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杨砚多瞅了两眼薄七宝后,转了话题。
“有什么好东西,这两天不忙了,给本公子府上多送点过来,本公子要招待府城来的贵客,你们可不能让本公子丢脸。”
薄二郎连连点头:“一定一定,三日后给您府上送去。”
三日后他们还要来县衙,顺便送货。
两波人就准备散了。
杨小二多了一嘴:“薄二哥,这么晚了,你们今儿住客栈么?”
薄二郎连忙摇头:“客栈我们家哪里住的起,我们准备去租个驴车回家。”
“咦?我们马车借你们啊。”
“这怎么好意思?”薄二郎惊道,他们一介村户,哪儿敢用杨府的马车啊。
杨小二“嘻嘻”笑。
“没事,我们公子吃多了,要走路消消食。”
“公子嫌马车跟着,动摇他的意志嘻嘻,正好送你们一趟,瞧小郎君都困了,哪儿能让他颠簸一路受累?”
薄二郎看七宝确实有些撑不住了,便不再推辞。
“那就多谢了。”
然后遥首朝杨砚喊道,“多谢杨公子,下回一定给您最好的野味。”
杨砚在一众下人簇拥下,慢悠悠地消食回家。
眼见着薄家众人上马车,他正好回头望了一眼。
一眼便见那家子人里,一个明显也不像他们家女儿或媳妇儿的俏丽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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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薄大嫂去刘家村。
大柱媳妇娘家,围满了人在闹事。
“刘禄家的,你家有钱保刘禄出来,就把我们家男人都不顾了?我们家男人都是被你家刘禄叫去帮忙的!”
“现在人被关进大牢,你们屁都不放一个了?”
刘禄媳妇头发都被扯乱了,气得她骂骂咧咧,立马被对方更狠地乱扯一通。
刘禄媳妇啥也不敢说了,只恨公爹和婆婆遇事就会躲起来,把她拖出来挨打挨骂。
刘禄媳妇扭头朝屋子里喊。
“孙氏你个缩头乌龟,你给我死出来,同样是儿媳,凭什么就让我出头,你躲在家不出声!”
孙氏是死者刘福的媳妇儿。
薄大嫂隐在不远处树丫上,只见一个老实巴交的妇人,头上蒙着白布,颤颤巍巍地从一间破屋子出来。
薄大嫂瞧着刘家屋子,不比他们家差,孙氏却是住的最差的一间。
孙氏刚出来,就有人围上去要打她出气。
屋子里跑出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娘,不要打我娘!”
“大头!”孙氏吓住一般,转头回去要抱住叫做大头的孩子。
大头却平地一磕。
顿时大声哭了出来。
“大头,大头!”孙氏抱起孩子,慌忙上下检查,“磕哪儿了,告诉娘磕哪儿了?”
“呜呜,腿,腿疼!”
大头哭得格外凄惨,孙氏抱着孩子就往院外冲:“大头不怕,娘带你去看大夫!”
薄大嫂不由有些疑惑。
他们家七宝和阿禅摔一跤,自己爬起来都不哭,怎么这大头比七宝还娇贵?
然后便见刘禄媳妇,恨恨瞪了院门口一眼。
“怪胎,早点儿死了省得祸害家里……啊!别扯我头发,没钱!”
“就是没钱!”
“牢里蹲三天怎么了?三天后一人家给你们一两银子!”
“蹲三天赚一两,你们还想怎么着?交给衙门你们一文都没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