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弯腰把她的手包捡起来,放在她的膝上,“这条裙子很好看,但是我更喜欢我挑的那一件。”
“你感冒,离我远点。”景辞冷冷地说,手渐渐移下去。
“好。”程易松开她的手,“夫人,首先,我没感冒,其次,去酒……”
“程总,我喜欢去。”
“哦。”程易淡淡地接着说,“你喜欢的这件事,是不对的。”
景辞微抬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目光微闪道,“程总,结了婚我连兴趣都不能有了吗?”
程易看着她,从她那冷淡又充满质问的眼神里看出来她的态度,他轻抬唇角,“程夫人,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兴趣和习惯,但是不准有这种坏习惯。”
“……”景辞垂眸短暂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抬眼看着他,“我又不是自愿去的。”
她把话说完就站起身走了。
程易余光看着她消失。
站起身,跟上去。
他把景辞堵在了洗手间门口。
景辞看着镜子里的程易,洗了手之后轻轻扯了一下披肩,指尖还挂着水珠,抬脚往门口走去,程易正挡住了她的路。
她带水的指尖就这么点在他的领口,然后顺着领口的扣子往下滑,目光沉静如水地说,“程总,让让,我有事。”
程易觉得自己和她这样下去,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他让了一步,然后对她说,“要不……”对不起?
他短短五个字还没说完,景辞就冷漠地走远了。
“她为什么这么生气?”程易看着她的背影,内心的疑惑越发浓郁,“是不是姜平说错什么话了……”
“去午山。”景辞坐进车后座,抬眼看了一下司机。
“太太,程总刚才通知我说,让我先送您去公司看看,他一会儿就去公司陪你。”
“我有事。”景辞眸色一沉,“要不你下去一会儿跟你程总去公司,我自己开车回去。”
“……”司机闻言马上踩了油门,他觉得如果下了车,自己的这个司机的饭碗就彻底保不住了。
景辞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一直显示着的那张小孩子的血色的照片,心绪乱成一团麻。
图片上有一行字:明天之前,我要在这见到你。
她是在洗手间里看到这张图片的,那一瞬间好像心头有一块东西被人剜掉了。
又空又疼。
矿场的小孩被人抓了。
这张照片会发到她的手机上,这就意味着那个人知道景辞的小马甲了。
景辞叹了一口气,“真是作孽。”
“……夫人,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司机瞧出了她的烦闷,主动开口问她。
“小王,你觉得人是活的简单一点好呢?还是有钱一点好?”景辞抬手把耳朵上的耳环摘下来,放进了手包狭小的隔层里。
司机小王碰巧看见了这一幕,不由自主地腹诽道:老板娘好有钱,价值连城的珠宝就这么折腾。
景辞见他不说话,以为是问题太难了,想了一下之后她换了一个问法,“小王同志,你觉得是有钱好还是没钱好?”
“夫人,我肯定觉得有钱好,但是您和程总都这么有钱,可能会觉得没钱或许会好点。”
“嗯,继续说。”景辞闭上眼睛,使自己不去想那件远在千里之外的诛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