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我不是、要去你家修秋千吗?正好顺路捎你一程。”
“乡里乡亲的,都顺路了,还让你自己走回去,人家怕是要骂我的。”
薄大嫂正要回绝,恰好村长媳妇从济世堂出来。
“薄大妹子?我刚一看就是你,还真是。”
邹氏娴熟地挽起薄大嫂胳膊,“回去么,咱正好一起…咦,这不是小刘师傅么?”
小刘木匠连连点头,顺道说可以捎带两人回去。
“那太好了,多谢小刘师傅啊。”邹氏习以为常,拉着薄大嫂上车。
小刘木匠有点喜悦。
有邹氏一起,驴车后,两个女人就热闹了些。
“薄妹子,我看你也比我小不了几岁,怎么这皮肤就比我好这么多呢?细白粉嫩的。”
邹氏瞅着薄大嫂的脸,实在是有些羡慕地问。
小刘木匠握着辫子的手微紧。
是啊,十里八村没一个姑娘妇人有薄家大嫂皮肤好、长得好的。
薄大嫂笑了笑:“家里婆婆疼,没怎么让我下地。”
邹氏应了一声:“说起你婆婆,大郎是真可惜了。”
薄大嫂眸色猛然一颤。
大郎…
她在京城遇见他时,他已然不叫大郎,殿…主子,给他赐了名。
邹氏见她神色倏暗,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惹人家伤心事了。
她忙转移话题,问向赶车方向:“小刘师傅,你成家没有啊?”
“我…”
小刘木匠忽而有些难以启齿。
成家?
小刘木匠忽而有些难以启齿。
他二十出头,比薄二郎大一两岁,还算年轻,却是个鳏夫。
几年前娶了媳妇,还没热炕头几天,媳妇儿就得了急病,没了。
前年续弦了一个。
没想到一个月后,又没了。
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后来媒婆给他又说了几个人家。
毕竟他家做手艺的,十里八村都是数得上的殷实人家,倒是没人嫌弃他再婚。
只是一听说他已经没了两个媳妇,就有些抗拒了。
村子里隐隐有流言传出,说他克妻。
原本看上他的姑娘家,通通都回绝了。
就只有一些寡妇,犹豫着要不要赌一把。
他有些受伤。
要不就算了吧,低声下气的连寡妇都看不上他,还不如这辈子就一个人过。
哪知一个多月前,他看见了薄家大嫂。
十里村那个,因为容貌格外出众而闻名的寡妇。
沉寂两年的心,好似一下活了过来。
他中意人家。
可人家,会不会嫌弃他呢?
这不是一般的寡妇啊,太多人中意她的好相貌了,听说连县城大户人家的老爷都想娶她当姨娘。
他一个克妻的鳏夫,人家看得上他吗?
小刘木匠脸色微沉,不说话。
邹氏只当他害羞,也就不问了。
驴车经过村长家,放下邹氏后,再去老薄头儿家。
“二哥,你会修么?”
薄大嫂还没进家门,就听阿禅奶声奶气的声音。
薄二郎拿着个锤子,钉钉铛铛:“简单,二哥连竹篓都会编,修个秋千怎么不会?”
阿禅满眼崇拜,薄二郎很有成就感。
锤子敲得越发得劲。
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