粥,吩咐人把桌上的都撤下去,上昨日的几道菜。
流光瞥了温眉一眼,不由露出艳羡之色。
徐时卿哄孩子似的捧着温眉的脸,笑道:“咱们喝一碗粥,再吃炙羊肉好不好?”
温眉像个小孩子似的,小鸡琢米的点点头,可刚喝了两口粥,立刻又吐了出来,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不好吃,不吃。”
说着就别过脸,徐时卿就看见温眉的后脖颈处,一根血脉呈现出青紫的痕迹。
“传太医过来!”
宫娥们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流光低声呵斥:“太子爷的吩咐,谁敢不听!还不快去。”
太医很快就来了,摸了一把满头大汗,恭声问是太子爷哪里病了。
徐时卿眉头紧蹙,那模样简直如黑面阎王,温眉似乎是被他吓着了,抱着他的手臂,喊着:“夫君不生气,眉儿在。”
徐时卿这才缓了面色,安抚般的捏了捏她的手,吩咐太医:“给太子妃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