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缱缱忽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虽然天色晦暗,但是周围戴让带来的官兵只有寥寥三四个,以戴让的身份若是出来寻她,身边跟着的不会是官兵,而是禁卫军。
叶缱缱用余光去看戴让的腰牌,竟发现他没有悬挂。
这是假的戴让!
叶缱缱刚想跳走,没想到对方似是察觉到她发现了不对,不待叶缱缱逃跑,那“戴让”立即用白色抹布捂了上来。
叶缱缱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一阵头晕脑胀,什么都听不清楚了,不过片刻她直接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漆黑一片,鼻端传来一股汗臭。身子正有节奏的摇晃着,借着从旁边木板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细看,竟是坐在一辆马车里。
她动了动身子,想去推开车门,却发现这马车木头所制,车身钉的死死的,只在车板间留了些缝隙透风。
叶缱缱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尝试两次后她冷静不下来,恨不得徒手锤开木板。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设置难题啊,她为什么一直在绑架!连戴让都能是人假扮的,这个书里还有什么是她没接触过的?!
但是她转念一想,上次易大人给她和萧殷易容,用别人的身份去参加宴会,不也是一个人都没有察觉吗?
想到这里她更崩溃了。
她动了动身子,想去推开车门,却发现这马车木头所制,车身钉的死死的,只在车板间留了些缝隙透风。
叶缱缱沉思了一下,这群人没有急着杀她,想必她就是有价值的。
马车一路颠簸,也不知走了多远,缓缓停住。叶缱缱心跳加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时,忽听得一声刀响,面前闪过一缕白光,木板也应声而裂。
叶缱缱眯眼细瞧,面前站着两个汉子,身材粗壮,一人拿着一柄钢刀。
在漆黑的月光下,泛着嗖嗖冷光。那汉子竟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一把抓住叶缱缱的脖颈,“嘭”的一声,摔在地上。叶缱缱一声惨呼,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这可真是痛得骨头也要碎了。
她忍痛爬起来,只见自己被扔进一间木屋,漆黑破旧,四面漏风,只中间放着两张草席。月光顺着窗户透进来,凄冷苍凉,打在随处可见的蛛网上,更显得小屋有如深山鬼屋,诡异恐怖。
叶缱缱浑身打了个激灵,转头想跑,那汉子突然逼前一步,手中单刀一横,隔住了她的去路。
“别动!”
叶缱缱陡然一惊,衡量了下双方实力,只得乖乖退了回去,她紧紧握着拳头,涩声道:“你们是谁?”
那汉子也不理她转身就走,接着只听“咔擦”一声,门板插上了一把大锁。
叶缱缱暗暗分析了下当前形式。这屋子虽然破旧,却还坚固,凭她个弱女子,无论如何也闯不出去。
她站起身,悄悄走到窗口,向外望去。只见那个大汉将马车拴在树上又捡树枝生了团火。
火光映照下,可见屋外是一片幽深的树林,左右荒无人烟,怪石林立。林中遍生杂草,约有半人多高,再衬着寒浸浸的山风,仿佛张牙舞爪的鬼手。
那俩汉子大喇喇地坐在火旁,一边烤着不知是兔肉还是鸽子,一边喝酒。
叶缱缱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没一会儿,屋外的两人似乎喝的有点多,吵吵嚷嚷叫了两声,就一动不动地靠在树上。
这两人喝醉睡着了?叶缱缱的心跳似漏了一拍,她试探地敲了敲窗子,山野中寂静无声,两个汉子也并未知觉。
“居然睡着了!?”
叶缱缱快速地走到门口,想看看有什么方法能将门打开。哪知她才一推门,两扇木板竟突然张开,铁锁也“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她一愣,俯身捡起地上的铁锁,发现铁锁似乎被人从中间劈开,切面光滑平整,应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刃。
叶缱缱不由得警觉看了看四周,小屋孤零零地立在那里,马儿似乎也已睡着,夜空中传来两个大汉的鼾声。
她心中一动,这两人废了这么大的劲儿才将她抓来,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醉得不省人事呢?
何况这把铁锁分明是有人故意切开的,这人到底是谁?他是想救人,还是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无论如何,现在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如果不趁着现在逃走等那两个大汉起来,搞不好还是死路一条。
叶缱缱快速地扫了一眼四周,前面是一片树林,左边是一处山崖,后边黑漆漆的,被树木挡了光,看不出是什么,就只剩下右边的一条小路。
她急忙小心翼翼的穿过草丛,草叶上带着的寒露打湿了她的裙摆,而她却不敢慢下来,此间只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喘息声。
跑了一阵,叶缱缱实在是撑不住了,感到一阵头晕眼花,她觉得自己有些发烫,双腿发软。
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脚步,继而喊声大作,在小路上绵延起一路火光。
“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连个臭丫头也看不住!”一声怒喝清清楚楚的飘进了她的耳朵。
“往那边去了,快追!”
“大伙跟上点,就一个娘们,肯定跑不远!”
叶缱缱赶忙四周环顾有没有避身的地方。抬头一看,小路是一座小小的山岗,杂草掩映间,竟然还有一条岔路,只是岔路很高超过叶缱缱头顶,赤手空拳肯定爬不上去。
但来不及了,叶缱缱根本没有时间爬上去,眼看着身后火光追进,她连忙提起裙子朝前飞奔。
山风顺着她的领口吹进来,叶缱缱觉得头晕又加重几分,脚下仿佛踩着棉花一样不稳当。
这时,那群人已追到她身后,为首的大喊道:“他娘的,人在那呢!”
叶缱缱心头一紧,继而后心一轻,已被人抓着裙带,拖到了地上。
她下意识想要往后躲,奈何脚下打滑,不受控制地在空中劈了一个叉,整个人摔向地上,连带着后面抓她的人也跟着脸着地摔了个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