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黑衣卫百户见尉迟真金点头,其神情亦是毫无畏惧,心里顿时一沉,暗道这黑脸道士要是没有点手段绝对不能如此镇定。
心里如此想着,口中亦是说道:“若阁下退让一步,会减少诸多麻烦。”
黑衣卫白户这么说,是捕头万万没想到的,顿时吓得全身冒汗,脸色惨白的站在原地,如临深渊一般,心中暗呼“要遭,这黑衣卫,竟然在和妖人谈条件!”
而尉迟真金听这话,嘴角虽是微笑,口中却表示不行。
此言一出,四下更是寂静。那些个甲士,手中的长刀攥得更紧,眼睛死死地盯住尉迟真金。
百户见尉迟真金如此,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也没有下令手下甲士上前。
双方一时不禁僵持起来。
而那捕头是个聪明人,听见二人对话,就知道这黑衣卫竟然也对妖人极为忌惮。知道自己今日难得善终,一狠心,大喝到:“妖人,安敢抗命不尊,阻碍黑衣卫办案。”
此言一出,百户顿时转头看捕快,眸中冰冷。捕头这话说出来,他若是再和道士妥协,传了出去,一个办案不力是逃不了的。
而那捕头见到黑衣卫百户看自己,脸上冷汗顿时亦流了下来,心中暗道“今已得罪黑衣卫,即便逃过一劫,恐怕日后也是磨难多多。但是如今性命要紧,却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捕头的突然出言,到底起到了效果,黑衣卫百户凝视了他一眼,缓缓出声道:“持刀。”
话音一落七名甲士顿时双手握刀,对准尉迟真金。
捕头见到这一幕,眼中当即升起狂喜。
尉迟真金见到这一幕,却不慌张,嘴角一翘说道:“不必如此麻烦”
尉迟真金话音未落,那捕头却早已癫狂,心中更希望能立即将这妖道斩于刀下。当即大喝:“妖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尉迟真金被他打断,眉头一皱,轻声道:“聒噪。”说罢,手中浮尘,轻轻一甩,只见那银丝浮尘便如灵蛇一般,向那捕头飞去。
不待捕头有其余反应,万千银丝犹如飞针一般已刺入此人身体。
直到这时捕头脸色一僵,喉咙里咯咯作响,不等其吐出一半字,银丝一绞,“嘭”的一声,整个身体便化成一团血雾,却是直接尸骨无存。
如此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瞳孔纷纷一缩,剩下几个捕快更是吓得浑身发颤。
对此尉迟真金却没理会,看都没看一眼,轻描淡写的收回浮尘,然后便翘首看着马上的黑衣卫百户。
眼见对方向自己看来,和其一对视,尉迟真金目光虽是平静如水,但还是看得他浑身一颤,下意识将长刀护在身前。
一时间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对于这位百户,尉迟真金见其身上并无怨气,虽然官威大一些,但也并不想和其一般见识,吓他一吓警告一番也就完了。
而那位百户可不知道尉迟真金想法,但毕竟是官场上的老油子了,瞬间便知道怎么挽回。“苦水县妖人作乱,县捕快围之,全数就戮。”话说完,直接喝道:“杀。”
一字落下,七名甲士当即一喝:“诺!”
余下四名捕快还没有反应过来,七名甲士就扑倒他们身前,将长刀捅进他们腹中,狞笑着一搅。
“咯咯”捕快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些算是自己的“同僚”的人,身子发僵。有人想要抓住刀身质问,但是被甲士不耐烦地抽出长刀,随手一砍,手掌顿时“吧唧”落下。
片刻之间,四名捕快全数倒地,身子还在地上突兀的抽搐。
对于这一幕,尉迟真金脸色漠然。
车船店脚牙,便是无罪也该杀,此界衙门更甚于五者,尤其那几位衙役浑身怨气可是不就算这些黑衣卫不动手,他也不想放过。
而事了之后,黑衣百户凝视尉迟真金,缓缓出声道:“道长意下如何?”
听他这么问,心里还算满意的尉迟真金便点了点头,手中浮尘再次抱入怀中。
这时候所有黑衣卫都在默默的注视着尉迟真金,生怕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毕竟刚才的那幕杀人手段,着实生猛了一些,亦证明了百户的先见之明。
如果这道人起了杀心,恐怕他们全都要阵亡于此地。
若是果真如此,这也未免太过憋屈一些。毕竟,他们和这道人可没甚争端。
再说尉迟真金点头收回浮尘后,看了百户一眼,随后又向之前倒地的羊倌看去。
对于道士向自己看来,那百户心里再次一紧,但见其看向羊倌却是不解起来。
下意识像是想到什么,陡然变色“不好!”
百户话音未落,那羊倌就像为了证明尉迟真金的眼神一样,“砰”一声闷响,突然从地面窜了起来。趁所有人不被,窜起来后,直接向就近的破碎墙壁口猛冲而去,其势势不可挡。
不过好在七名黑衣卫也不是吃干饭的,临敌的两人立马弃尸捉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向前猛地劈下一刀。
如此看来,羊倌的身影就像是直接撞向两名甲士的长刀一样。
而其他的五名黑衣卫这会也反应了过来,当即向羊倌的身影扑了过去。
但就在这时,羊倌手中突然现一条黑影,下一瞬,噼啪一声,鞭哨狠狠炸响。
只见临敌还有二三尺的两个持刀甲士,就像是被大锤狠狠砸中一般,闷哼一声,身子直直倒了下去。
“杀敌!”眼见如此,余下五名甲士纷纷怒吼。
对于羊倌未死的事,尉迟真金早就知道,不然也不能提示百户,但就现在这个情况,他却又不想出手了,反而饶有兴趣的看过去。说几句不好听的,这些黑衣卫身上虽无怨气,但平时定然是不好相与的反正狗咬狗一嘴毛,在者有那黑衣卫百户在,羊倌也跑不了。
尉迟真金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一直没有下马的黑衣卫百户也依旧没有动,而是同样冷眼看过去。
只见羊倌满身血迹,身上破袄犹如血衣,这会脸色诡异的涨红,显然是发动秘法,做最后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