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小公子他回来啦,小公子他回府啦!”
京城,帝师府,着粉色丫鬟服的出岫飞跑进了主院。
装修雅致富贵的房间里,一个着满头珠翠,锦衣华服,看上去端庄大气的妇人坐在榻上,眯眼由着身后的丫鬟给她捏肩。
听着外面的嚷嚷声,妇人的眼神闪过惊喜,“出画,好像是出岫的声音?”
“是呢,夫人,出岫嚷嚷说小公子回来了!”
出画的脸上也带了笑意,先前从青山县传信来,说二皇子和小公子在那穷山恶水之地被人刺杀重伤,阖府人差点儿没被吓死,夫人得到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
好在公子命大福大,小公子他总算是安全的回来了。
“哎呀,我儿他总算是安全的回来了……我得看看他去。”妇人确认自己没听错,猛的起身,“这孩子,回来前也不知道来封书信。”
说话间,出岫已经小跑进了房间,“夫人,小公子回来啦,奴婢看着他恢复得不错,脸上笑意盈盈的,心情也不错,还是出京时的模样……”
“他人呢?小公子他人现在在哪?”云夫人着急道。
“小公子先去了老老爷的院子,公子让奴婢转告夫人,一会儿就来给夫人您请安。”出岫也是满脸笑意,小公子回来了,罩在一家人头顶上的阴云终于可以散去了。
“去了老老爷那?”云夫人怔了怔,复坐了下来,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老老爷是长辈,那我耐心等等他。”
帝师大人,东方觅清的爷爷东方老爷子的书房里,老人一脸慈祥的看着小孙子,“清儿,伤可是好了?”
“祖父,清儿都是皮外伤,早没事了。”为使老人相信,东方觅清朝着胸脯擂了两拳头。
“那就好,那就好,二殿下呢?他可曾回来?”
“还在青山县。”东方觅清蹙了下眉。
老人若有所思的皱了眉头,“他没什么事就好,至于他想做什么,我们倒是不必过问。”
“祖父,孙儿省得。”
“恩,你此行可有什么收获?”
说到收获,东方觅清笑了,“祖父,孙儿这一趟收获还不小,不过……”
“不过什么?”
“孙儿这趟却遇到了一家让孙儿感觉非常熟悉的人,很亲切……而且,那家人的容貌与我们家的人很是相似,孙儿怀疑……”
老爷子眼神一亮,“你是说……”随即眼里的亮光又暗了下去,“不可能,当年你小姑奶奶她……”
“爷爷,为什么不可能?”
东方觅清只知道小姑奶奶为追求心中所爱之人不惜离开了家人,但至于那个她所爱之人是谁,又是干什么的,不管是爷爷,还是父亲,皆都闭口不谈。
老爷子沉默着,似乎在下天大的决心,书房里一片静寂,东方觅清没说话,等着老爷子他做决定。
半晌后,老爷子幽幽道:“你小姑奶奶喜欢之人上不得台面,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
原来如此!
他们东方家三代帝师,大姑奶奶当年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后是皇后,太后。
一家人都是朝堂高庙之人,就算太祖母,太爷爷,爷爷和太后娘娘宠爱小姑奶奶,但也绝不会答应她嫁给一个江湖之人。
“而且,那人是当年有名的杀手组织的头头,只不过,你小姑奶奶跟着他走后不久,传来消息说是有人重创了他的组织,也是从那后,我们再也寻不到你小姑奶奶她的消息。”
杀手组织?
东方觅清惊讶的抬眸看向祖父,虽然恨铁不成钢,但这些年祖父一直挂念着他疼爱的小妹妹吧?
“爷爷,您如此说,我倒觉得如果当年小姑奶奶他们出了大变故,让孩子流落在外呢?”
东方觅清总觉得杜华一家与他有莫名的亲切感,而且,他们和他又长得相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实在不想错过真相。
老爷子沉默了一晌后,又点点头,“有机会我能见见他们就好了!不管是不与不是,能得孩子您的喜欢,也是那人家与我们东方府的缘分。”
“爷爷,有机会的。”
“好,清儿,你娘一直担心着你,赶紧去给她请安,然后要赶时间进宫一趟,太后娘娘,皇上他们也很是担心你和二殿下。”
“是,爷爷,那孙儿走了。”
青山县城,秦府。
吕氏这几天越来越觉得身上浑身乏力,懒散得赌坊都没去,整个人就好像失了魂魄一样,就连秦重海在杜家村的事儿都没精力去关注了。
“夫人。”
吕氏的丫鬟小心的走了进门,唤了声躺在软榻的妇人。
“小红,什么事?”吕氏无力的抬起脸看向来人。
“刚刚四爷的心腹阿昌回府了。”
“他说了什么?”吕氏有些烦躁的摸了摸有些发痒的脸,又伸手在头上挠了一把。
“他说四爷的腿……”
“啊……我的头发……”
突然,一声惨叫打断了小红的禀报,吕氏看着手中的一大把青丝,心惊胆战。
她就说怎么会这几天,整个人都感觉不对。
小红抬眼看去,眼露惊骇,“夫人,你……这,这……”
“镜子,快拿镜子过来。”
吕氏盯着手中的东西,心跳差点儿暂停。
“哦,哦……”小红忙不迭的把梳妆的菱花镜抱了过来,然后像躲瘟疫似的远远躲开。
吕氏顾不得注意丫鬟小红的动作,拿起镜子一看,果然,头皮白了一大块,就像是……
吕氏双睁陡的瞪大,眼珠子快要暴凸出眼眶,“鬼……鬼剃头?!”
“呯……”
菱花镜随即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啊,啊……不,不……那不是我,不是我……”吕氏抱着脑袋往榻上撞,嘴中惊呼。
鬼剃头?
小红战战兢兢,小脸苍白,一双脚慢慢的往房间门口挪过去,吕氏心狠手辣她是知道的,夫人这个模样被自己瞧见,她还杵在那的话,盛怒之下,定会被她活活折磨死以致灭口。
秦重宝和秦士良父子二人从院子外经过,听着里面有人惊呼,秦士良不禁皱了眉头,“四婶又在拿下人出气了!”
秦重宝无奈的摇摇头,“管她干什么?她哪天能有休歇?成日里给府中闯祸!她不是总觉得委屈,等你四叔好了,随你四叔的心意,要休要留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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