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肆听着南酒的话。
幸福呀。
没有她,他不会幸福。
真的。
可是,
到了最后的最后,修长漂亮的男子却牵强勾了勾薄唇唇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盯着南酒的眼睛,很漂亮,然后矜贵又邪痞的开口,笑着说好。
“我答应你。”
·
时间如同沙漏般,每时每刻都在不停的流逝着,悄无声息偏偏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下周三,
机场。
南酒没让人来送,是自己一个人走的,在走之前她已经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并不担心还会有什么意外。
女子带着黑色的口罩,她白皙手指勾着墨镜把玩了两下,然后戴了上来,遮住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另一只手拎着行李箱,不疾不徐的往机场里走。
机场的人称不上太多,但是也绝不少。
来来去去的,有刚刚回国的,也要正要离开的,更有很多送别时悄然红了眼眶的人,周围都是细细碎碎的说话声,落在耳边。
南酒很平静的看着这一幕,漫不经心的。
忽然之间,
她听到仿佛有人在喊她。
南酒!
那一道声音有些遥远了,南酒先入为主地感觉不可能有人再来了,只当作是一场错觉来听,继续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可是这一次,
那一道声音更近了。
也更加的清晰。
每一个字所透出来的熟悉感让南酒僵住了脚步。
是……
在那瞬间,
南酒没有办法再往前走一步,仿佛是被人钉上了钉子般,就停在那里,任由周围的人擦肩而过,而茫然无措。
她缓缓转身,视线还没触及到身影,手腕先是直接被人攥住了。
熟悉的温度贴着手腕的肌肤传递开来。
南酒还是看到了那么一个人,惊鸿一现的,神明也似。
“南酒,你敢走!”韩靳晏几乎要气笑了,他黑眸中的情绪冰冷又恼怒,下颌的弧线紧绷,凌冽又白皙,此刻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还带着薄怒,咬牙切齿的。
如果不是在今天,简肆突然给他说了这么一件事情,恐怕他会直接错过南酒出国!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决定了?
韩靳晏心中是无处安置的恼意,甚至还有点被忽视的不甘和委屈。
其他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甚至于到最后还是简肆告诉的他。
他在南酒心里究竟是什么?
南酒有点懵,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行李箱,“你、你怎么在这啊?”
韩靳晏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
“我要是不来,是不是你就真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韩靳晏非要跟南酒说这个事情,压低的声线中透出三分委屈的质问。
南酒感觉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
她哄人:“你先松手。”
“我不。”韩靳晏说什么也不放开了,执拗又强硬:“不松。”
他怕她跑。
他不想再度错过了。
会要命。
“你听我——”南酒试图说些什么,却被韩靳晏打断的,冷冰冰的。
“你想走是不是?”
南酒斟酌着点头。
“行李都带好了吗?”
这话题跳跃的有点快,南酒不清楚韩靳晏的意思,认真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没带好。”韩靳晏扯唇冷笑。
南酒现在竟然感觉面前的男人有种难以察觉的孩子气,她攥了攥行李箱的提手,仔细思考了两下,“带好了啊,我之前都检……”
韩靳晏冷冷的不悦:“你没带我。”
那一瞬间,
南酒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中,说不出来一个字,她静默了良久之后,唇角稍微抿起了一个上扬的弧度,眨着眼睛小声问他:“你是行李呀?”
“算,也不算。”
南酒:???
“我是你的。”韩靳晏身形笔挺的站在那里,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将女子完全圈主,非常静穆又严谨的纠正并且完善南酒口中的话:“所以你离开得带着我。”
南酒沉默。
她忍不住道:“你什么时候就是我的了?”
“从八年前开始,到现在,都是你的。”韩靳晏回答的坚定又流畅。
又一架飞机降落,不少乘客都往外涌来,机场大厅的人变得有些多了,就连说话声也有些吵,可是南酒在这样杂乱又众多的声音中却很清楚的捕捉道那么一道清冽又从容的嗓音,如泉水般流动在她耳畔。
四周很多擦肩而过的行人,有人匆匆拎着行李箱走过,压低帽檐垂着头,并没有看清楚在这人潮人海中还有两个静止不动的身影,于是一个没注意就直接撞了上去。
韩靳晏敏锐的注意到这么一幕,他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修长如玉的手指还扣着女子的手腕,直接一个用力,将人扯到了自己怀里抱住。
那行人反应过来,对上年轻总裁浑身冰冷压迫的气场,愣了愣之后连忙道了一句对不起。
韩靳晏抱着人,说没事。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南酒被人扯住,一个踉跄就毫无预兆的扑到了对方的怀里,她左手下意识的抵住了韩靳晏冷硬漂亮的肩线,视线刚好落在了男人严谨的雪色衣领处,银白色的扣子十分禁欲的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遮住了锁骨,喉结线蛊惑又性感。
就连周身都被干净好闻的淡香笼罩着,清冽的如一捧新雪,浅浅萦绕着。
她能感觉到男人抱着自己的力度,和韩靳晏那一声声沉稳的心跳,在这样陌生的机场上,无数的行人中,给了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修长挺拔的年轻总裁如同标杆般站立着,试探性的低声询问她:“南小酒,你可以带上我吗?”
南酒隐约觉得耳尖有些烫,她轻声问:“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啊?”
“看不出来吗?”
他长身玉立,眉眼清绝,在众人中是很显眼很瞩目的,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的女子,低磁清越的声线如同朗月星辰般,溢出了缱绻的意味。
“我在追你啊。”
南酒从韩靳晏口中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她感觉自己像是忘记了反应似的,脑海陷入了空白,找不回声音。
“我在追你,以一辈子为期限。”韩靳晏用最严谨沉稳的态度掩盖着内心深处的紧张,然后清贵又温和的说:“所以南酒小姐,可以给我个机会吗?”