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的态度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欺欺人。
她不打算继续耗下去了,没有任何意义。
襄婆子的房间在二楼,能听到楼下大堂中的喧嚣。
“……接进祁王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将近!”
“什么好事将近,我可听说那无影堂的小少主在使节馆遇刺,脸都毁了,三殿下把她接近府里是为了保护她吧!”
“毁容了?那三殿下还愿意把她接进府,对她还真是情真意切。”
“谁知道呢,听说太子都快气死了。”
“呵,势头变了兄弟,现在最得欢心的是那位。”
姜禾往楼下了瞥了眼,桌子上赫然写着一个“五”。
姜禾垂眸,闭了闭眼睛,敲响了襄婆子的房门。
“进来。”
直到走到内室,才看到襄婆子的人影。她正躺在躺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
没捣鼓那些瓶瓶罐罐,也真是难得。
姜禾毫不客气,直接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正对面。
“我想请您救赫连祁月。”
她直接开门见山。
襄婆子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精光乍现,“你说让我救谁?”
姜禾硬着头皮,换了一种称呼,“三殿下。”
十年前,赫连两个字是万万不能在襄婆子面前提的。
这两个字会让襄婆子瞬间疯魔。
彼此沉默片刻,襄婆子终于冷笑了一声,“十年前你只说想让我救一个皇室中人,可没说那人是赫连京的儿子!”
姜禾垂眸,乖巧挨骂。
“赫连祁月主动送死,你却想让我救他。师侄啊,你别告诉我十年前你们俩还是个屁大点的娃娃时就约好了。怎么,彼此看对眼了,定的娃娃亲?然后他让你接近我那两个师兄,再倚靠他们接近我?我看你们俩也不像是能交集到一块去的人。”
襄婆子阴阳怪气的嘲讽了她一顿。
姜禾淡然受之,摇了摇头,避重就轻,“这倒没有,哪会有人那么小就开始筹谋十年后的事了。”
襄婆子冷哼,没再继续怼下去,转为陈述事实,“没用的,他的病十年前送给给我救还有一线生机,现在都十年过去了,人都快死了,老婆子没那么大本领起死回生。就是我师父在,也绝对不可能。”
襄婆子说着,忽然闭上眼睛,磨了磨牙。
接着,她又阴恻恻的笑起来,声音嘶哑难听,“不过若是我师祖在,倒是还能救他。可惜,师祖他老人家,早就仙去了!”
姜禾只是抿唇,“能续几年的命总是可以的吧。”
襄婆子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她,旧事重提,“怪不得你上次过来刚听我说完就跑了出去,原来你想救的人是他。那你也该知道了他要把自己的灵根挖给别人。实不相瞒,他已经把时间定下了,就在月底,他会带着他要挖给灵根的人过来赴死。”
姜禾只是看着垂眸,看着地面,表情十分平静。
襄婆子在桌面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幸灾乐祸,“你用十年来求我让他生,他却一心用自己的命救别人。怎么啊,要不要我给你们约个时间,互相认识一下?正好他要救的人肯定也是个因为种种原因无法修炼的废柴,你们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